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被剧透了(22)

“难得被派来延华宫送花,自然得好好表现。”

丹荷抿唇一笑,听出了这话里的心思。

“怎么?逮着机会就想在主子面前邀功,指望主子奖赏你,提拔你?”

将颤风娇在花坛里摆正,棠红直起腰来,掸掸裙上灰土,压低声音道:

“难道你想一辈子留在花房干这些脏活累活?”

“我是不想,但也有自知自明。”丹荷悠悠一叹,“咱们不过是些花房姑娘,那能入得了娘娘们的眼?”

“花房姑娘怎么了?”棠红撇撇嘴,“司宫令以前不也是个花房姑娘吗,不照样能被皇后娘娘挑去玉坤宫,成了娘娘眼前的红人?再瞧瞧人家现在多威风啊。”

后宫之中,玉坤宫虽居六宫之首,但延华宫才是最得圣宠的,棠红觉得自己若是能抱上这颗大树,以后就有好日子了。

“那是司宫令有本事,会讨主子欢心。”丹荷扫了棠红一眼,嘻嘻一笑,“我瞧你这笨嘴拙舌的,还是别做梦了!”

棠红瞪着她,佯怒着要扇她巴掌,然而手还没抬起来,周围婢女就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丹荷眼疾手快,一把也将她拉下。

“娘娘万安——”

雍容华贵的美人从主殿款款走出,成双成对的衔珠凤凰金步摇一递一递地随着她的步子在穿金镶翠的云鬓间摆荡。分明是年近四十的人了,梳妆起来,却仍是蛾眉乌鬓,雪肌红唇,一如桃李年华。

一见来人,棠红眼珠子轱辘一圈,忙跪着上前几步,脸上堆满了热情:

“娘娘,奴婢们千挑万选,将花房里最金贵、最水灵的珍葩奇株都先送来了延华宫,您瞧瞧,可还满意?”

贵妃拈起兰花指摸了摸发髻上的金步摇,高傲的眉眼随意一扫。

“凑合吧。”

棠红脸上的笑更深了几分,“娘娘喜欢就好。奴婢方才瞧见娘娘院里的几株梅树已经过了花期,这枝子光秃秃的,倒配不上延华宫的贵气,不知娘娘是否需要奴婢替您换植春夏的花树?”

贵妃兰花指一顿,瞬间冷了脸。

“放肆!没眼力见儿的蠢东西也配议论本宫的朱梅?”

底下婢女一抖,全都噤了声。

“本宫的朱梅是陛下的最爱,这皇宫里头哪一处景都比不上!你竟还想替本宫换掉?”贵妃冷笑一声,“呵,本宫瞧着还是先把你的脑袋换掉吧。”

棠红脸上的笑已经吓没了色,连连磕头,“奴婢有眼无珠,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都给本宫滚。”

几个花房宫女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延华宫里瞬间安静地连呼吸声都没了,只留贵妃还面露恼色。

这时彩月从宫门外匆匆走进来,凑到贵妃身边。

“娘娘,事情都办妥了。”

贵妃眼梢一扬,面色这才好了些。

“不错,那咱们就就等着上巳宴上看好戏吧,瞧瞧她皇后娘娘今儿是出风头呢,还是出洋相?”

都说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温婉大度,治理六宫公明有方,堪当六宫表率。

若是今日发现,这位表率,根本是个为祸后宫的毒妇……不知陛下该作何想?

今日若是顺利,再好不过,就算不顺,至少也能除她一个心腹,杀杀她的威风。

怎样都不亏。

思及此,贵妃终于笑了。

————————————————

离上巳宴的时辰越来越近了,尚食局里珍馐飘香。

菜肴正有条不紊地备制中,唐丽儿此时在指挥几个宫人准备宴上糕点,却听见珍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唐姐姐,司宫令来了。”

唐丽儿脑壳一痛,只见容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尚食局,正一路走走看看,像检阅工作般往她这边来。

唐丽儿内心咒骂一句。

阴魂不散。

之前容汐没有为难便放她走,她还惊讶今日怎地如此宽容,竟没狠狠惩罚她?

不成想没过多久,这人又来了。

来监视她吗?

哼,果然还是不能相信这老妖婆。

唐丽儿不情不愿地迎上去,假笑道,“容汐姑姑,什么风又把您吹来了?”

容汐不语,只是溜达着四处打量,她的视线落到墙角的几只箩筐上,忽地停住了脚步。

箩筐里盛满红莓,容汐用手抓了一把,个个饱满水灵,都是新鲜的。

“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陛下喜食瓜果,这些红莓原本是给陛下添嘴的,但陛下嫌味道太酸,不爱吃,奴婢只好暂且堆在这儿,之后再做打算。”

盯着那红莓,容汐若有所思。

她又转身走到宫人们准备糕点的桌案前,问道:“今日宴上是何糕点?”

唐丽儿指指桌上蒸好的糯米团,“如意糕。”

唐丽儿心中犯嘀咕,她闲着没事跑来问这个干嘛?

容汐却直接道:“今日不做如意糕了,换别的。”

“啊?”唐丽儿一愣。

容汐指向墙角的箩筐,“用那些红莓来做糕点。”

“这……上巳宴的菜谱是早就定好的,怎么能说换就换呢?”唐丽儿没好气了,“奴婢才是尚食局掌事,就算姑姑您官高一级,也不能如此随意插手吧!”

容汐淡淡一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唐丽儿瞬间变了脸色,眸中流露出动摇和迟疑。

心里头小算盘直响,没多久她便松了口,闷声道:

“……这些红莓酸的要命,怎么做糕点?”

容汐唇边笑意深了两分,“煮了,加蜜糖熬成酱,不就甜了吗?”

“酱?”唐丽儿诧异。

等容汐走出尚食局的时候,落云正好也办完了事。

她远远跑来,“姑姑,司宝阁那边依您的吩咐,都办妥了。”

容汐微微颔首,如此,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容汐站在朱墙之下,扬起脸望向碧蓝如洗的天空,日头很暖,却驱不散她眸中的凉意。

“难为她们费尽心思编排这一出的大戏,那不如就奉陪到底,看看究竟谁能演到最后。”

————————————————

夜,安静的客厅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茶几上,地毯上,全都杂乱地铺着些历史读物,任南逸瘫坐在沙发上,手中也举着一本。

去博物馆一趟,也不能说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还买了这些书。

任南逸东翻西翻,想找出一切关于“容汐”的记述。

可“容汐”只是一介女官,尽管“臭名昭著”,于历史沧海中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粟,关于她的生平记录实在了了。

任南逸翻了一晚上,翻得脑仁都疼了,找到的内容也只有那些说她心眼坏,说她手段毒,说她欺压唐丽儿,说她害死皇嗣被处死……和剧本里塑造的“容汐”没多大差别。

任南逸咒骂一声,烦躁地将书扔到一边。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任南逸实在无法将她和书中的“容汐”挂钩。

那女人……虽然狼心狗肺了些,但是也没坏到杀小孩吧。

她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吧?

那女人根本只是装疯卖傻,耍小伎俩在玩他,在骗他,对吧?

任南逸一叹,长腿一伸躺倒在沙发上。

真希望那女人是个疯子,傻子,骗子。

可是……

如果她真的是“容汐”,该怎么办?

她……真的会被处死吗?

任南逸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揪了一下。

他蓦地挺坐起来,焦躁地抓抓头发。

她不是会大变活人吗,麻烦她再出来一下,给他个痛快话行不行?

真他妈烦死了!

“咚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任南逸一愣,看向大门。

都晚上十点了,谁来找他?

还是说——

任南逸心头一跳,一个翻身奔向大门。

第19章 上巳宴(上)

“surprise——”

任南菲站在门外,冲任南逸眨眨眼。

任南逸的眸中瞬间没了光彩。

“怎么是你啊……”

“那你还想是谁?”

任南菲翻了个白眼,将手上行李包扔到任南逸怀里,“借你家住一晚昂。”

任南逸皱眉,“你有家,住我这干嘛?”

“我家小区对面一酒店出事了,去了好多警察,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我一独居女性住那附近多可怕啊。”

“你给哥打个电话问问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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