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在七零的暴力生活+番外(65)
天慢慢黑了,梁茵也懒得动,好像折腾了半年多的那股子心气,突然就泄了,她连手指头都不想挪动一下,甚至有人在对面叫了她一声,她也没听到。
“嘿,梁同志,你在这干嘛呢?”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梁茵如梦初醒,抬头一看,愣了片刻才想起来是谁。
“唐少,是你?”
梁茵诧异了一瞬,就重新把脑袋耷拉回去,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丧气。
这位唐少,大名叫唐晨宇,还是几个月前梁茵跑到县城来钓金龟婿的时候认识的。
他是衡县唐县长的侄子,那会儿梁茵对他很感兴趣,可惜唐晨宇看不上她,逗了她几天就不见人影了。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吃饭了没有?”唐晨宇居然没走,还蹲了下来,饶有兴致地问她。
这么一问,梁茵才骤然发觉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确实是很饿了。
“走吧,好歹认识一场,我带你去吃东西。”唐晨宇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把玩了一下腰间的钥匙,拉起梁茵的胳膊就走。
梁茵没注意到他的表情,顺水推舟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甚至主动搂住了他的腰。
前面的唐晨宇嘴角又勾起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接着脚下一蹬,自行车已经飞速离去。
谁也没在意梁茵会如何,这时代民风淳朴,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就是黑灯瞎火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也是很安全的。
楚筠正在家里跟周玉兰和李小满商量一件大事,那就是李小满的婚事。
李小满已经22岁,现在结婚,已经算是比较晚了。
他的对象就是药店老板的独生女儿,两人认识也有两年多,彼此都算是知根知底,只是药店老板看不上李小满身后那一堆极品亲戚,要求他入赘。
药店老板只有这一个女儿,前些年妻子又过世了,好容易把女儿拉扯到这么大,自然是疼的心肝肉似的,绝对不可能让她嫁到李家去做牛做马。
说是入赘,其实老板也说了,生的孩子照样可以姓李,留一个男孩跟老板姓就可以了。
这要求通情达理,因此李小满是没什么异议的,回来一说,楚筠和周玉兰都觉得这是门好婚事。
说起来,其实这几年,周桂花和李秀琴也跑到县城来,骚扰过李小满好几次,甚至跑到药店去,大吼大叫,想搞舆论战。
后来还是楚筠出面,专门跑到李家沟,一根鞭子把他们全家都抽了一鞭,明言再去骚扰,下一次更狠,周桂花等人才消停下来。
李小满原来的未婚妻何晶晶也来过一次,故意当着药店老板的面,说些模棱两可的,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她的打算就是指望李小满心软,把他的婚事搞黄了,然后再说几句软话,把人重新笼络回来。
谁知道李小满这几年受了楚筠的熏陶,与从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根本就不按她预想的来。
他只说了五个字:“我不认识你。”
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围观群众帮忙。
这年头,在城里有份正式工作,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谁家没有被极品亲戚甚至是同村的无赖缠上过呢?来买药的人本来心情就不会太好,看着何晶晶的目光,活像她是无理纠缠李小满的恶毒女人,个个说起话来都是刻薄得很,什么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事,什么看上去也不丑啊这是嫁不出去故意讹人吗等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李小满始终只顾做自己的事情,对于何晶晶的遭遇,视而不见。
何晶晶到底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最后被挤兑的涨红了脸,流着眼泪落荒而逃。
李小满谢过了仗义执言的街坊邻居,等药店里闲下来,他才坐在角落里抹了一把脸,沉沉叹了口气。
他也不是没动过恻隐之心,只是他心里清楚,现在他的身份与从前不同了,他已经和一个善良的好女孩有了白首之约,如果还是跟从前的未婚妻纠缠不清,那好女孩又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呢?
何晶晶是什么样的人,李小满两年前就很清楚了,不管现在如何示弱,他都始终记得,当时听说自己被赶出家门,她连一刻都等不得,就上门来与自己一刀两断的决绝模样。
时光荏苒,每个人都在向前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何况,李小满也很清楚,如果今天在何晶晶身上心软,要不了明天,李家那一群人就会马上围上来。
毕竟,对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女孩子尚且肯施以援手,自己的亲生父母哥哥妹妹,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不会显得太冷血了吗?
李小满把何晶晶丢到脑后,回家的时候,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
二嫂都说了,这两年多他的工钱都存起来了,根本就没动,等过一阵就给他买辆崭新的自行车,去迎亲的时候也更有诚意些。
想到那个温柔害羞的女孩子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李小满心头火热,一时间豪情万丈,什么何晶晶,什么李家,都早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谁也没料到,才提到李家,第二天休息日,周桂花就带着李秀琴上门来了。
这一天,楚筠和周玉兰以及李小满都在家,几个孩子在大门外的街上玩耍,一家子人说说笑笑,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结果半上午的时候,周桂花拉着李秀琴,好像后面有什么怪物追着似的,十分仓皇地扑进了门。
“二嫂,三嫂,四哥,救命啊!”
人未到,声先至,李秀琴这一声喊的,四周的邻居们都忍不住探出了脑袋。
楚筠腾地起身,鞭子啪的一声抽在地上,周桂花原本要嚷嚷的嘴巴瞬间闭上了。
四个孩子被迅速叫了回来,伴随着砰地一声,大门紧紧闭上了,四周的吃瓜群众意犹未尽地缩了回去,闲极无聊开始猜测楚筠家里出了什么事。
“何家洼子那个何瘸子,老二媳妇还记得吗?他非要娶秀琴做老婆,他都三十六岁了,还刚刚吃过牢饭,这样的人,秀琴怎么能嫁过去?”周桂花一张脸憔悴得很,声音又尖又细,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说了,“那何寡妇非说那件事是我们怂恿的,他们家何瘸子没娶上媳妇,还被丢进了牢里吃尽了苦头,必须要我们家赔个儿媳妇给她。我不肯,他们就天天过来捣乱,这都快半年了,我实在是忍不得了,秀琴天天担惊受怕,生生瘦了十几斤,人都要瘦脱形了!老二媳妇,你本事大,你帮帮我们吧!”
楚筠瞪大了眼睛,诧异道:“你让我帮你?你吃错药了吧!两年多以前那件事,何寡妇说的没错啊,不就是你和何萍萍出的主意,跟他们母子狼狈为奸,想要对付我吗?怎么,现在轮到自己,受不了啦?还求我,你看我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李小满一脸复杂地看着周桂花,抿着唇一言不发。
周玉兰事不关己,带着几个孩子进了里屋,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周桂花被楚筠几句话堵得,脸色阵红阵白,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把头磕的邦邦响。
“老二媳妇,当年是我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我对不起你。我猪狗不如,但秀琴是无辜的啊!何况你也没出什么事,这事情都过去两年多了,你大人大量,就忘记了吧!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再拖下去,秀琴就完了!别说没有人敢娶她,我就怕万一... ...万一那个畜生,把她糟蹋了啊!”
周桂花痛心疾首,眼泪长流,这是真的伤心了。
李秀琴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扑到母亲身上,抱着她嚎啕大哭。
确实如周桂花所说,李秀琴原本圆润的身材看上去单薄了许多,脸色也带着不正常的青白之色,眼睑下更是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睡眠很差,大约是每天担惊受怕,要提防何继高所致。
但这些,跟楚筠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冷笑道:“哦,事情过去两年多了,我就该忘记了?我当时没出什么事,所以我就该原谅你们?照你这么说,何继高也没把你们怎么样啊,秀琴不也没被糟蹋吗,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只要她没出事,你们都可以原谅何继高啊!刀子没落到自己头上,你们怎么会觉得疼呢,当初想糟蹋我的时候,你周桂花不是很开心吗?你李秀琴,不也在袖手旁观吗?怎么了,你们的女儿是人,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不能被糟蹋,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