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本顶流一拖五(群穿)+番外(124)
最残忍的是,这药还有副作用,会放大人的感知情绪,高兴时更兴奋,低落时愈加愤懑,加重她的抑郁程度。
这样一来,任谁看晏贵妃,都是因皇上后宫众多而患得患失,郁郁而终。
“这什么狗东西?掏空她身体害命就算了,还要诛心,恨不得母亲身心俱损!”许流深听完坐不住了,张口骂了起来。
“可不,”叶枢冷笑一声,“要不是我那时悲恸不已爬上了房顶,还听不到那么精彩的设计。”
房顶?
许流深想问为什么。
他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看她一眼,“他们都说我母妃去了天上,我便想离她近一点。”
许流深心尖像被豁了个口子。
“为什么不去找父皇?”
叶枢摇头,“她们早就做了万全准备,撤了药换了人,一切都是死无对证。”
“我去父皇那里告发,小孩子的话谁会相信呢?只能叫他们趁势说我是过度思念母妃,得了失心疯了。”
“好狠的心,这样一来不仅除掉了母妃,连你也一并扣了脏水,一举两得,”许流深愤愤道,“蛇蝎心肠,太恶臭了!”
她看了他一眼,“所以从那时起你就按下心思来筹谋这一切,扮作不思进取的纨绔王爷,为的是……给母妃报仇?”
他点头,“心思最为晦暗那段日子,恨不能勾结个番邦将这天下拱手让人。”
“后来见到父皇醉后失态,母亲走后他长住在她的寝殿,再没叫任何人侍寝,我动摇了。”
母亲走了,父皇的痛苦一点不比他少。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难以想象。
许流深看着他眼中坦荡,知道这话一点不虚,一个人压着性子运筹帷幄十余年,难怪她会偶然在他惊醒时觉察到一丝警觉与戾气。
“所以那人是……”她心中隐约有了个形象。
看到他的表情,二人已经心照不宣了。
许流深探身抱住他,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又觉得词穷。
纵贯十年的恨,哪里是几句安慰能消解的。
“我没事,”他拍拍她的头,“只是想把这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不必为我担心,自从同你一起,心里豁达不少,母亲的事我自然是要讨个说法,可现在这已经不是我唯一在意的事。”
“还有什么?”她搂着他闷声问。
“还有你呀,傻瓜。”他笑着,抱着她起身向歇息的营帐走去。
“天都要亮了,去睡一会儿。”
叶枢将她抱去床上,安抚她睡一会儿,刚要起身就被拉住了衣角,他心下一软,俯身勾着她的脖子吻了一会儿,离开温润的双唇时,小丫头居然睡着了,他掖好她的被角,不舍的看了几眼才走出帐外。
床上的姑娘缓缓睁开眼,抿了抿嘴唇,还有他的气息。
她眉心拧了拧,百感交集。
醒来时已临近中午,郊外条件虽然不比城中,但吃的都是山珍野货,许流深倒是比平时还多吃了小半碗饭。
红绣已经连夜回城了,她更有些惭愧,这赎身的话说了出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赎身就赎身吧,近来不太平,叫红绣到东宫来做个丫鬟保护你也好。”叶枢话一说完,同辛率先拼命点头,这样宝莲的安全也有保证了。
许流深斜他一眼,自然知道这二哈在想啥。
个小色胚。
大营设在西郊猎场三十里之外的一处深山之中,三面环山,私密度高,易守难攻,若不是循着踪迹而来,很难想象这里会有几千人蛰伏着。
白日里混同于山野村夫,种菜砍柴自给自足,可实际上个个都是训练有素,既能单打独斗又可默契协作的精兵强将。
许流深一路上数次被惊得睁大了双眼。
“你真的好厉害……”
叶枢骑马从身后拢着她,闻言勾着唇角在她耳边呼出热气,“什么好厉害?”
暧昧语调叫许流深老脸一红,心说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下属。
个老色胚。
果然,狗男人深谙夫妻矛盾的解决之道——床头打架床尾和,当晚早早的拉上营帐,把小醋包丢到床上。
倒也不得不说,这狗男人,什么都很厉害。
许流深心知这是大营,外面有值夜的守卫不间断巡视,她咬着嘴唇尽量不发出声音,只在嗓子眼儿低低呜咽。
叶枢意识到她今日刻意压抑,中场休息时看着她伏在胸前,突然扯起被子把人包紧,自己穿了外衫,扛起人肉大卷就出了大营。
许流深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好把头埋在被子里,由他扛着施展轻功,不多时便到了一处人迹罕至之处。
“这是……树上?!”她借着月光依稀看出来,竟被他带来一处树屋。
“嗯,是一处暗哨,冬天叶子落了,便没用。”叶枢把她放在榻上,燃起火盆。
树屋很小,架在参天老树的粗壮枝干中,若再有茂叶掩饰,还真是很难发现。
不一会儿就暖了起来,许流深脸上还泛着红晕,男人烤了烤手驱散寒气,拆礼物似的打开锦被,捏上细软的腰肢,贴着她的樱唇声音缱绻道,“现在不必咬着嘴唇了。”
初春的山风呼啸在山间,干燥的木柴燃得噼啪作响。
夜风叫嚣,树屋吱呀,不知是树先动,还是屋先摇。
在他释放的瞬间,许流深因浓情而涣散的眼神突然清明——
这深山老林里可没有避子汤!
算算是安全期,她只能寄望于此了,虽然安全期也不是绝对安全,但也……聊胜于无吧。
心里另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小声发问,
若是……中了呢?
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喘着粗气的男人又把她揽进怀里亲昵的拱着她,“想什么呢。”
想……万一弄出人命的事儿呢。
她心道。
嘴上什么也没说,伸手搂紧他健瘦的腰。
歇好了,叶枢便又拿锦被将她包好,这次是抱在怀里飞身下树,稳稳落在地上。
“那是什么?”许流深眼尖,发现了夜空中一闪一闪的小光点。
他定睛一看,笑了,“这时节还真是少见。”
他把人肉卷放在地上,盈盈飞身过去拢住了几个。
“是流萤。”他走过来蹲在她身边打开手,“上次我走了半月,捉了几只想要带回去给你玩儿,没想到一回去便碰上你差点被人刺伤,忙乱之中弄丢了。”
他半笼着手,点点荧光照得他掌心微亮,照出长情的掌纹。
“这是……萤火虫吧,”许流深惊喜,萤火虫对环境十分挑剔,只有污染极少的地方才有可能出现,她从前也只在纪录片里见过。
“你的家乡那边这么叫吗?萤火虫,很好听。”他柔声说道。
“这时节本是少见的,到了盛夏要更多,会在草木之间连成片飞舞,很美。”他眨眨眼,“你若是喜欢,以后每年盛夏我们都可以来。”
许流深微滞,抬头对上他笑意十足的眼睛,像个献宝邀功的小孩。
心中那个孤零零的小声音好像多了点底气。
“好。”她笑弯了眉眼。
在城外足足待了三天,叶枢与人安排部署时也没避着许流深,她听不太懂那些,只隐约听出滇南那边的四王爷私下招兵买马,派人联络朝中大员,与外邦也有往来等等。
“你们这一路分批潜入他的兵马之中,不要太过显露,在适当时机出些风头,渐渐占得他军中关键职务,是长线任务,务必多加留心自身安全……”
许流深听了一耳朵,
呦,无间道啊。
“你们这一支继续在京城中笼络情报,他有谋反之心,必定要里应外合,特别是……”他顿了顿,伸手比了一个“七”。
许流深抬头,正迎上他的眼神。
笑了笑移开眼。
她自然是站在自家男人这边的。
可哪怕知道叫叶枢早年丧母、十年卧薪尝胆的始作俑者就是皇后,哪怕知道温润如玉之下也有狠辣残暴,她也对叶锦恨不起来。
她没忘记,在她刚穿越来、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最先对她表露善意的,就是叶锦。
她怀疑过也提防过,甚至也能感受到他若有似无的……喜欢,如果在正月十五特意绕路来送她汤圆、在发现她秘密接济学堂后私下照拂、以及替她挨了一剑这些都算上的话,他确实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