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有了婚约/穿成死对头的舔狗后(20)

将领4:是裴公子主动不理太子殿下,有殿下在,也救不了我们。

一众将领同时点头,换上了慷慨赴死的表情:你说得有理。

他们在目光交流的时候,元季年正认真看着案几上的图纸。

看着看着,元季年眯上了眼,左看右看,有些看不明白。

裴浅还在忙着抚平自己坐下来时衣摆上的褶皱。

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空气安静地异常。

“这谁画的图?”一片安静中,还是元季年先开口说话了。

所有人停下各自的事,看着他。

元季年是不得不问,这图看得他很迷茫。

一张白纸上,复杂地画了一堆东西,各种线条歪歪扭扭地粘合在一起,走势龙飞凤舞。

开始打眼一看,像是胡乱画成的东西,最中间还有两道粗长的曲线,很像两道弓着身子的蛇在互相嘲讽。

其他将领都不吭声,眼光偷偷瞄向裴浅。

裴浅理完了衣服上的褶皱,末了,展了展衣袖,理直气壮道:“是我画的。”

元季年点头,郑重道:“裴公子画得很好。”继续保持。

难怪以往周军到了宋地后,总是拿着图纸先瞎转悠着找人。

元季年就曾藏在山后有幸观摩过周军进攻的浩荡气势。

那会他得了周军来进攻的消息,一时来不及准备,周军就踏进了他们的地盘。

元季年只好带着人先藏在后山里,静静等待着。

他眼见着大周的军队到了宋地,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拿着图大眼瞪小眼地找着什么。

之后他就见着一个拿着图的人抬头指挥:“据图所示,宋军的位置离此处还甚远,需得途径五条河流,八道山川,大家打起精神,继续前进。”

元季年就这样亲眼看着周军离去,再亲眼目睹周军经过长途跋涉,到了一处沼泽前坚定地说:“宋军就在此处了!”

一众人盯着沼泽,一头雾水。

队里有人小声道:“难道宋军全军覆没了?”

“在沼泽旁驻扎一向是行军大忌。”

拿图的领将用着钦佩的语气,说道:“宋军果然会出奇招。”

“将军为何这样说?”队里有人问。

“从图上看,对方一定就在附近,他们抱着侥幸心,断定我们不会在此多做停留。”说话的领将振奋地一拉衣袍坐在地上,“今日我们就在此等上一晚。”

等了一晚后,那领头的将军才跺着脚大骂着:“宋人果然狡猾,让他们逃掉了。”

元季年刚好就带着队伍,轻轻松松包围了他们。

“这是什么?”元季年指着其中一道扭曲的粗线条。

旁边坐的一个小将回答:“回殿下,这是一道山。”

“不对,这是树。”元季年对面的一个人认真更正了他的话。

又一个人头都要埋进画里了,看了好半天,才回:“依卑职看,这是村落。”

裴浅吭了一声,不大自然道:“这是桥。”

其他人:“……”

元季年不得不问了:“那你们平日怎么按图找的?”

一个人忍不住开腔:“凭想象。”

“咳……”其他人以咳掩饰着笑。

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元季年觉得大周是完全看不见希望了。

好极了,他也终于放心了。

“上次我们失败的原因在于天意……”裴浅总结着。

“吭……”一道没忍住的笑声从一个人口中传出。

裴浅脸黑了一截。

这件事上,他一定要维持裴浅的面子,好让裴浅对自己的地形图有信心。

“裴公子总结得不错,这图其实也能看明白,问题出在你们身上,得好好反思了,知道了吗?”元季年敲了敲桌子,指着一个憋笑憋得脸红的小将,“你还笑,好笑吗?”

当然好笑。

元季年硬逼着自己没再看一眼图,免得自己也笑出声。

他鼓励性地对着裴浅:“裴公子继续说。”

“上次攻宋失败,是因为中途遇了雨。”裴浅沉闷着脸,慢慢分析,“我方善骑射,可遇到雨后,地上湿滑,马蹄陷入泥中,导致行动不便,让敌方侥幸获胜。”

“裴公子说得不错。”元季年带头捧裴浅的臭脚。

“啊,是啊。”其他人识相地应和起来。

“所以从上次的失败中,诸位能吸取到什么教训?”裴浅问向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裴浅:我不是灵魂画手,只是他们缺点艺术细胞不懂欣赏罢了

元季年:没错,是我们才疏学浅了。

第19章 偷听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下次出击前要看天气。”

“对,要选个良辰吉日。”

“我们下次换条道。”

“不能在同一条道上摔两次。”

裴浅没指望他们说出其他话来,他从袖里取出一封信,道:“得来的消息说,如今宋军头领是大宋的宁王,他们目前就驻扎在……。”

裴浅细长的指尖落在图里某一处:“就在这里,靠近这条河。”

围着的人前倾身子,各个仔细盯着裴浅手指的地方。

元季年大概扫了一眼,又坐了回去。

他手捏着腰间的一枚玉佩,垂下了眼睫,裴浅后面说的话,他也一句都没听进去。

元季年的心思都放在了裴浅说的宁王身上。

宁王,是他的五哥。

吃喝玩乐斗鸡走狗,样样在行,反正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大宋难道是没人了,居然会让他五哥来做指挥。

元季年对宋军的信心已经在慢慢破灭了。

他得想办法了。

裴浅还在做着计划:“这次务必要攻克宋军,你带一小部分人从这里进军,吸引敌方注意,将敌方一步步引向后面,我会带人赶过来,你带着人从后面包围,将对方逼到无路可退,都明白了吗?”

其他将领果断点头:“明白了。”

元季年听着他的打算,微微颔首。

在宋军领将的不靠谱和周军找路的不在行之间,元季年也不知道谁能胜过谁。

与其猜测结果,倒不如改变结果。

在五哥联合其他人欺负他的时候,元季年怎么也想不到日后能有一日,他还会主动帮他的五哥。

当然也不是帮他,而是帮大宋。

幼时不快乐的记忆他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他愿意去回忆的,提起他五哥,元季年也没有什么讨厌等多余的情绪。

元季年晃了晃头,让自己的心神又回到了对话上。

“那我们何时进攻?”一个领将问。

裴浅拿着笔在图上画着什么:“日子我选好了,就定在八月十五日,我们还有十日的准备时间。”

其他领将互相看了看:“可是……”

“八月十五是中秋日,正是……”

裴浅将笔搁在砚台边,拂袖将纸递到中间:“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元季年:“!??”他有说过话吗!

其他人看了看元季年,认命般地,再也不说话了。

裴浅指着新画的几道线:“这是我添的具体路线,还有任何异议?”

众将领同时摇头:“没有了。”

谁不知道最后一句向来是句多余的话,就算他们有异议,可谁敢提啊。

元季年凑近了身子,看了一眼他新添上去的图,抿着唇也没说什么,再看一下其他将领的表情,他就明白了。

不止是他一个人看得头晕,其他将领也看不懂。

裴浅新添上去的线,让整个图更像一团胡乱搅和在一起的乱麻,但元季年看裴浅还是用了心的,至少这次他在旁边还用笔注了几个字解。

字其实写得也……

一言难尽。

这样就很好。

“谁在外面?”裴浅转头看向外面,忽地扔下了笔,神情警惕了起来,撩开营帐去了外面。

其他人不知道裴浅要做什么,只好愣愣地跟在裴浅身后走了出去。

在裴浅说话时,元季年也注意到门外鬼鬼祟祟的一抹人影了。

但他当然不会第一个就指出来,能在外面偷听的人肯定是哪个友军。

为了不引起怀疑,元季年在他们身后也出了营帐。

目光扫了一圈,原本在营帐外把守的人已经找不见了。

偷听的人应该也安全离开了。

元季年松了一口长气。

离他们商量事的营帐不远处,正有几个人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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