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青梅竹马他弟(74)
“吃饭时,你有没有发现清渠在看你?”她仰头看他。
骆应逑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才低下头来,一字一字道:“我没注意过她。”
“我不信。”黎相忆哼了一声,嘴角不禁弯起弧度,“她长得柔柔弱弱,也不笨,你说我收了她做丫鬟怎么样?”
“随你喜欢,不过到时出了事你得自己负责。”他伸手点了点她秀气的鼻子,言语间覆满宠溺。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用手指去点他的手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它是什么意思,它就是什么意思。”他随口回答,压着她的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个圈。
“故作高深。”这话还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的直觉告诉她,他话里有话。
“你听不懂不就是笨。”
“你才笨。”
倏地,骆应逑停下脚步,黎相忆跟着停下,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是庄远住的院子,他正躺在一张竹椅上纳凉,手里还摇着蒲扇。
“义父。”清渠捧着木盆从屋里走出,端至竹椅前,“该洗脚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庄远放下蒲扇,脱了鞋将双脚放进木盆里。
“还是女儿来吧。”清渠一手按着庄远的双脚,一手掬了点水往脚背上淋,仰头道:“这水里女儿加了几味药草,能让义父晚上睡个好觉,义父,若是觉得水冷了女儿进去拿热水。”
“不冷不冷,刚好,真是个懂事的丫头。”庄远欣慰道。
看到这父慈女孝的画面,黎相忆不由想起了自己跟黎曲,她和黎曲还真没什么父女时光,想回忆都找不着。
在她的记忆里,黎曲很少跟她单独说话,她见他的时候大多是各种节日上。自打骆时遗出现后,他来找自己的次数是多了,但仅限于教自己怎么讨好骆时遗,别的没有。
画面一转,她又想起了楚旌,若他真是自己的爹爹,那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想什么?”骆应逑抬起她的脸,温柔道:“为何露出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黎相忆大吸一口雨后的空气,顺利憋回泪意,“触景生情而已。”
“笨蛋,走,回房。”他伸手过来,强制揽着她往前走。
*
翌日一早,床榻上的两人还在睡梦中。
“咚咚咚”“咚咚咚”,外头响起了敲门声,平日这时可没人敢来敲门。
黎相忆还没醒,听得恼人的敲门声不由皱起了眉头,她有时就喜多睡会儿,于是将被子往头上一拉,循着习惯往骆应逑的怀里钻。
“谁?”骆应逑侧头看向房门,语调偏冷。
“奴家来伺候王爷王妃洗漱。”清渠的声音又柔又软,绝不会让人觉得难听,但你细听之下便会有种细微的不舒服。
一听她的声音,黎相忆瞬间睁眼,赌气似的地掐了一把身侧的人。
“嘶。”骆应逑抓住黎相忆的手,不耐烦道:“不需要你伺候,以后别踏进这个院子。”说完,他也钻入被窝。
仿佛是被吓住了,外头隔了许久才传来一声,“是。”
长而薄的被子盖住两人,将他们俩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彼此呼吸的贴得更近了,越是呼吸,越是热。
被窝里的光没外头亮,但也不黑。他搂着她的腰往上提,凑近道:“又不是我让她来的,你这醋吃得真没道理。”
黎相忆鼓起脸道:“我不管,她昨晚看你了。”
“我命令让她看我了?”骆应逑嗤笑一声,用力捏着她的鼻子,“眼睛长在她脸上,我怎么管得住。”
“哎呀。”她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佯怒道:“你要跟我狡辩是不是?”
“我要跟你振夫纲。”说罢,他翻身而上,两手撑在她两侧,这一弄外头的光线闯了进来,里头亮了不少。
“去你的,啊。”她费力推开他埋在颈边的脸,认真道:“你的伤得养一个月。”
“习武之人身体好,恢复快,不信你摸摸。”他一脸不满,为了证明心口的伤没事便拉着她的手往衣襟里摸。
虽说是夏日的早上,但该热的还是热,更何况两个人在被窝里,黎相忆额间冒了汗,可骆应逑的身上偏凉,她顿觉舒服,手背手心都贴了一遍。
“真凉快。”
“我冷,你身上暖,给我捂捂。”
他说着说着就想低下头来亲她,结果又一次被无情地推开,黎相忆红着脸道:“不准闹,你每次闹了都忍不住,我不要帮你。”
“相忆,夫人,王妃,娘子……”骆应逑微微嘟起嘴,做出一副委屈十足的样子,额前的碎发落下,柔顺又暖意洋洋,勾得她想摸上去。
“我是为你好,喊什么都没用。”很快,她找回了自己即将迷失的理智,板起脸,做出没商量的模样。
“每日清晨,它都特精神。”眼神一变,他引着她往被窝里看。
视线掠得飞快,只一眼,黎相忆便觉面上烧得慌,忍不住拿脚踹他,嗔道:“下流,我要起床洗漱。”
“就一次,蹭一下,不准拒绝。”他说这句完全没了方才的祈求感,故意将尾音往上挑,挠得她耳膜都酥了。
“我拒绝拒绝……唔……”还没等她拉开薄被走人,他直接擒住了她的双手,根本没给多余的机会。
*
“呜呜呜,嗯。”惊雷在门外跳得凶猛,龇牙咧嘴地朝着大门口的人低吼。
大门口正站着一乞丐,穿得相当破烂,衣不蔽体,批头散发,头发上缠得东西还不少,大多打成了结,瞧着像是有几个月没沐浴换洗了。
用完早点后,清渠捧着一大碗肉骨头来喂惊雷,见乞丐进门立时尖叫一声,“啊!”手中的肉骨头也丢在了地上。
慕风在不远处松土,听得叫声立马跑过来拦住乞丐,好声好气道:“老人家,这里是咸王府,不是善堂,你走错了,还请出去。”
他出现,清渠连忙躲到他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腰带。“慕公子,你快赶走他,奴家怕”
“……”慕风不自在地往前缩了一下,但对她的行为也表示理解,毕竟胆子小。
“吃的,给我吃的,给我吃的,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还请这位公子行行好。”乞丐用力扒拉着慕风的衣衫,他一张口便有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基于良好的涵养,慕风没推开他,安抚他道:“老人家,你先坐着成么,我让人去厨房拿吃的。”
随后,他扭头,“清渠,你去拿点吃的过来。”
“慕公子,他不像好人……”清渠犹豫。
“你如何知道他不是好人,去拿。”慕风不悦道。
“是。”清渠应声,拔腿便跑,两手撰得紧紧的。
“老人家,你先坐下,吃的一会儿有人会送来。”没人抱着,慕风瞬间轻松多了,他按着乞丐在石阶上坐下,谁知,惊雷迅速扑了过来,“呜……”一口咬住了乞丐的手。
“哎呦,痛痛痛!”乞丐惊呼一声,痛得几乎跳了起来。
惊雷咬是咬了,显然没下重口,不然这乞丐的手一定会被它咬下来。
“惊雷!”慕风低喝一声,然而惊雷并不听他的,依旧咬着乞丐的手不放,视线凶悍,全身毛发皆有竖起的趋势。
“你别咬了,哎呦,痛,哎呦,啊,要命了……”乞丐开始哭天喊地。
两边僵持着,没一会儿,简莲过来,见惊雷咬着乞丐立即喊道:“惊雷!再不松口不给你饭吃!”
这威慑力的话一出,惊雷格外乖巧地松了嘴,兴奋地朝她跑去。却不想被拉住了,撒娇似的在原地乱蹿。
就在两人都没注意时,乞丐从石阶上冲了出去,跪地抱住了简莲的双腿,“我好饿啊,我真的好饿啊……”
“……”简莲被这话突如其来的一抱给弄懵了,回神过来,慕风在拉人,“老人家你快放手,她是来给你送吃的人,放手才有吃的。”
“你这人怎么回事,疯子么?再不放手休怪老娘不客气了!”简莲将手里的篮子往地上一放,言语间的怒意一直在上涨。
即便她如此说,乞丐还是没放手,紧紧抱着她,反而越抱越紧。
“王八蛋,太不识好歹了。”简莲额间青筋暴跳,大喊道:“惊雷,过来咬他!”
“嗷!”惊雷跳起,嘴皮一裂,露出了一排尖利的牙齿。
“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