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病娇暴君两次+番外(40)
却见她也扬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仿佛天上星星一般的。
“而我呢,我说要与尧哥哥生死相随,便一定会与他生死相随的。”
话落,清晰的声音也响起——
【受到一百名百姓赞扬,完成√】
【娇娇儿生命值+10】
*
圆月初升,月光洒了一地。
孟云娇挽着君晟尧的手,慢悠悠地朝军营走去。
二人慢吞吞的踩在这月光上,静静地不说话,却有另一番闲情逸致来。
孟云娇莫名觉得惬意,勾起唇角,轻轻问:“尧哥哥,我们从前是不是也这样走过?”
君晟尧便扭头看向她,黑眸略微诧异,又分外欣喜。
“从前,你也这般挽过我的手,拉着我出来散步的。”
但,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而现今……
“你,都想起来了吗?”君晟尧有些不敢确定,然心里到底是期待的。
孟云娇莞尔一笑,抬眸望进他眼睛,“我……”
“皇上!”
属下上前禀报:“世子带着十万兵马过来了!”
!
君晟尧眉头一拧,倐地便将孟云娇护到了身后。
君骏译此时带十万人马来,是何用意?!
心头念起,便听得君骏译的声音传来——
“君晟尧,我在这儿!”
☆、治愈病娇第十三天
治愈病娇第十三天
彼时月黑风高,君晟尧护着孟云娇往后一撤,拧眉往这声源看去。
却见这树荫之下,一个俊逸少年,正负手迈步走来。
他眉头紧锁,眉宇间满是意气与青涩。视线朝君晟尧这儿打来间,怒火蹭的升起,又被他极力压下去了。
“哼,你这样紧张做什么?你道我是跟东岳里应外合了,特来攻你军营的吗?”
君晟尧不语,然而薄唇抿紧,防备之心已暴露无遗。
他打向君骏译那目光,显然是在反问——你来除了这个目的,又能是什么?
“哈!”君骏译气极,猛地一拂袖,“我稀罕吗!”
“君晟尧我实话告诉你!我是厌恶你到了极点的!若是可以,我恨不得将你拨皮拆骨,扔出去喂狼!”
君骏译怒声骂着,双眸甚至猩红,拳头也紧紧攥着,恶狠狠瞪向君晟尧。
君晟尧倒是沉眸,这人有多恨他,他大概也是猜得到的。
却听他道:“可我再恨你,也断不会拿大骁开玩笑。这大骁的基业,不单单是你的!”
君骏译骂得咬牙切齿,双眸红得更是要渗血,“那是我君家祖祖辈辈打下的基业,更是这大骁三百万百姓安身立命的地方——大骁一败,百年基业尽毁,百万百姓也将流离失所!”
“我再恨你,其中利害,也理会得。”
孟云娇站在君晟尧背后,听得君骏译这一番慷慨陈词,心口亦是猛烈的跳动起来。
原来,这样严重吗?
也是,也是,若非如此,君骏译又怎会罔顾裕亲王,竟率兵千里来助君晟尧?
她攥紧了素手,又一次想起自己来前的那一点私心。
如果说,方才在知道,君晟尧到底还是为了她,才这般竭力地去做一个仁君时,她那点私心是被打得溃不成军。
那么到得如今来,她更是为那点私心羞愧了。
却听得君骏译又朗声说道:
“君晟尧,你我恩怨,从未一笔勾销!然而现今,国难当头,私人恩怨暂且搁浅!”
“至于东岳平定,你我恩仇,自当分明!”
他声音硬朗,甚至捎带哽咽,响彻这凄清的夜晚!
*
时年三月,君骏译领着青州十万大军——领着这群本是裕亲王屯着准备造反的私兵——前来助大骁攻克东岳。
君晟尧虽也诧异,但在君骏译这一番慷慨陈词下,到底信了他这堂弟,当即收了兵马,也叫他们在这儿安营扎寨。
这晚,君晟尧也给孟云娇支了一间帐篷。
那帐篷布置得好,丝毫不叫她觉得有什么简陋或者不适。
可她就是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也不消停。
她一会想起了庄白莲的死状,一会又想起了君骏译领兵前来的义无反顾,一会又想到了自己,还想到了酒楼中人夸她是贤妃的情形……
诚然,她素来不是什么好人,当日捣鼓君晟尧去做一个仁君,也不过是为了她自己。
她向来是自私自利的。按她本心来说,此时她下一步该去做什么,分明该取决于她还想在骁国呆多久。可……
她睫毛微颤,君晟尧、庄白莲、君骏译的面容连番出现,吵得她心头乱极了。
这么辗转反侧良久,她终是哀叹一声,拢了件披风,慢吞吞的走出去了。
她朝幽静处走去,然而没走几步,便听得一声口哨声传来。
扭头看去,却见君骏译几步跑到她面前,拽住她手腕,便领着她跑到密林里边。
眼见四下无人,他压低声音问道:“嫂嫂,你新近还好吗?”
孟云娇抬眸横他一眼,拂开他的手便冷哼道:“托福,还没死。”
君骏译讪讪收回手,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看她一眼:“嫂嫂,你是在怪我那日没拦着朱伯吗?”
孟云娇哼哼唧唧的,倒没说话。
怪他那日之事?不,不,她才不记挂那日朱宇送她去死的事!
她记挂的,分明是那之后的事……
她那日摔下城南坡后,患上了那该死的雪盲症,眼睛暂且瞎了,又跟君晟尧那儿化不开矛盾,闹得那人荒唐至极,竟伪装成君骏译,一口一个嫂嫂地来唬她!
如今再听得君骏译这一声声的“嫂嫂”,孟云娇不由小脸绯红,咳了一声,直拿眼睛瞪向君骏译。
“你晓得便好!”她咬牙切齿的,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你那朱伯要我去死,你也跟他站在一边,如今还来理我做什么?!”
“我这……”君骏译倒是愁苦了脸,“我怎么跟朱伯站到一边了?如今我能来到这儿,便说明我同他不是一边的。”
孟云娇气鼓鼓的,待听他说完,也琢磨到了问题。
也是,虽然她与朱宇只见过一面,但照她看人的眼光,一眼便认出朱宇才是个掌权势的。想来,朱宇昔年在裕亲王那儿,也是极受重用。
裕亲王有多少兵马,又如何安排,君骏译或许是当真不了解。
那朱宇便不一定了。
眼下东岳来势汹汹,照朱宇的心思,只怕该与东岳来个里应外合,彻底搞垮大骁才是。即便不那么极端,或许也是要作壁上观,叫大骁与东岳斗个两败俱伤的。
怎么着,也绝不会反过来来帮大骁。
思及此,孟云娇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向君骏译。
“君骏译,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朱宇眼下又在哪里?”
彼时夜深,君晟尧营帐内,也并不太平。
“皇上,世子爷带来的那十万兵马,臣已审查过了。”
张善於拧眉回道:“他们中有四万,便是当初跑掉的私兵。余下的,却是裕亲王这些年来养着,本图谋谋反的兵马!”
他一顿,眉宇间忧心更重:“皇上,这些兵马,当真能用吗?”
君晟尧正负手站在案桌前。
他低眼审查着案桌上的布防图,烛光下他神色自若,仿佛根本没听到张善於的话。
张善於等了一会,没等到君主回复,只得硬着头皮又道:“再有一个,皇上,那日助世子逃去青州的,正是裕亲王心腹——朱宇!”
“朱宇此人,想必与裕亲王是一丘之貉!对大骁敌意,恐怕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张善於说得慷慨激昂。
君晟尧也终于有了反应。
他那张脸虽被烛光映照着,然而深邃的五官,却都因在阴影处。他在这阴影处勾了勾唇角,转动着拇指玉扳指,冷冷说道:“朱宇恨朕吗?”
“这……”张善於一时语塞。
“他恨。”君晟尧抬眼,冷笑没入黑眸,“于他而言,什么最重要?”
张善於似乎被点醒:“他死去的大哥?”
也就是朱显了。
却说朱显此人,当日因结党营私,又意图谋反,兼之污蔑先太妃一事,被君晟尧当庭处死。
然便是如此,君晟尧也未再处置朱显身边之人。朱宇,也便这么苟活下来。
“那如此,”张善於正色道,“那群与朱宇紧密相连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