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有了婚约/穿成死对头的舔狗后(21)

裴浅朝着那边的人走了过去,身后的几个将领一路跟在他身后。

“你父亲这么厉害啊?”一个小卒摸着被围在中间的小孩的脑袋,用着惊讶的语气道。

被围在中间的小卒比其他人矮了两头,才到其他人的腰间。

他趔着身子拍开了头上的手,仰头以骄傲又倔强的口吻道:“我父亲当然厉害,父亲说了,日后我也会和他一样,会成为保家卫国的勇士。”

“哈哈哈哈……”又一个人推了他瘦小的身子,大声地嘲笑着,“就听他吹吧,昔日的一代战神,大周鼎鼎有名的镇国将军是你的父亲?要真是这样,那你如今怎么会在这里?”

小孩的面容渐渐委屈起来,眼睛蓄满了泪花,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来完成他最后的遗愿,为他报仇的。”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裴浅站在一群人后面冷声道。

虽然没有抬高声音故意冷喝,可那六七个小卒听到他的声音后还是吓得身子一抖,浑身一下没有了方才的张狂,各个回过身,低着脑袋,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声:“裴公子。”

中间的小孩却像是不怕事,在别人都低头不敢看裴浅时,只有他单纯地眨眼,一个劲地盯着裴浅看。

良久,那一张带泪的笑脸仰起,眼里是艳羡:“好看。”

其他将领只管低着头,听到他提到长相,心都提了提,有的是为他担忧,有的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

谁都知道,小美人最不喜欢被人提及相貌。

他们也只是敢私下这样叫他小美人而已,到如今,还真没有人敢在裴浅面前叫小美人。

裴浅的袖子随风晃动,眼神投向虚空,袖子下的小箭被手指磨得光滑,眼底黯淡地问:“方才看到有人过来了吗?”

听着声音,元季年也知道裴浅是生气了。

上次在酒楼里,也是因为有人在路上叫了他一句小美人,裴浅才动了手。

元季年还是一直想不通,裴浅这样忌讳别人提及他,甚至一听到赞词就暴躁起来,其中到底是有什么原因。

难不成被人夸腻了,心生厌烦?

围了一圈的士卒纷纷摇头回应:“没……没有。”

“没……”

其他人都在纳闷小美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小孩忽然指了一个地方:“是方才站在那边的人吗?”

所有人回头看了看指的地方,目光又聚集到了说话的小孩身上。

裴浅的目光落回小孩的身上,眼里藏着淡淡的惊奇:“是。”

“他在你们出来之前,就从上面飞走了。”小孩指着营帐上方。

“那你看见他的模样了吗?”元季年着急地问。

“看清了。”小孩脸上很镇定。

“你留下。”裴浅转而对几个头低到胸前的人道,“其他人玩忽职守,按照军纪,去领三十鞭。”

“卑职知错,卑职这就去领罚。”几个人捣着头,飞也似的逃了。

到了视线内再也看不到裴浅的地方时,几个被罚的小卒才缓下步子。

“呸,小美人还是那么凶。”一个人不满地啐了一口。

“可你还不是见了人家,话都不敢说了。”旁边的人嬉笑着。

“那是爷给他的面子。”那人说着有些生气,但又话锋一转,语气疑惑,“小美人今天赏的鞭子好像有点少啊,才三十鞭。”

同伴都捧腹大笑:“你看美人看得脑袋出问题了吧,若你嫌少,不如把我们的三十鞭都算你头上怎么样?”

那人忙摆手谢绝:“不不不,这就算了。”

身后,裴浅还在问着那个小孩:“是军营里的人吗?”

小孩声音弱弱地,认真回忆道:“看着有些面生,不大像是军营里的。”

周围跟出来的人才慢慢明白了:“这不会就是下毒的那个奸细吧?”

裴浅没理他们,转身回了帐内。

过了几秒,外面的人都听到了一声东西碎裂的声音。

元季年和其他人都进去察看情况,看清里面的景象后,各个目瞪口呆。

帐里的案几碎成了两半,砚台打翻在地,倒出来的墨水流了一地,就像身上流出的血,还冒着细泡。

裴浅一身青衣,正拿着剑,看到他们过来后,冷冷瞪了过来。

瘦弱的身形拿着亮晃晃的大刀,与现场惨烈景象交织起来,怎么都让人震惊。

元季年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都对裴浅怒不敢言了。

气氛瞬间冷凝。

帐外站的人秉着呼吸,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当然除了元季年。

元季年看着空无一物的案几,顿时弄清了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裴浅:气!这案几怎么这么脆,还没砍几刀就裂了?十星差评!!

自己丑陋的碎碎念————————

一天都没睡了,去睡觉啦,晚上睡起来再继续码字!come on!

这几天刷某站,已经深深被基三迷住了,(虽然人没认全,就只认识毒哥和伞爹,这两个的全名我还没记住)不过这不重要!重点是怎么谁和谁都能配,那些阿婆主捏脸什么的实在太厉害了,剧情还香啊呜

我不管,都给我在一起,多产点粮给我!

第20章 丢画

“画丢了?”

“若是让我找到了此人,定将他碎尸万段。”裴浅紧握着刀柄,手指的骨节一节一节地,如竹笋破出泥土般,奋力地凸显出来。

“真没必要生这么大火气。”元季年想起那副大作,就觉得可惜。

这画就是丢了,也没人能看懂。

“大不了再重做一张。”元季年当然也不希望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打击到裴浅的绘图能力。

旁边一个将领眼含悲切:“那是裴公子用了一个多月画出的成果。”

“一个多月就画出来这样?”元季年几乎脱口而出。

看到裴浅看他的目光后,元季年又补充道:“一个多月画成,还是很不错了。”

不能打击裴浅的信心。

他要让裴浅坚信自己。

“哼。”裴浅一甩衣袖,扔了刀离开了。

其他人沉默着,缓过来后也离开了,就只剩下了元季年和那个小孩。

元季年看他小小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黄脸上挂着几道黑,像花猫似的,一双黑溜溜的圆眼望着落在地上的刀,眼里透着明显的恐惧。

元季年将他带出了帐。

看着小小的身影,倒是让他想起来自己幼时的情景了。

“他们为何要欺负你?”元季年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过身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小孩收回了落在前方的目光,转而定定地望着他,短短的手指攥得紧紧地。

元季年总感觉他在看到自己时,眼睛里好像藏着什么,等他再想细看,小孩的眼里又是一片单纯。

他更相信自己是看错了。

这只是一个不过十二三的孩子,能有什么小心思。

小孩吸了吸鼻子,话音里带着稚气:“我告诉他们说我爹是大宋鼎鼎有名的战神,他们都不信。”

元季年没听过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听着他父亲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单从提到他父亲时,小孩眼里崇敬的神情都能看到。

不管他有没有说谎,元季年还是回道:“哥哥信你。”

关于这个战神的事,他打算回去问问柳意温。

小孩一下挤着笑眼,满足地咧嘴笑开,发出咯咯的笑声。

元季年看着他瘦小的身板,和暗黄的脸,道:“是不是常在军营里经常受人欺负?”

兴许多少是为了面子,小孩毫不犹豫地摇头否认:“没有。”

元季年也没有戳破,他又问:“在队伍后方做事的吗?叫什么名字?”

平常他在看裴浅练军时,在队伍里也没怎么见过这个孩子。

再看他脸上沾的灰,元季年一下就想到了小厨房里那个躺在火柴边睡着的孩子。

小孩垂着肩,两只脚互相蹭着:“我叫小言,在小厨房捡柴火生火的。”

“若有人欺负你,小言就可以来那边找哥哥。”元季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指着自己营帐的方向,“时候也不早了,快好好休息会。”

小孩望着元季年手指的方向,又回头重新打量着元季年,一个字一个字地慢吞吞道:“我听说太子殿下就住在那边,那哥哥就是太子殿下吗?”

元季年没直接回答,而是揉了揉他的脑袋:“回去先洗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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