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独宠生活(68)
不过不管那些人怎么说,这参加诗会的,出了少数的几个,大多都是清高自傲之人,不屑于背后耍心眼,对这传闻中的狐媚子瑾华夫人也改观不少,字如其人,能写出这样的字,品性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诗会结束后,安永长公主坐在书房,依旧看着阿瑾的诗。
“公主看来很欣赏这位瑾华夫人了。”
“观其字,知其人,她这字,和我那侄儿不但形似,更是神似,暗藏锋芒啊,”安永长公主笑了笑,“就像太子,表面上看着稳重威严,可实际上呢,一旦惹毛了他,马上就会变成刺猬扎你一手。”
“都说同性相斥,他们二位倒是合得来。”
“我也猜不透太子的心思啊,不过他身边一直没个知心人倒是真的。我当初就觉得太子妃不合适,才色平平,嫉妒心又重,若是嫁个寻常的权贵,有裴府撑腰,一辈子都能过得好好的,偏要进宫,吴侧妃都比她合适,城府够深,人也识大体,最重要的是从不曾对太子心存幻想,活得比谁都清醒,只是没想到最后竟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拔了头筹,这宫里,果然永远都不缺人才。”
安永长公主把纸收进了盒子里,“也难怪太子喜欢,人挺漂亮,今日一见,才气也不错,之前还为太子冲进火海,真心也有,这样的女子自然是惹人怜的,只要她能护着儿子平安长大,便是日后新宠再多,她的地位也稳得很。”
离开长公主府的路上,苏青月乐呵呵地拉着阿瑾的手,“当真是精彩,那几个人可没脸再说你了,放心吧,今日之后,你在文人这边的名声定是不用愁了。”
阿瑾回握了她的手,“还要谢谢你为我筹谋。”
“咱们现在可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你好,我也好,”苏青月又微微靠近,压低了声音,“你现在正是得宠,一定要看住了殿下,祁侧妃那个已成定局,旁人可千万不能放过去了,只要岁数拉开了,你的澈儿将来争太子之位可容易得多,若是能再生一个就更好了。”
阿瑾促狭地笑道,“我记住了,不过,这话我也得再还给你,世子如今尚未纳妾,你可要看住了他,若能再怀一胎,你的婆婆也不好再多事了,缺什么珍贵的药材跟我说,殿下现在对我可大方了。”
苏青月心里何尝不想,这不是一直怀不上吗,“那就祈求我们二人皆能如愿吧。”
“互勉。”
太子生辰
阿瑾觉得,这一世的时间过得好像特别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怀胎生子,在东宫一枝独秀,如今儿子还会说话了。
“澈儿,叫娘——”阿瑾捧着儿子圆圆的脸,一字一顿道。
奈何儿子相当不给面子,只回了一个泡泡给她。
阿瑾捏着儿子,“怎么又不说话了呀,就这么嫌弃我。”
白露在一旁看得好笑,“主子,他还小呢。”
阿瑾扁了扁嘴,“昨天还叫了殿下‘爹’呢,到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好了主子,怎么还跟小皇孙吃起醋了,您以后有得听呢。”白露打趣道,“对了,主子,听心儿说,再过些日子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了,您有想好送什么礼物吗?”
阿瑾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挂起了甜蜜的笑容,“我打算送殿下一幅画。”
“画?”白露还挺惊讶的,又提醒道,“是不是有些普通了。”
阿瑾摸了摸儿子的头,“只要是我送的礼物,贵重与否,在殿下眼里都是一样的。”
“那倒也是,”白露点点头,“主子,说到生辰,奴婢一直不知道您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呢。”
阿瑾平静道,“我的生辰早过了。”
“过了?”白露急了,“那您怎么不说呢?”
“小事而已。”阿瑾并不在意。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白露不由懊恼,都怪自己先前没有想到,居然把这么大的事给漏了。
阿瑾看了一眼白露,笑道,“本来就很小啊,这宫里有多少嫔妃呀,每一个都要庆贺生辰,内务府不忙死了。”
白露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重点不在这里吧。”
阿瑾摊摊手,“反正日子是过了,你介意也没办法。”
不光白露想到了阿瑾的生辰,太子也想到了。
太子问起了乐公公,“乐元,你知道阿瑾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吗?”
乐公公苦着脸,“这,奴才也没听说过呀,夫人来的时候没有卖身契,奴才也看不到她的生辰八字不是,太子妃安排的那个身份,八字也是假的,知道也没用啊。”
“这样嘛……”
“殿下,要不您亲自去问问夫人,她自己总是知道的吧。”
“也是,那孤晚上问问她吧。”
而晚上,勤勉阁。
太子和白露发出了一样的疑问,“过了?”
“嗯。”阿瑾咬着红豆糕点着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太子眼看阿瑾一点不在意,还在津津有味地吃,心底蹭的冒出了一股小火苗,“还吃!”一把揪下了阿瑾刚放入口中,还有半块露在外面的红豆糕,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阿瑾目瞪口呆的,都忘记自己还含着半块糕点呢,盯着太子的脑门,很想上手摸一摸,是不是发烧了。
太子气鼓鼓地嚼着糕点,也突然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他都干了什么!不过立刻又正经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把红豆糕咽了下去,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又慢慢地放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都知道我的生辰了,那你的生辰我也有权知道。”
阿瑾见太子好像真的很在意,想了想开口道,“可妾自己也不知道啊。”
“什么?”
阿瑾低着头,看着掌心的纹路,“妾从记事起,就跟着人牙子了,走过了很多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后来进了将军府,算是有了个家,就把那一天当做了生辰,只是妾到底是个下人,这么多年,也从没机会庆贺过,都习惯了,所以今年,也忘了。”
太子骤然生出许多心疼来,“阿瑾。”
阿瑾也适时地抬起头,眼里波光粼粼的,“妾很高兴,今年有人记得了,也有人在意了。”
太子把阿瑾抱进了怀里,“那我给你补一场生辰宴吧。”
“殿下好意,妾心领了,只是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补上也没什么意义了,”阿瑾的脑中闪过了一张脸,但随即又打起了精神,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了,遂抱紧了太子的腰,“今年殿下的生辰宴办得热闹一点,就当把妾的那一份补上吧,只要您开心,妾和澈儿也是开心的。”
“好。”太子思量着,今年的生辰宴还是要多考虑一点的好。
——
阿瑾既然想送画给太子,自然不能懈怠了,只是她之前一直都是画艺不精的模样,若是突然功力大涨,也太惹人怀疑了些。
阿瑾思索了几天,决定走意象流派,追求神韵,忽略画艺功底作画。寥寥线条,勾勒出两大一小的身形……
顾虑着阿瑾,太子今年生辰并未大办,只在东宫摆了个小小的家宴,许是怕大家拘束,成泰帝来坐了坐,又赐了礼物,就离开了。还好这么久的相处,已经让太子对自家父皇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若换了从前,只怕又要为父皇不重视自己而感伤了。
二皇子素来和太子不对付,如今更是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现在皇上都走了,他也借故走了。四皇子一向与二皇子一道,也告退了,留下三皇子和五皇子面面相觑,只能安分坐着。
阿瑾的位子直接被安排在了太子边上,今日本就是盛装,又抱着一离开她就叫唤的儿子,真是要命了。阿瑾看着主位,就剩下皇后这尊大佛了。
皇后明显最看重祁侧妃,对她的肚子关怀备至,对太子妃也和颜悦色的,对着阿瑾就没那么好的态度了,还好看在澈儿的面子上也没给她脸色瞧,至于其它人,虽说还没到无视的地步,但比较起来,就特别明显了。
吴侧妃放在桌下的手暗暗攥了起来,皇后这个拎不清的,祁侧妃就罢了,好歹是她侄女,又有着身孕,太子妃呢,既不讨殿下喜欢,又常干蠢事,凭什么也能总是得到她偏袒,就因为担了个太子妃的名头吗?越想越气,又瞪了一眼阿瑾,明明有心计有宠爱,占尽了优势,都不知道为儿子考虑一下,还放任这两个心腹大患好好地蹦跶,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