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笙惹(姐弟)(37)
“几位快请进,我家老爷都被折磨一天了,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他边说边带着长笙他们,直接往后院主屋里去。
主屋门外站着很多丫鬟下人们,再往里还有些妻妾子女在屋内立着。
倒真是个富贵人家。
安笙他们进去后,说明来意,那些人便给他们腾出地方。
白玉和长笙一左一右,站到员外床前,简单检查了一番他的眼睛,和面色。
此时的员外,胡乱说着话,嘴唇发紫,眼神没有交点地虚看着前方。
白玉一看这情形,就瞧出了端倪,他说道:“这是狐妖之术。”
他说完便对长笙又说道:“师弟你去将门口封住,带我将这狐妖逼出来。”
长笙点了点头,就让其他外人请出了门外,他随后便将门关了起来。然后抬起手指对着门框晃动几下,一张符便出现在眼前,稳稳贴在了门框处。
白玉见他这边以妥帖,这才转身开始施法。他在那员外额间画了个圈,随即使劲一逼,不多时,一道白影从员外身体里跑出来。眼看就要跑到门边溜走,却在刚到门边之时,被弹了回去。
这小狐妖“哎呀”一声掉在地上,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狐现了原形,落在地上。
安笙蹲下身,将这白狐从地上抓起来。捏着她的耳朵,说道:“你这小家伙,才多大点修行,就敢出来做坏事,被抓了吧,看你还能往哪逃。”
那白狐嗷嗷叫几声,扑腾着爪子反抗。
安笙抓着它的脑袋又道,“今天算你倒霉。”
此时白玉取出锁妖袋,指了指那小白狐,就对安笙说道:“把它放进来吧。”
安笙点点头,一指,那小白狐便乖乖进了袋子里。
白玉这才将袋口封口,收了起来。
安笙再到床边,那员外已经恢复了些精神,只是到底被吸了一部分魄,难免脸上没什么颜色。
她放低声音,轻声问道,“员外可好些了?”
那员外撑着膀子,直起些腰,颤着声问道:“你们是谁?”
长笙也望向这边,见员外不魔怔了,他才将门打开,放他的家人进来。
外面焦灼等待着的家人,在开门的当下,便涌了进来。
安笙退开了些,见那些妻妾跑到那员外跟前,顿时哭成一团,柔声嚷嚷道,“老爷你可吓死我了,哪还难受吗?”
员外摇了摇头,只看着不远处三个轻灵的少年,他似乎也猜出了大概,就用虚弱的声音说道:“还不快感谢这几位仙友,救了老夫的命。”
那些太太们也没别的,就是听话。听他这么一说,皆是起身,面向他们狠狠行了一个大礼,就差跪那了。
安笙慌忙扶起来,“我们的分内之事,莫客气。”这么大礼,他们可年纪轻轻受不起。
处理好这些事情,长笙他们便从屋里面出来。哪知这员外的家里人,横竖要给留他们住几日,以示感谢。
安笙好说歹说才说通,硬是以有急事逃离了那府。
果真太热情的人,那也是不太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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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客栈的途中,他们几个正闲聊,一抬头,竟又遇到了那几个周氏一派的人。
两方互相看了几眼,瞧明白各自都是门派中人,便施了个君子礼,算是打过招呼。
错身之际,安笙忍不住扭头打量他们,发现他们跟他们并不一样,竟都没有佩剑。
待那些人走远了,她才问白玉:“师兄,怎么他们都不用剑吗?”
白玉垂首笑了笑,“你可有注意到他们人手一把扇子?”
安笙点点头,他们方才行礼之时,手中皆握着扇子,她只道那是为了儒雅。
“那便是他们的武器,他们的铁扇功听说很厉害,只是尚未领教过。”白玉目视前方,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不过也怕是没什么机会。
“原来如此。”安笙拿起自己手里那把绿柔剑,撇了撇嘴,原来扇子也能作为杀伤性武器,她又孤陋寡闻了。
长笙眼微瞟向她那边,便瞧她那劲头,打趣道:“莫不是你也想跟他们切磋切磋?”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长笙耍起嘴炮也是一套一套的
长笙:……你起开
安笙:不听不听,我不听
☆、别走
一路玩笑着,几个人回到了客栈,各自往房间去。
进屋后,安笙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一杯茶猛灌了几口。过了一阵才将茶杯搁在桌上,问长笙:“你说那员外能沾染上狐妖,是不是说明这里还有其他妖怪?”
长笙也坐过去讨了杯茶,只是端着靠在桌边,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今日咱们收的那只,却也稍显稚嫩了些。”
安笙很赞同的点着头,“嗯,可惜咱们没时间逗留,不然倒是能顺着查一查,肯定能揪出个大的。”
长笙将茶杯放置在桌上,没有接她这话的意思。起身,漫不经心地道:“早些休息吧,明儿早还得继续赶路。”
说着就走到床边,拿了一床被褥,在床边的地上铺了开来。
安笙喝完茶,一转头,就见长笙正要盖被子躺下来。她本能地又抬头看了看那床。
那么大空间……
她不可觉察地叹了口,又将视线转移到他脸上。
他定是怕她多心,才避嫌至此。要说来,长笙真是万事都想在她前面的。
她走神这会儿功夫,长笙已经躺下来。被子盖在腰身,手搭在胸前,往她这边看来。
安笙见他看过来慌忙垂下头,从凳子上站起来。从他绕过去,来到床边,也躺了下来。白日里的爽朗,竟又被这隐隐升起的暧昧之感抵过去了。
她想说点什么,但琢磨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只是夜里更深露重,寒气也重,也不知地上会不会太凉。
罢了,安笙瞎想了一阵,到底压下那不自主升起的关心,缓缓闭起了眼。
长笙见她躺下来,才爬起来,将一旁的烛火吹熄,重新躺了回去。
夜色照在地面上,一片清冷。印得地上的长笙,脸上也浮着一丝寒凉之气。
安笙躺在那里,心里横竖都不踏实,只又悄悄睁开眼,盯着不远处的长笙,小声问道:“地上凉么?”
长笙正酝酿着睡意,忽听她浅言,便睁开眼,望向她,“不凉,快睡吧。”
“哦。”
他这么说,她也没法再说什么。安笙翻了个身,便也没再多言语。
至半夜里,偶有咳嗽的声音传过来,安笙并未睡实,便醒了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见地上的长笙正睡得实,只是被子被卷在了一旁。
安笙从床上走下来,轻手轻脚地到他身旁,将卷在一旁的被子拉起来,盖在他身上,才松了口气。
将起身离开之时,长笙无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衣角,小声道:“安笙,别走,别离开我……”
“……”
安笙以为他醒了,才要跟他说话,却见他并未醒,闭着眼神情中带着些怅然之感。
原来他并没有醒,是在说梦话。
安笙心登时软成一滩,这小子明着不说,却这般怕她离去。小时候他惹她生气,她就甩下他不管,那时候他也和现在一样……总是白日不敢说,入梦却喊着不让她走。
安笙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阵,才压着声道,“不走,我不会走的。”
她俯身拍了拍长笙的肩膀,这动作让长笙舒缓了些,他眉间拧着的地方也慢慢舒展开了些。
安笙这才从他手里拉出自己的衣角,缩手缩脚回到床上躺下来。
确是没了睡意,只盯着长笙的半明半昧的脸看。
想起这些年的种种,安笙有些心疼长笙,他一定也忍得很不容易。
她大概能猜到,爹爹当初没有告知她,而选择告诉长笙的缘由……
一则是怕她难过,一则是已然料想到这些事情。正值豆蔻年华儿女,又怎能控的住日久升起的情。
七想八想,转眼间,竟不知不觉东方渐白。
过了一阵,长笙也醒了。安笙见他有动作,慌忙闭眼假寐起来。
长笙睁开眼便抬头看向她的方向,见她还未醒,便悄悄从地上坐起身。将被子叠整齐,无声地来到安笙床边。
见她闭着眼,似乎睡得正香。长笙看着她润润的唇角,竟入了神。渐渐低头在她唇角碰了碰,便赶紧离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