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又在撩仙尊了(86)
季伶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浮白的小心思,笑着应道:“我慧眼如炬,只有你才能成为十七的良配,旁人没资格。”
达成一致的俩人均露出满意的笑容。
*
早已进入梦乡的林栀也压根不知道,前去讨说法的季伶就这么被策反成了浮白的助力。
梦里的她一直在找寻着回家的路,路上布满了荆棘和白雾,偶尔还有巨兽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她自投罗网。
黑暗阴森的环境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归家的不易。
她知道,那是断川渊带来的后遗症,那些让人生畏的场景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尤其那双赤色的瞳仁,最近也总在梦里出现,如芒在背。
若不是胸口有些隐隐作痛,她早就忘了魔渊这个魔物。
垂死梦中惊坐起,林栀也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胸口闷得厉害,喘息困难,鬼压床似的难受。
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尽数喝完以后,胸闷的感觉好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的拉开衣领,垂目看向被魔渊击中的部位,光滑莹白的皮肤仿若有光,吹弹可破犹如无暇美玉。
难不成魔渊在她身上下蛊了?
不应该呀,仙界典籍她看得也不少了,从来没听过魔兽玩蛊的呀。
不对,这种反应应该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属于心理上的毛病,虽然她穿成修者,可心理上还是个凡人,第一次遇险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忘记。
大森罗之体保护了身子,并没保护到心灵,抛开撩汉时的强大心理,她其实瞒弱小的。
自我建设了半天,终于把阴谋论统统斩除了,前路艰难,她实在不想再添烦恼,接下来就等着去婚宴顺手牵羊了。
林栀也举目看向快要西沉的明月,深邃的夜即将破晓,此时的黑暗虽然深沉,却莫名让人心存希冀,只因它后面藏着光。
她慵懒的伸展着四肢,睡意全无,哈欠刚冒出一半,就被忽然出现的浮白给吓萎了。
“浮白!???”林栀也惊讶出口,愣愣的揉了一把眼睛再次确认来人。
当发现这不是一个幻觉时,林栀也结巴了:“你你你,你来做什么?”
介于时不时的春梦扰人,此刻的时间又这么不凑巧,林栀也莫名有些心虚。
“来看你。”
浮白丝毫不在乎她眼底浓浓的戒备,眸色比春水还要柔上三分。
☆、他就是不表白
林栀也怔愣的看着眼含春色的浮白,胸中的怒意如血条一般,汩汩的充盈起来。
半夜三更暗闯闺房,这是仙界第一该有的行为吗?要不是她睡不着起床观月抓他个现形,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XXOO的事。
啧,男人还真是大猪蹄子!
林栀也下意识环抱着自己,一脸戒备的问他:“这个时间点,仙尊觉得妥当吗?”
浮白随意的看了一眼天色,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再无比这更妥的时辰了。”
林栀也:···
没给她太多错愕的机会,浮白横抱着她便御剑而去。
“啊···”
她的惊叫很快就被呼啸的风声湮没,四周的风景飞速后退,吓得林栀也紧紧的揪住他胸前的衣衫,一颗脑袋死死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他沉稳的心跳如魔音一般牢牢扼住她的脖子,让得她无法动弹,更无法分神看清周遭的情景。
林栀也有些害怕,也有些忐忑,心底深处更是涌上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该不会想带着她逃婚吧?
想到这里,她偷偷的抬头看了看他,月光轻轻的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那张比月色还要清冷的脸庞,深邃的眼眸让星光都黯然失色。
他薄唇轻抿,神色淡然,环抱着他的双手透过衣物传来一阵温热,莫名给她一种安全感。
觉察到她在看他,他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小人,浅浅勾起唇角,眼底含笑,声音如水:“抱紧。”
没等林栀也从他那让人心悸的笑容和温柔的语调里回神,浮白带着她一个俯冲急剧下降。
“啊···浮白,你个混蛋!”
林栀也吓得直把身子往他怀里钻,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了他,某人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她收回那个杀千刀的逃婚想法,他分明就是拿她当解闷的花生米,想起来的时候吃两粒,烦了就扔去一边,想解闷了就像现在这样把她当猴耍!
伯母说得没错,浮白不是人!
落地之后,浮白将她放了下来,脚踩大地的踏实感让林栀也重新睁开了眼睛,她刚准备叉腰怒骂浮白,却听他笑着说道:“看完再骂也不迟。”
“看你个···”
林栀也满腔的怒火被眼前的美景给秒成了渣。
浩渺无垠的星空下,浮白与她并肩而立,繁星犹如碎钻布满了整片天空,莹莹微茫之下,是一片与天幕一样无边的澄澈湖泊,波光艳影折射着星河,分不清哪边是天哪边是地。
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和衣衫,也惊起了一道道涟漪,涟漪荡漾之际沉睡的星星忽然醒了,忽闪忽闪的眨巴着眼睛,似在娇嗔风儿的调皮。
林栀也这才惊觉自己所站的地方竟是水波之上,她微微挪步,再次激起一层淡淡的涟漪,星星也随之一震,晃晃悠悠的荡漾起来。
她终于身临其境的感受了一波‘手可摘星辰’的意境,想不到闷骚白还挺会玩,这种地方都找得到。
见她唇角慢慢晕开一抹弧度,浮白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了下来,他问:“喜欢吗?”
林栀也颔首道‘喜欢’,继而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不争气,不过略施小计就被唬住,没出息。
她顿了顿,装出一副无语的样子说道:“你夜闯闺房,就为了带我看星星?”
忽然的变脸让浮白始料不及,他先是一怔,接着笑道:“我只想让你少生我的气。”
林栀也犹如听了个笑话,她说:“密友之间才会有嬉笑怒骂,小女与仙尊只是泛泛之交,您做什么我全然无感?”
她越是说气话,浮白便越是高兴,这分明是在意的表现。
他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十七,我有很多决定都是因为身不由己,我不期望你能理解,只求你少恨我一些。”
林栀也气笑了,他宁愿自降身份求理解,也不愿开诚布公的表白,他到底想憋到什么时候!
“有爱才会生恨,小女已经放下仙尊了,哪还有恨不恨一说呢。”
“十七,你说的话我一字也不信,不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待到时机成熟,我会向你言明一切的。”
好嘛,又拿时机说事,动不动就搬出来碾压她。
林栀也轻笑道:“什么时候才叫做时机成熟?”
浮白沉默了,他也不知何时才叫时机成熟,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太多的隐患潜在暗处。
“等你与萱宁儿成婚之时?还是等你和莫栾怡喜结连理之际?”
“···”
“你想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吗?”
“我的心只能容纳一人。”
“哦?”林栀也挑眉,“让我想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你自己吧!”
“十七。”浮白的语调带了些许惆怅,看向林栀也的眼睛也透着诸多的无奈。
林栀也大手一挥,又道:“行了,星星也看过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成婚那日我一定会去捧场的,我不会恨你,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
浮白想抓她的手,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她不想知道浮白在忌惮什么,她只知道,撩动浮白的计划彻底破灭了。
不管她如何努力,有些注定的事是没法更改的,浮白视责任大过天,而她永远也别想用儿女私情动摇他。
若婚宴上她偷不走界源珠的话,那她便没机会再回去了。
*
那一晚之后,浮白再也没找过她,而她也再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浮白与萱宁儿的婚期转眼便到了,林栀也和石虎一家人共同赴宴。
自从上回向林栀也无耻的自我推销失败后,石虎便没有再骚扰过她,此刻的石虎,也并未御剑与她并肩,而是选择在后面压阵。
“伯母,石虎他好像有些不高兴。”林栀也没忍住八卦的洪荒之力,小心的问着季伶。
季伶侧目瞄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事,荀雁这丫头忽然离家出走,这傻小子回过神来才知道她的好,懊恼之余更有些自责,整日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出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