嫁给青梅竹马他弟(84)
黎相忆捂着自己的嘴躲在柴房门后,等前头屋里的人都出门追人,她才走出柴房,守卫身上什么也没,她拿着清渠留给她的碎瓷片做防身用。
前屋空荡,她低着头,走得相当急,不想从门外回来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两人谁也没看路,好巧不巧地撞在一处。
女人见着她时一愣,拨高嗓子道:“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黎相忆站稳身子,不安地捏紧了手中的碎瓷片。她若非要拦自己,那她智能下狠手了。
“哼。”女人古怪地看她,眸中神情莫测,忽地,她笑了一声,扭着身子往里屋走,“又是一个臭男人,老娘还真不乐意做亏本生意。”
幸好她没难自己,黎相忆松了口气,拔腿便跑。清渠往哪边引人,她便往反方向跑。
纵然夜色噬人,黑地看不见路,但她更不敢在这里停留。
第73章 . 落难 心惊胆战
去太傅府之前, 楚旌来了咸王府,不管黎曲信上如何说,他都想亲自确认一遍。
骆应逑虽是王爷,但他在都城无权无势, 何况骆时遗只是表面护着他, 并非真心, 以他如今的地位自然斗不过黎曲。
纵然心里清楚结局, 可他仍旧不死心。
日落时分,楚旌踏入咸王府的大门,前厅空无一人,而院中摆着一只大浴桶,里面的水正冒着寒气, 很是古怪。
“呜。”惊雷见他过来登时跳了起来,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不住地低吼。
这头,元夕背着骆应逑跑进新房, 其他几人在一旁护着。
简莲手脚麻利,几个呼吸间便铺好了床榻,原本单薄的床单被子全换成了棉的。
“来, 小心小心。”庄远与元夕合力将骆应逑放到床榻上, 简莲拉过被子盖住他。
种蛊后,骆应逑一直未转醒,贾人撑着床板坐下, 拉起他的手把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房门口传来一道雄厚的男声。
“楚将军?”听得这声, 元夕猛然回头,见楚旌站在门口不由愣住,试探道:“你是来找王妃的?”
楚旌大步跨入新房, 急道:“她不在?”
“你如何知道她不在王府?”元夕反问。
“眼下还不确定,我得先去见一个人,届时他会告诉我。”说着,楚旌看了眼昏迷的骆应逑,眉头蹙紧,“不过我想,他暂时不会伤害相忆。”
元夕压着气行至楚旌身前,小声道:“楚将军说的此人是,皇上?”
“不。”楚旌叹了口气摇头,语中似有杀意,“是黎太傅。”
“是他。”元夕咬牙,心头暗道,这个老东西,王爷当初就不该为王妃放他一马。“我可否与楚将军同行一道去太傅府?”
“嗯。”
元夕走后,府里死气沉沉,简莲哪里还有做饭的心,可他们必须吃,于是她简单地抄了两个菜。
他们王府最近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女主人失踪,男主人昏迷,没了主心骨,真叫人糟心。
“王爷怎么样了?何时能醒?”简莲捧着托盘进门,见贾人在给骆应逑把脉便将饭菜放到了桌上。
“没什么大碍,解煞蛊最痛苦的一阵已经熬过去了,之后问题不大,只是小痛。”贾人眉眼间的凝重逐渐缓和,起身走下床板。
“贾大夫小心。”庄远眼尖,看贾人晃了一下便去扶他,感激道:“多谢你救了我们王爷,我代表整个王府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简莲边布饭菜边道:“你感谢他做什么,这是他欠我的。大家都累一天了,过来吃饭吧。”
四人挨个坐下,年轻的全不在,瞧着有些凄凉。
“也不晓得王妃跟慕风如何了,这么久还没消息,叫人心慌啊。”简莲看着漆黑的夜幕担忧道。
“还有清渠,黎太傅绑他们三做什么。”庄远愤懑地拿起饭碗,想想又放了下去,“我好不容易才得个义女,都没送她嫁人,唉。”
跟那两人不同,慕檀吃得津津有味,他扒了几口饭,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惊道:“你们说什么,慕风不见了?不行,我要去找他!”
他说完便往外冲,没想大门口传来了惊雷的嚎叫。
“嗷呜……”
“你在这里照顾王爷,我跟庄伯去瞧瞧。”简莲推了一把贾人,一句话说得飞快,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呜呜呜。”惊雷的嚎叫越喊越响。
“噗。”
慕风俯身吐出一口鲜血,跌跌撞撞地走进大门,他抬眸,没走几步便摔在了地上。
“呜……”惊雷跑过来,凑近慕风鼻尖嗅了嗅他的呼吸,忙朝里面嚎叫。“嗷呜……”
“慕风!”慕檀第一个跑出院门,见慕风倒在地上差点两眼一摸黑晕过去。
“天呐,慕风怎会受了这么多伤。”看着浑身是血的慕风,简莲忍不住惊呼。
庄远先是往大门外看了眼,确定没其他人后便来扶慕风,“王妃和清渠怕是凶多吉少,走,我们扶他进去,让贾大夫给他治伤。”
*
出了那鬼地方,黎相忆疯一般地往小路跑,夜里的山风格外利,刮得她脸生疼。
山路陡峭,这个地方大致在山腰处,周围没什么人,房屋也少,且大多屋子都没亮灯。
她沿着小道下山,路又小又窄还不平,并不好走,几次她都差点摔了。
为防摔到,她矮着身子,尽量将重心放低,借周围的野草挡住自己。走了一段路也没听见周围有人声,她想,那群人应该没追到这边。
夜深的时候,天色黑地可怖,风一吹,周围的野草开始剧烈摇动,“唔,呼,哗啦……”各种诡异的声音交杂,吓得她腿软。
她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此生没做亏心事,不要怕。
天太黑,她根本看不清路,山路又陡,一个不小心,她没踩实,整个人坐在地上往下滑去。
“啊。”尖叫的声音一出,她意识到后立马收了。地上的石子锋利地很,手掌被划破,顿时,密密麻麻的刺痛传至大脑。
滑了好一会儿,她的脚才踩着一块石头,人总算稳住了。
“嘶”,她抬起手凑近眼前,尽管看不见,可手掌上火辣辣的疼痛无比清晰,估计破了不少处。
面前似乎是一处石碑,忽地,一阵山风吹来,凉飕飕的,即便是夏夜,她也觉得阴冷。
指尖在石碑上刻的字摸过,她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前辈,晚辈不是有意打扰,还请前辈莫要见怪。”
说罢,她虔诚地鞠了三个躬,扒开荒草继续往前走。
夜色浓地跟墨一般,早已看不到小路,她只知道,自己在往下走。
时间一点点流逝,心头的无助和害怕越积越多,压地她喘不过气,她想哭,但她不敢哭,怕哭声会招来那些人。
不知清渠有没有被抓着。
又走了一段长长的路,久到她觉得双脚都磨破了。到最后,实在没了力气,她不得不找个野草高的地方坐下休息。
还有多久,天才会亮。
*
天边正泛起鱼白肚,她朦朦胧胧的,抱着膝盖往一侧摔,落地的瞬间,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此刻,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所处之处,山麓边,抬眼能看到山脚的屋子,有几家已升起炊烟。
她扭头往后看,还好没人追来。
这么下山容易被人认出。黎相忆沉思片刻,脱下了黑色外衣,撕开一小部分扔在大树边,再往前走几步又扔一块,最后扯下一块围在脖子上。
自昨日中午到现在,她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加上赶了那么多路,肚子饿得不行。
她从未出过都城,根本认不住这是什么地方。
兴许是还早,路上没几个人,她摸向腰间,钱袋掉在柴房了,不过自己还有一副耳环能当银子用。眼下,她必须买匹马,靠走得走到猴年马月。
黎相忆环顾四周,正当她想找个小门户问问路时,村口传来一阵马蹄声,她心头一跳,忙躲到拐角处偷看,马上的其中一人她认得。
是那群人,她们追来了。
她慌极了,拉着围在脖子处的布料便往面上遮,快步往后走,一直往里是乞丐区,墙边两侧到处都是乞丐,各个穿得破破烂烂,面黄肌瘦,见她过来,全都拿出手中的破碗问她讨饭吃。
“姑娘,行行好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