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病娇暴君两次+番外(20)
霎时间,君骏译分外感激地看向孟云娇,涕泗横流地连声同她道谢:“原来,原来嫂嫂竟对我这样好!是我蠢钝了!是我蠢钝了!我竟还以为嫂嫂要害我!”
孟云娇哭笑不得,懒洋洋的掀开了眼皮。眼见他激动得要朝她过来,她一帕子便扔到了他脸上去。
“省省力气,待会还要赶好长一段路呢。”孟云娇噙着笑,看了一眼朱宇,“是吧,朱大人?”
朱宇面露尴尬,讪笑道:“是,臣准备带世子回青州封地。”
孟云娇哦了一声,挑眉又问道:“那群私兵呢?”
朱宇:“……臣已派人先行安顿,抄小路转水路,会同我们在青州汇合的。”
君骏译脸上还挂着泪水,听着他们这一通打哑谜的,茫然地看看朱宇,又看了看孟云娇,“嫂嫂,你们在说什么?”
孟云娇笑看了一眼这傻子,只道:“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吗?”
“哦,哦,晓得了。”君骏译便愣愣的,只拿着帕子擦脸。
孟云娇失笑,感受着这马车渐行渐远,脸上笑意也渐渐散了。她回头,马车后越来越小的皇城看去,忽然想到,不知道君晟尧此时,有没有发现她走了。
“……哦对了嫂嫂,你上回不是在问香球的事吗?”君骏译吸了吸鼻子,回道,“那玩意儿,实际上是皇兄的。”
“那香球啊,是当年皇兄还在凰族时,要送给一个姑娘的——哦!那姑娘!跟嫂嫂长得是一模一样。我当时正好去看他,故意给他抢了。左右他那时只是个落魄皇子,跟我是争不得的。”
哒哒哒,一阵兵马声猛地袭来。
孟云娇眸子猛颤,只见雪花飞扬间,大队兵马正朝这杀来。而君晟尧乘着一骑红鬃烈马,正飞速朝她奔来。
隔着这漫天大雪,她却仿佛能看到他灼灼的目光——是要吃人一般的。
“那日他宣我进宫,我恰好就把这玩意儿翻出来了。本想着还给他,也讨好讨好他,哪知道他说——”
“人已回来了,朕可以给她更好的。”
☆、暴君病娇值+100
暴君病娇值+100
君晟尧领着大批兵马杀来。
兵荒马乱中,有将领喝道:“大胆反贼!速速驭马停车!不然休怪我们放箭射杀!”
马车内的君骏译登时慌了,瞪大了眼睛急道:“完了完了!君晟尧杀过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们这有多少人?哦五百人!可他带来多少出来?有五千吗!完了完了张伯,我们走不了了……”
“镇静!”
朱宇气得怒喝一声,跟着眸子一转,倐地掐住了一旁孟云娇的脖子,“娘娘,得罪了!”
君骏译吃了一惊,伸手想来解救他嫂嫂,但又终究不敢,将手怯怯地收了回去。
孟云娇倒是挑眉,勾唇一笑,任由他将自己当了这人质。
朱宇掐着孟云娇的脖颈,同她探出马车,“你们看好了!这是你们的贵妃娘娘,你君晟尧刚封的宠妃!你们敢放箭过来,头一个死的就是她!”
对面五千兵马已拉弓搭好剪,只等君晟尧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
孟云娇也装模做样的,扬声喊道:“尧哥哥!你不必管我!叫他们放箭吧!”
而君晟尧此时眼眸已是猩红一片,手更是被这缰绳磨出了血!
他深吸一口气,扬手道:“收箭!”
朱宇跟着吼道:“退后!退后!!”
君晟尧便又沉声道:“你们都呆在原地!”手上猛一甩缰绳,叫这烈马朝这孟云娇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目光灼灼且狠厉,竟在这傍晚的雪夜中,仿佛鬼火一般,直晃了人的眼。
孟云娇这般看着他,视线却渐渐朦胧模糊,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时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男孩——
“姐姐,我会保护你的。”
“姐姐,不要走,求你。”
……
“张伯张伯!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不管嫂——”
“世子,不得优柔寡断!”
孟云娇倐地回神,只见自己已被他们绑在了这匹马上,而他们趁势窜上另一辆马车,跟着拿剑猛地一扎她这马背——
烈马吃痛,疯了一般朝前跑去。而孟云娇匍匐在这烈马之上,只见着君骏译的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远。
耳畔的风声也越来越大,风雪冰凉,刺得她耳廓生疼。她回头朝前望去,只见前方悬崖峭壁,而她所在的烈马如同早已发疯,不顾一切往前冲去——
她身子腾空,急速而下,绳索断裂,与这疯马分离。然而已经晚了,她人已飞出悬崖,不受控的往下飞去。
腰间一紧,却是君晟尧抱住了她的腰。猩红的一双眼,愤恨地瞪着她。
不知怎么,孟云娇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涩。
最后的意识里,她仿佛听到君晟尧朝她怒喝出了一句话,仿佛是他从前说过的话——
“没朕的命令,你不准走,更不准死。”
“你敢死,朕便来黄泉路上找你,抓,也要将你回来!”
也不知,是不是幻听。
*
新近皇城里发生的这些乱动,很快便在大街小巷中传开。
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也开始议论起来这些事。
自然,讨论的核心,还是骁国这位叫人闻风丧胆的暴君——君晟尧。
“欸你们听说了么?那城南坡前的一场乱斗,说是裕亲王的旧部挟持了暴君宠妃,结果闹得什么啊——那暴君亲自带人来追!”
午后时分,茶楼里正热议着这事。
“还不止呢!”店小二拎着茶壶走到各桌前,一面倒茶一面惊骇地说道,“说是那旧部毫无人性,竟将暴君宠妃直接扔下了悬崖——结果你们猜什么着?那暴君竟跟着宠妃跳下去了!”
店小二啧了一声,收了茶壶感叹道:“瞧不出来,这暴君竟是这样一个痴情种。”
“什么啊?”茶客哒一声搁下空茶杯,嗤笑道,“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哪个皇帝能为了一个女人连自个儿命都不要了?”
茶客啧声摇头道:“我听说的版本啊,是暴君的确是对她好的,但也没好到生死相依的地步,见她堕崖死了,便也没多管,倒是有了彻底铲除裕亲王余党的由头——这不,说是暴君已下令去打青州了,而那群旧部呢,则准备去投靠东岳国。”
“这才对嘛!”老板娘磕着瓜子,扭着腰走来,“为着个女人,犯得着么?再者说了,这女人也是个妖妃!来路不明不说,还叫得暴君这残暴愈发严重了!”
“这怎么说的?”茶客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暴君这一月以来,不是改善了许多?先说治理水灾一事,便比任何一年,任何一代投的力度都大,甚至这还是牺牲了给他母妃追封一事。”
“再者是封妃了——人那么大个皇帝,难道封个妃子的权力都没有?要那群老臣子多嘴多舌?人皇帝最后罚他们去放个烟花,结果不中用的,还把手磨破了。”
茶客嘿嘿一乐:“把烟花都浸了血呢,人皇帝这不还没惩治他们吗?”
老板娘撇撇嘴,仍是嘟囔着:“那凌迟叛军的事怎么说?”
“欸老板娘!这我晓得!”店小二来劲了,凑上前叨叨,“我在刑部的朋友跟我说了这事的,说是皇帝本没有想怎么处置他们,结果他们自个儿嘴贱啊,竟骂起了皇帝,李太妃,甚至贵妃娘娘!”
“用词那叫一个难听!皇帝听了,勃然大怒,当即便下令给他们凌迟咯!”
老板娘吃了一惊,心想这辱母辱妻,换到另一个男人头上,都是不能忍的,更莫说还是落到天子头上了。
“要我说啊,暴君在转好了。”茶客悠悠品着茶,笑得一脸欣慰,“骁国未来,指日可待。”
老板娘哼了一声,扭着腰一面走一面嘟囔:“什么叫转好了?人以前也没怎么好吧?不过是对真真辱没李太妃的人狠了些罢了,至于旁的杀戮?有多少桩是裕亲王做的?”
店里又来了一批客人,店小二忙着去招呼客人。茶楼热闹起来,不再谈论此事。
天也渐渐放晴,日头钻出云层,阳光与雪光交融。
孟云娇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来。
她……还活着?但……
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什么都只恍惚有个影子。
心头咯噔一声,忙坐起身来,被子也便从身子滑落。她狠狠一揉眼睛,再一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