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又在撩仙尊了(20)
她无力的看了看手里所剩不多的酒,无奈的笑笑。
怎么就喝不醉呢,醉了多好啊,假装什么烦恼也没有的睡上一觉,醒来以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界源珠没出现,仙尊没来过,原身也没死,而她依旧是每天都要做多份兼职的现代社畜,多好!
林栀也苦涩的笑了起来,仰头把剩下的酒给喝光,随手把瓶子一扔。
瓶子咕噜咕噜的滚了起来,一直撞到云谏的脚才停下。
云谏挥袖一扫,四散的酒瓶尽数消失,连带着屋里的酒气也都消散无遗。
他缓步走近她,在她身旁坐落,柔声道:“何事这么烦忧,需要借酒浇愁?”
林栀也抬了下沉重的眼皮,看了看云谏,笑道:“大师兄来了,陪十七喝点酒吧。”
她伸手去拿另一侧的酒瓶,结果摸了个空:“诶,酒呢?”
云谏抓着她的手,柔声安抚:“十七不喝了,若是有不高兴的事便同我说说,师兄帮你解决。”
林栀也知道师兄不喜欢她接近仙尊,真要是说了,不定会被如何讨伐,她可不想再雪上加霜。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就是馋酒了,想喝点。”
“十七当真不知,师兄的心一直与你同在的吗?”云谏知道自己被误会,有些不高兴。
林栀也先是一怔,随即敷衍道:“知道呀,师兄对十七爱护有加,十七比谁都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才不想师兄操心,我真的没事。”
云谏的脸色越发不好了,他语调微冷:“你可是还为了我阻挡你接近浮白而记恨?”
“没有,绝对没有。”林栀也着急忙慌的摆手解释。
云谏没应她,只是给了他一记‘你可是我亲手带大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眼神。
林栀也被看得心慌,只得老实交代:“我是有一点生气,但绝没有记恨,真的,师兄信我!”
她举起了三个指头保证。
云谏终于笑了笑,他说:“一开始,我的确以为你想倚靠‘讨好仙尊’来巩固千邈林日渐没落的地位,你自降身份的做派让我很自责,我觉得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你生出这样的心思,所以我不喜欢,甚至厌恶你接近浮白。”
林栀也听着这番让她心酸又感动的话语,急急摆手解释:“不是那样的师兄。”
云谏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十七莫急,听我说完。”
林栀也乖顺的颔首,眼含泪花,她何德何能值得师兄这般呵护,她一心追逐金钱的肤浅思想,不配得到这样的关爱。
云谏继续娓娓道来:“推衍大会上,我看到你不顾阻拦靠近浮白,眉眼带笑十分高兴,那一刻我开始正视一件事--我的小十七已经长大,开始懂得男女之情,并勇敢追寻心仪之人,我心底五味杂陈,一方面不想你长大,另一方面又觉得不该阻挡你追寻幸福。”
“我的心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十七若真动了心,迟早是要出嫁的,等到那时候···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云谏眼底的落寞一闪即逝,再次收回飘忽的目光时,笑容重新占据俊颜。
他说:“石虎闹出的事,师兄会替你向仙尊解释,十七莫再借酒消愁了。”
啊???!转机来得这么快?
看着林栀也满脸的错愕,云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说:“你该不会以为,师兄会赞成你与石虎的婚约吧?”
林栀也惭愧一笑:“若师兄今日不言明,我还真当你会同石虎沆瀣一气呢。”
云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容里漾着宠溺:“傻丫头,在我眼里,云荒仙界只有浮白配得上我的十七,若你也能喜欢他,便是皆大欢喜。”
“师兄,你这样会宠坏我的。”林栀也发自内心的想朝他撒娇。
这样的兄长根本就是此生难遇系列。
“我就是要把你宠得无法无天,好让浮白先适应着,若今后成了亲,他便清楚该如何待你。”
林栀也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云谏,有感而发:“师兄,十七不想离开你,我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这一刻,她是真的想留下来,抛开那笔巨额遗产带给她的诱惑,只是单纯想留下来,守着千邈林,守着师兄和爹爹。
云谏笑了笑,轻柔的替她擦干眼泪:“傻瓜,师兄答应过师母,会一直守护你,哪怕你日后成了亲,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一如既往,不会有任何改变。”
林栀也静静的看着云谏,他的温柔体贴会不会在她狠心离开之后,变成她心底最重的负担?
应该会的吧,师兄该是会恨她的。
林栀也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因为太过沉重。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动摇,她开始转移话题:“我方才狠狠的打了石虎,他不但没有半点觉悟,反倒以为我在怀念儿时与他相处的时光,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了,仙尊若真信了传言,我该是没希望了吧?”
云谏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安慰道:“石虎的性子较为鲁莽,做事只遵循自己的心思,从不会考虑旁的,和这样的人自是没必要争执,与其想着如何说服他放弃,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浮白身上比较实际。”
林栀也一听这话,越发沮丧了,她自问把所有心思都花在浮白身上了,可谓绞尽脑汁,可人家依旧岿然不动。
她实在太难了!
可师兄都说到这里了,她又不好驳他面子,只得继续应付:“师兄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眼下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浮白吃瘪
云谏看着她这副虚心讨教的样子,顿时笑出了声:“十七的心思这般多,哪里轮得到我来教你。”
林栀也听出他话语里的揶揄,也不恼,只挫败的往椅背上一靠,哀哀戚戚的说:“我的心思好像全花光了,都这么卖力了,浮白仍旧无动于衷,是不是我在他眼里一点魅力也没有啊?”
云谏回想起她的那些小手段,一招一招的用在浮白身上,把人吓得不轻,说不动心是假的,应该是还没意识到那样的无措便是喜欢吧。
念及此云谏的笑意更深了,他说:“兴许他只是不知如何表达罢了,据我所知,还从未有哪个女子有十七这般用心良苦呢。”
“我哪里才是用心良苦,都快殚精竭虑了。”林栀也大吐苦水。
“无妨无妨,十七莫慌,我同浮白尚有些私交,我会旁敲侧击将你的心思告知,至于他开窍与否便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还得看缘分。”
林栀也眼眸一亮,惊喜道:“师兄与浮白有私交?”
云谏颔首:“虽谈不上知己,也值得道一声友人。”
“真的吗,师兄还真是深藏不露呢,早知道我一开始就来求助师兄,也省得白费这么多力气了。”林栀也有些后知后觉的悔道。
“话不可这么说,若没有你之前的努力,单凭我一人的言语也是没用的,最主要是,浮白并未反感你的接近,我只需加以提点,他兴许就会豁然开朗。”
“那师兄何时去?”林栀也难掩激动。
云谏笑着拍拍她的脑袋:“稍后便去,可以吗?”
林栀也点头似小鸡啄米,惹得云谏笑出了声。
林栀也捏了个诀,手里忽然多了两瓶酒,递给云谏一瓶后,她道:“这酒一定要喝,就···提前庆祝师兄旗开得胜。”
云谏笑着接过酒,仰头喝了起来,林栀也紧随其后,一瓶酒很快喝光,她也终于有了些许醉意。
“十七好生歇息,明日定会等来好消息。”
“嗯,嗯。”林栀也用力的颔首,晃晃悠悠的往床榻走。
云谏搀扶着她上了床,帮她盖上被子,看着她带着笑意入眠才起身离开。
他拎着一坛酒直奔幻邈林。
*
浮白此时正在屋外练剑,屋子四周被低沉的气氛覆盖着。
剑气带着强悍的攻击力,毫无保留的击向法阵,将法阵震起层层涟漪。
他神色严峻,眼神复杂,时而忧虑时而愤懑,心中更觉得被什么堵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自己迫切想要宣泄,否则便会一直心绪不宁,坐立难安。
当蓄满全力的最后一击即将把法阵摧毁之际,一道蓝色的灵力将他的剑气给击溃。
他蹙眉看向来人,云谏朝他示意手里的酒坛:“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