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病娇暴君两次+番外(34)
六年前的景象,竟混着那玉桃宫中的种种,交替浮现在眼前。
孟云娇合眼,混着锁链,倾身过去,再度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凉且颤。她便捧住他的脸颊,柔声呢喃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夜烛光摇曳,月儿明亮。
孟云娇终于将自己,交给了他。
乌云渐散,皓月当中。青州此时却并不太平。
君骏译已得知了东岳国最近的蠢蠢欲动,饶是他再蠢笨,也觉得东岳其心可株。
而更叫他隐隐不安的,还是朱宇。
他总觉得,这些事同朱宇是脱不了干系的。
“世子。”随着咯吱一声,朱宇夹着风雪推门进来。
“你找我有事?”
君骏译负手立在书桌前,皱眉看着这位老叔伯。这是看着他一点点长起来的,更是在危难之际,冒死将他救到青州。
他眉头渐渐松开,斟酌着言辞开口:“咳,朱伯,我找你并没有事。”
“那……”
“但我觉得,你应该找我有事。”
“……”
朱宇年岁大了,听着君骏译这一段绕口令般的话,人还有些晕。但他到底是在官场混迹了大半生的人了,对付君骏译这般心思单纯的人,自然也是游刃有余。
不过转瞬,他已然明白君骏译想问的问题,“世子,你是想问东岳国的事?”
“还是朱伯明白我!”君骏译双手一拍,竟然乐了。
朱宇松了口气,也笑叹了一声,摇头道:“其实这事世子有什么好问的?东岳这几年来壮大,自然有扩充领土的计划,而大骁么,自然是一大块肥肉。”
君骏译心头突地一跳:“那东岳怎么还往这儿送郡主?”
朱宇笑了,一摸山羊胡子,神色讳莫如深。
“世子,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郡主送过来,也不是为了给他君晟尧做妃嫔的。”
“那是为什么?为了打探消息?还是……”
“东岳并不需要这些。”朱宇摇头,“东岳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开战的理由。而白莲郡主,便是这理由!”
☆、治愈病娇第八天
治愈病娇第八天
君骏译听得心惊肉跳。他发现自己对这些事实在太过迷糊了。
索性不再去想,只拧眉朝朱宇看去,不可思议地问道:“朱伯,你,你是不是,跟东岳……”
“世子,”朱宇语重心长的一叹,“妇人之仁实在不可取。眼下东岳与大骁开战,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差的,无非是一个时机。”
“而我们,便在这时机里头,提前站好了边,将来好处,自然是少不了我们的。”
君骏译手心直盗冷汗:“选好边……朱伯你选的边是……”
朱宇阴恻恻一笑,抬手抚了抚自己那撇山羊胡子。
君骏译手心冷汗盗得更厉害,而在这时候,他也突然明白过来,朱宇从来站的,便不是大骁,也不是裕亲王,更不要谈什么东岳。
朱宇选的,是他死去的大哥——他联合东岳,不过是为了除掉君晟尧,给他大哥报仇!
“朱伯不可!”君骏译倒吸一口凉气,忙攥住了朱宇的胳膊,“令兄的死我也很愧疚,但如今看来,应该是君晟尧嗅到了咱们一伙人谋反的事吧?咱们当真是该死!不光谋反,还通敌叛国!”
“这事若是被我皇爷爷皇祖母晓得了,只怕得气得活过来的!”
“世子!”
朱宇气得脸都要裂开来,猛地拂下君骏译的手怒声道:“你说不可便是不可吗?你知道什么?!这青州兵马究竟听你指派还是听我指派!”
君骏译咬牙,但心里并不意外他会这样说,毕竟打他单独召见朱宇时,便做好了这最坏的打算了。
“朱伯,您若执意如此的话,休怪我无情了。”
朱宇简直要气笑,不知自己还在这里跟这个无知小儿争辩什么,狠狠一拂袖便要离开,不想眼前却猛地撩过一道黑影!
朱宇瞪大了双眼。
只见君骏译竟从身后抱出一根有半个人粗的木棍,一张脸隐在那木棍的阴影下,低声叹道:“朱伯,对不住了。”
砰——
窗外,乌鸦扑扑翅膀,飞离树枝。
一夜过去。
云开雾散,初阳照亮人间。
孟云娇缓缓掀开眼皮,才方挪了挪腿,不光感到一阵酸痛传来,连带着一股热液也缓缓往下滑出……
她微微一愣,待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后,小脸噌的一下便红了,眉心也跟着蹙拢,狠狠拧了一把身旁这男人的胸膛。
君晟尧霎时便醒了,伸手将孟云娇揽入胸膛,下颌轻轻蹭着她的发旋,问道:“醒了?”
他声音低哑而缠绵,莫名的,还带着一点情谷欠,倒闹得人脸红心跳。
孟云娇忍着脸红,便拿胳膊肘捅了捅他,嗔道:“你怎么这样?”
君晟尧一愣,仿佛在问他哪样了,“我昨夜,将你弄疼了?”又正色道:“可,这闺房之事,听说本就会疼的。”
孟云娇脸更红,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冷声嘲讽道:“你倒知道会疼,怎么不知道……”抿唇,声音也低了下去,“不知道,要抱我去洗澡?”
嗯?君晟尧那眉头登时拧了起来。他十岁遇见她,十六岁她失踪他也荣登大典,此后的六年里,后宫空无一人,只等她重回他身边。
这番情况下,他于男女之事倒是所知甚少。此时被孟云娇这番一质问,他也有些晒然,拧眉沉思片刻后,他掀开被子往里瞧去……
“君晟尧!”孟云娇气得隔被打了他一记,跟着伸手将他从被褥中捞了出来,气鼓鼓地瞪着他。
君晟尧也便抬起头来,有些歉疚地朝她看来,“……对不住。”
又咳了一声道:“我,咳,让人再准备些药来。”他方才掀开被子看了一看,见她这白皙的身子上青青紫紫,的确是被折腾得狠了。
但这事,实在不能怪他。
他盼她盼得太久,盼她那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便是更久的了。久旱逢甘露,他自然也是有些控制不住。
“然后,我现今抱你去清洗?”君晟尧迟疑地问道,伸手想去抱她,但手方碰上她胳膊,又给缩了回来。
孟云娇平躺在床上,抬眼也横了他一眼。然而眼眸还染着雾气,这一瞪非但没有一点恐吓,相反还染着一点娇嗔。
直看得君晟尧又心猿意马起来。
却说君晟尧这人,对朝堂之事,永远是一张冷脸,一句狠话下去,便叫人人头点地的。他这暴君的名头,便跟他这狠辣又果决的性子有极大的关系。
但,那也只是在朝堂上。
对孟云娇,便完全是转了模样。她在他心里,是一方净土,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对她喜欢得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血肉里,为她死了才算完。但他又怕她得厉害,怕她哭,怕弄得她疼,更怕她再对自己生厌,一气之下离自己远去……
便在这样矛盾的心情里,他把自己折磨得不行。
便是昨晚,对于她突如其来的示好与情意,他竟是惊愕而不信的。若非是她强硬的骑在他身上,还捧住他的脸拥吻,他断不会要她的。
而这般意乱情迷地要了她后,他脑子清醒过来,也不安起来。
他于朝堂之事倒是果决,一到她这儿,他便犯难了,连她半分心思都拿捏不稳。
如今也是这般。
他朝孟云娇看来一眼,想抱她去清洗的手,还收在他与她之间。
咳了一声,他迟疑地开口:“娇娇儿,你,昨夜……”
“你还好意思提昨夜!”
孟云娇眼波一横,一记冷刀便朝他刺了来。
君晟尧自是不好意思,但耐不住心痒,还是想问。于是清了清嗓子,又问道:“你昨夜,为何突然……”
“突然什么?”
“突然,对我,那样……”
话音未落,门外却传来一声通传:“娘娘,白莲郡主请您过去。”
孟云娇回神,倒有些吃惊。
怎么这昨个儿打了败仗后,今日还敢来给她拜帖?
君晟尧话陡然被打断,又听得是那庄白莲的名字,心里也是烦的,眉头一拧便扬声道:“不去!让她走——”
“欸!”孟云娇忽地探出一小段莲藕般的手,搭在了君晟尧手臂上,扬声冲外头道:“去回郡主,我一会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