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本顶流一拖五(群穿)+番外(18)
苏蕴那边快吃到了尾声,万没想到这大小姐还真来了,一群人赶忙起身收拾让座,关叔打发厨工厨娘去加菜,许流深连连摆手:“别忙都别忙,我就吃碗汤圆就好。”
苏蕴被伙计敬了一圈酒,略微有些上头,当下没外人,不见外的拉起许流深的手:“丫头都这么瘦了,不多吃点怎么成,腰都瘦成一把了,你娘得多心疼啊……”
不是吧妈妈,这以前不都是你日常在念叨,说女人无论多大年纪都要严格的自我管理么……
“我已经吃过了,想着去街市看看花灯,正好路过,就来讨几个汤圆吃。”许流深现编现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醪糟汤圆就端上桌,关叔还交代加了些枸杞,“我瞧着阿深小姐这身子骨太瘦,多补补气血。”
“谢谢关叔。”许流深双手合十感谢。
这关叔是个笑面虎,平日里对谁都是生意人那幅和气生财的笑容,可相处久了,许流深看得出,这老头儿什么时候是逢迎,什么时候是真心。
这气氛比起中午那顿,是好了太多,她不禁又有点同情许光尘了。有妈的地方才是家,这话一点没错。
“关叔,等会儿能帮我装几个没煮的汤圆带回去吗?我想明天吃,好不好啊?”许流深厚着脸皮卖萌,为了给哥哥来点福利,她蛮拼的。
汤圆粒粒丰润饱满,橙绿相间还缀着枸杞,看着极有食欲,一口下去,花生馅研磨细腻宛如流沙,甜香瞬间盈满口中,太好吃了!
“慢点吃,当心烫,”苏蕴笑着给自己又倒了一小杯梅子酒,“你吃的这橙色的是在糯米粉中加了胡萝卜汁,很甜,尝尝绿色的,加了菠菜的汁液,有股青草香。”
许流深细细一品,果然是,“苏老板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关叔没唬人,特别特别好吃,连花生馅料都比一般人家做的好吃!”
苏蕴笑着点点她的脑门儿:“小嘴还挺刁,馅料是用了猪油炒的,自然是更香。”
一碗汤圆下肚,连醪糟都没剩下,许流深摸着圆滚滚的小肚皮直打饱嗝,入行以来为了保持身材,她就没吃过晚饭,这一餐实在是吃得太饱足了!等下真的该要去街市上遛遛,看看花灯消消食,体验一下货真价实的古代上元节。
辞别了苏蕴一出门,头先来时寥寥盏灯,已经变作长街通明,吃过晚饭的人们悉数来到这里,一路沿街的花灯照映着街边摊点,摊贩们卖力的吆喝,行人悠悠踱步一家一家看过去,穿成肉团子的小孩子们戴着虎头帽,提着小小的灯笼在人流里追来逐去,竟是比白日里还要热闹。
许流深把手放在唇边呵了口气,没穿大氅或披风,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下肚,周身也并不觉多冷。
她搓搓手,步入这尘世的喧嚣之中。
巡街表演的艺人穿戴起来踩着高跷招摇过市,敲花鼓的,舞长袖的,还有扮成戏文里的主角或是招财纳福的大头娃娃,对着人群见礼或是卖萌的。
街上就有卖面具的,许流深见着个大头娃娃的,一时兴起,买了来戴上。
“姐姐,要河灯吗?”
许流深刚调整好面具,闻声一低头,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正仰着头问她。
“河灯?这怎么玩儿啊?”她问小姑娘,看她篮子里满满的河灯,许是灯做的有些粗糙,似乎还没开张。
“就是……就是可以放到江中许愿的。”小姑娘嗫嚅答到,“很便宜的,虽然不太好看,但是会灵的。”
许流深笑着蹲下来与她平视:“真的吗?小家伙,那你为什么不去河里放一个,许愿这一篮子都能卖掉呢?”
无法逻辑自洽的小姑娘满脸通红,低垂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失望的正要转身走开,面前出现一只软白细腻的手,“走,给我带个路,让我看看你的灯灵不灵。”
小姑娘犹豫着伸手,伸出一半又缩回来,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的拉住许流深的小指头,见她不嫌,胆子大了些,脚下快步走起来带着她往江边去。
“爷,瞧什么呢?”同辛拿了两个黑色面具过来,将一个递给身边人。
“你看前面那个,眼熟吗?”
同辛顺着主子视线望过去,是个身着墨绿的清瘦女子,腰肢不及一握,走起来腰身笔直步步生风,手边还拽着个卖花灯的小孩子。
“卑职眼拙。”同辛摇摇头。
“前几日,这条街上,我不是从马下救过一个姑娘?”叶枢不自觉的跟上前面一大一小的步子。
同辛狐疑道:“殿下不是没看清楚吗?”
叶枢点头:“没看清脸,腰肢细瘦倒是印象深刻。”
同辛只道是主子那天随口夸赞一句,想不到只凭人群中一个背影,竟然就认出来了。
“主子真的不需要属下查查?就算是皇上认定的太子妃,也不能干涉您找个侧妃或是通房之类的吧。”
叶枢蹙眉摇摇头:“算了,父皇尚未转醒,朝中势力混乱,许相衷心护国,也不知是什么因由,竟有个乖张不省油的闺女,我若是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来一出,不知道又要搞出多少麻烦来。”
同辛讪讪道:“窑子您都去了,还怕纳妾?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叶枢白他一眼,作势要打:“反你了!我看你长得像窑子!明儿就打发你去做龟公!”
声音有些压不住,引来旁人侧目,同辛警惕的瞧瞧,正色道:“爷您要是看妞儿看够了,咱们就往合欢楼去吧,那边——”他防备的压低声音,“那边突然传消息来,怕是有什么急事。”
叶锦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只朝前面努努嘴:“看她们是去江边方向,咱们刚好顺路。”
同辛福至心灵的“啊”了声,“也行,咱们绕过去瞧瞧正脸,说不定太差强人意,您倒省了惦记了。”
叶枢侧目:“若是貌若天仙,又当如何?”
同辛噎了一下,心说若是貌若天仙的小家碧玉,怕是早就被媒人踏破门槛了,还轮的着您?
这边却口是心非面不改色道:“若真是貌若天仙,殿下大婚后如有缘再遇这姑娘,属下就算是得罪了太子妃不得善终,也誓要把姑娘给您送进东宫!”
作者有话要说:许流深:我,绿,我,自,己。
☆、白茶
许流深闷头跟着小姑娘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小丫头带着她抄近道走小巷,穿出一条黑黢黢的窄巷,眼前豁然开朗,一下子明亮起来,鼎沸人声也鱼贯入耳——江边到了。
江中点点烛火顺流而下,周围人虔诚的点起一盏盏造型各异的灯,口中念念有词,念完再俯身轻轻将灯放入水中。
置身于这样盛大的祈福场景中,会让人不由相信那些或具体或飘渺的愿望就这样漂流到水天交接之处,诉诸神佛,所愿皆可得。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许流深蹲下来,“火。”
小女孩从怀里抽出火舌子递给她。
“来,这个你先放,许个愿。”许流深点燃了一盏灯,指尖捏着边沿,把莲花底座放在小姑娘手上。
小姑娘瘪着小嘴接过来,虔诚的捧着花灯说道:“希望我和姐姐们做的灯,今天全都能卖掉,这样娘就有银子去抓药了……不对不对,我重新说,我希望娘的病赶紧好起来,我和姐姐们会帮娘干活的,我们长大了,不要娘再累病了……”
许流深看着小姑娘,烛火的微光在她的小脸上投下一片暖黄,小脸蛋冻得红扑扑的,眼睛又大又亮,不谙世事,满怀热望,小家伙说完长呼一口气,将灯轻轻滑进水中。
“叫什么名字?”
“小鹦鹉。”
“你娘她……生病了?”
小姑娘点点头。
小鹦鹉一家住在五条街开外,家里还有六个姐姐。
“我们都不是娘亲生的,是爹娘养不起了,送给我娘养的。”
养不起?图生儿子才是真吧。许流深愤愤的想。
“娘去年生病了,不能去干活,我们姐妹七个就去找点简单的活计,赚钱给娘抓药。”小鹦鹉说得很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没有借势卖惨也没有怨叹命运,想来是养母教得不差。
许流深想了想,又问:“你的姐姐们,多大了?”
“大姐姐十五了,我最小,刚六岁。”
江边寒气重,许流深把小鹦鹉揽在怀里,指着她放走的花灯:“你看,你的灯已经飘出去很远了,那现在我要买你剩下的所有的灯,你的愿望实现了,灯很灵,是不是?所以你妈妈也很快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