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本顶流一拖五(群穿)+番外(80)
她一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为哥哥忧心,一边默默听着板子数儿,瞧着许光尘的反应,盘算着冲出去的时机。
去拦得太早决计不行,她爹这口气出不来不会收手,旁人也会猜疑这是他在作秀给百姓看,有损威名。
去拦得太晚那更不行,如路人所说,就她哥的小身板儿,八十棍子下去还真就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说少了,应该是——省略改过自新,重新投胎做人了。
最好的时机,怎么也要等他挨上三二十下以后,许知守有台阶下,旁人也不会有异议。
合欢楼。
“帐本就都在这里了,陈、林二位的家眷已被妥善安置,他们已无后顾之忧,答应指认陷害许相之人,戴罪立功。”红绣转交了一包东西给叶枢。
“好,事出紧急,有劳。”叶枢喝完茶倒扣了杯子,准备要走。
“爷,稍等一会吧,现在外面人多。”同辛探头,“叫人认出来又要传闲话。”
红绣笑盈盈道,“是啊,殿下重整朝纲的消息,都传到我们合欢楼里来了,还是不要叫人又抓了话柄。”
“嗯?何事这般热闹?”他扭头问。
同辛摇头,“主子密谈我怎敢开窗,只是听外面比平日里喧嚣不少。”他说着将窗打开两指宽的缝隙,望了几眼脸色大变,“是许相在当街痛揍您大舅子!太太太子妃也在!”
叶枢起身三两步跨过来,将窗推开半扇,一眼就从人群中锁定了那个半掩着面忧心忡忡的侧影。
观望了一阵,同辛忍不住催道:“太子妃都哭了,您不去管管?”
叶枢还没吭声,红绣先忍不住怼道:“殿下现在从这儿出去,你是怕太子妃误会不了还是怎的?”
同辛咋舌,没想到这儿。
红绣同情的看他一眼,“这榆木脑袋,给我当凳子腿儿都嫌糠。”
“没事儿,”叶枢找了个舒服角度,准备看戏,“她装的。”
许流深什么时候那么矫揉造作的哭过?
“我爱妃啊,戏多着呢。”某人嘴角带笑,作壁上观。
楼下,许流深入戏太深,全然不知叫人看了个满眼。
“二十五,啪!”
“二十六,啪!”
“二十七,啪!”
那边一边打,一边有人报数。
眼瞅着许光尘已经满头大汗,嘴唇都咬破了,她觉得时机已到,提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跌跌撞撞冲过去挡在许光尘身后,边哭边喊,“别打了!爹,哥哥知错了!再打他受不住了!”
府兵打得正起劲儿,突然冲过来个人,他差点收不住棍子,随着惯性眼看要落在她的背上,突然飞来个石子,将棍子撞得一偏,落在了许光尘腿上,痛得他又是一哆嗦。
别人没注意到,行刑的府兵莫名其妙看了一圈,也不知是什么人出的手,内力如此深厚。
“来人,请太子妃到一旁歇息!”许知守怒喝。
“我不!”许流深涕泗横流,死死攥着许光尘身下的凳子腿,“我与哥哥是龙凤胎,生是一起生,爹要打,就连女儿一起打吧!打死了我们下辈子再做兄妹!谁叫我娘走的早呢!”
这段为人淡忘的密辛扯了出来,现场一下子静了不少,大家都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大户人家又有了什么能拿来消遣的闲事。
许知守听了这话,脸色更差,“你不用扯旁的!今天这劣子我一定要教训!”
“你走吧,我没事。”许光尘咬牙挤出几个字。
“不行!张公子才挨四十大板,三天了都还下不来床!害人的才打四十板,凭什么被害的打八十棍?”她高声说得清清楚楚,声音变了调,委屈得无以复加。
众人面面相觑,光顾着看热闹,其实好像也罪不至此……
“他若不沾花惹草,怎能中了圈套?”许知守质问。
“要害你就是要害你,一计不成还有下一计,若非要讲个前因后果出来,那也是我先气走了哥哥心仪之人,要不然现在您都当爷爷了!那是不是也要怪我一份!”许流深站直了身子面对着许知守。
“哥哥知错了,爹,他在大牢里窝了几日,又冷又饿,什么罪也受了。爹你瞧现在已经说话都没力气了,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的,求爹小惩大戒高抬贵手吧!”她扑通一声重重跪下了。
许光尘勉力扭头看她,眼角潮了。
周边渐渐有人大着胆子帮声求情,道是男未婚女未嫁,大少爷眼光高,女子献殷勤的又多,说到底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罪过。
许知守扫了眼许光尘血肉模糊的屁股,眉目松动了些。
听叔见势上前,“散了,都散了吧大家。”
“老爷,大少爷挨了三十棍了,要说也不少了,剩下的不如就先存着,若有再犯,一并补上可好?我看大少爷脸色不对,牢里待了几日消瘦不少,还是先叫大夫给查查,别落下病根才好啊。”
许知守想了一会儿才叹口气道:“好,今日先到此为止,就照听叔说的,若有再犯加倍严惩,到时别说是妹妹替你说话,就算你那亲娘求情,为父都不会心软!”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许流深连忙点头,扭头对着许光尘眨眨眼,转过脸来,仍旧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跪在地上。
周围人渐渐散去,许流深柔弱抬头环视一周,心里暗爽,总算保住了她哥的屁股,演技一直在线。
扫到一处,她突然僵住了。
连着为哥哥奔忙了几日,沉浸在找到大嫂的喜悦中,她竟然忘了还有亲娘这码事!
人群散去,苏蕴就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眼神来回在许家几人身上打量。
不知她已在那里看了多久。
许流深心里猛的一坠,完了。
许知守看到她的反应,也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愣是退了两步,定睛一看,又难以置信的上前几步,眉头一皱,最终停在原地,表情晦涩又含着隐隐怒意,眼神像是钉在了苏蕴身上,半点挪不开。
苏蕴自然看见他向后退,认为那是下意识回避的反应,甩了个冷眼,扭身上了马车,催着车夫扬长。
她肯定是误会了,觉得许流深在不怀好意故意欺瞒她了!
许流深急的也顾不上哥哥和爹就要起身去追苏蕴,可刚才那跪的一下太卖力了,刚站了一下,膝盖就酸痛得差点又跪倒在地。
她痛得“嘶”了一声,突然身子一轻,被人从后面腾空抱了起来。
“今儿怎么没戴那有耳朵的白色护膝?”某人懒洋洋说道。
她一抬头,正对上叶枢的下巴。
“你来了太好了!快带我去追那马车!”
某人心情大好,把她抱紧了些,垂眼问:“见到我,这么高兴吗?”
“高兴高兴,帮我追那马车!”许流深环上他的脖子急急催着,没注意到他身子僵了一下。
“那妇人不是跟你合作的绸缎庄老板娘?是你什么人?”他征询的看她。
许流深想都没想压低了声音道:“她是我娘。”
叶枢皱皱眉,许家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但怀里人如此笃定,也不可能拿这事来说笑。
“去追可以,但我以为叫她先冷静一下不是坏事,回马车上让我先看看你的腿,晚些时候我带你去。”
到了合欢楼后门,马车就停在那里,许流深突然想到了什么,扬起小脸气哼哼问他:“对了,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家法:谁用石头弹我?
许光尘:谁弹歪了家法打我腿?
叔婶CP:这大概就是人生吧~
☆、重逢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叶枢和许流深坐在马车里,他执意要看一下她的膝盖到底有没有大碍,远远的看她那一跪极重,他无心再看戏,脚不点地的冲了下来。
许流深努着嘴揶揄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的马车,为什么会在合欢楼出现?”
“我是去合欢楼办点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办点事。”许流深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办”字咬的很重,大早晨从那里出来,还能办的什么事。
叶枢气得抿抿薄唇,恨不能……
算了,真不能。
许流深问他的时候,其实他是想要直接告诉她的,就像他问那老板娘与她的关系时,许流深想都没想便说那是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