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青梅(85)

作者:肥柴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女配 甜文 市井生活 主角:梁淑甯 ┃窥少俊 地址 梁淑甯死后,游魂被拘数十载,这些年间她瞧着听着的, 皆是他周双白如何步步权倾朝野,居功至伟, 顺带着也想清了自己前世的错处, 那日不该于梅树后惊鸿一瞥,是为一错, 亦不该寡廉鲜耻,捧出一颗真心,是为二错, 更不该心存幻想错付终身,终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 再活一世,梁淑甯只想着早早离开这毫无温情的梁府,离那深于城府的铁面“狼”君越远越好。 只可惜,周双白也重生了…… 点击展开

见杨念含羞带臊地点头,眼前人的腹中终于盼来了他的第一个孩子,何轸心底实在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胸中愈发燃起斗志来,这次他一定要向长公主开口,将念念讨过来,好让她在太子府安心养胎,一举诞下皇孙,以她长公主府的出身,就算立她为太子妃好像也并不为过。

“念念坐下歇息,莫要累坏了身子。”何轸细心地扶杨念坐下,将她的一双小手紧了又紧,“改日我就向父皇请奏,不,我明日就来求见长公主姑姑,早日将你接过府来,真是一刻都等不下了。”

杨念对他这番浓情蜜意表现得极为受用,只是面上仍是怯生生地,“念念何德何能,受太子殿下庇护至此,实在是……”话还没说完,粉腮已是靠上何轸的襟边,香泪涟涟了。

何轸这会儿心里也是乱乱的,开口向姑姑提这事本就唐突,更不要说还有父皇那一关要过,自从上回何幽一事,父皇心里对他已有些许不满。可一想到杨念的腹中很可能有了他的儿子,何轸又有些释怀,父皇恼了他又如何,近日龙体抱恙,卧病已有月余,而放眼宫中,有资格继承大统之人,何幽已不足为惧,余下乳臭未干的何烊又出身低贱,除了他太子轸外,谁还能堪此大任?

这皇位到头来,只能是他的。

而杨念腹中的骨肉,他自然也要。

可如何要杨念入了太子府,又不能折损他一向自持的高洁形象呢?

何轸没了主意,此事不可对外声张,他便偷偷唤来一个人,谋士赵浚。这赵浚生于市井之间,对于这些棘手之事总能有另一番见解,上回正是他献计,才得以稍挽回父皇心意。如今不过弄一个女人入府,倒会很难吗?

况且说穿了,那杨念不过是长公主捡来的小乞儿,何轸想着,心头浮上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慢。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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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这话还要从晏国公府世子, 晏子毅的身世说起。晏国公一生戎马,与当今圣上自幼交好,算得上左膀右臂, 当年边地一战, 晏国公立身扬名,受天子册封。说来也巧,那年并未娶妻的晏国公竟抱回府一个不足月的男婴, 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晏子毅。

晏国公向来治军严谨, 军中严禁女色, 这私生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当年圣上根基未稳,朝中各方势力自然风言风语, 有人说这孩子并非是晏国公的, 而是, 当今圣上的。

既然是圣上的孩子为何不能留在宫里, 反而寄养在晏国公膝下?

若联想起圣上与琼太妃交往过密的传闻, 一切便显得并不难理解了。那琼太妃当年与圣上有过一段情, 只是先皇多情,瞧上这位娘子音容笑貌, 纳入后宫, 摇身一变成了琼妃。昔日恋人被亲生父亲据为己有,教人如何甘心?

可圣上当年并不受宠,势单力薄只能选择妥协, 从此美人隔云端,君意奈若何?

一路忍辱负重,袭承大统, 圣上自然要找回失去的时光,甚至不惜违了后宫嫔妃殉葬的祖训,连带着大赦了一批宫女子,实则全沾了这位琼太妃的光罢了。

圣上于情向来淡薄,唯独对这位琼太妃深谊厚意,也许是惦念许久,一来二去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只是有些风言风语倒无妨,可若太妃腹中有了胎儿,那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如此背德背祖,如何能稳坐明堂?

且正是晏国公抱回婴孩前后,宫中对外宣琼太妃因病去了,因而更坐实了琼太妃生下孽种难产而亡的种种揣测。

当然,揣测终归是揣测,京中各大世家对此心知肚明却只能三缄其口。

可如今圣上龙体欠奉,竟宣旨召回晏国公府世子晏子毅,认祖归宗封为毅王?

京中各方势力一时间便炸了锅。

站到太子阵营的自然是冲锋在前,储位待立,圣上这个节骨眼上将民间的私生子召回宫中,意欲何为?难不成……属意传位于这位毅王?虽说太子轸才干庸常,可他们为此筹谋十数年,竟要在最后一刻被扯下马来,必然不肯甘愿。

几位言官上奏,纷纷质疑这位民间皇子的身世来历,可惜圣上称病不早朝,太子背后智囊也只能一筹莫展。至于何毅的身世来历,不久便以一份诏书公告天下,何毅乃早逝的瑛嫔所生,生下来时因体弱得大师点化,须秘密养在宫外方能渡过此劫。

这瑛嫔乃普通官家女子,身子早年间便不好,膝下无子嗣,在琼太妃薨后没两年便也香消玉殒了,若不是圣上此番提醒,倒教人忘了后宫还有过这么一号人物。只是人走如灯灭,死人不能开口,这何毅的真实身份也无从查证,再者说圣上金口玉言,又岂是众大臣能犯上质疑的?

圣上如此大费周章,给这位毅王一个合乎礼理的身份,很难不教人联想到,立储之事恐怕又将生出风波了。

而这件事中最受打击的人,无异于太子何轸本人。

他慌忙召来赵浚,所商讨之事不再是如何迎杨念入府。只见那玄色丝履在殿内漫无目的地来回踱着,一贯耸着的肩好似再也放不下去了,何轸苍白的脸上泛起愁容,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赵浚俯首入殿,立定跪在何轸面前行礼,却被何轸快步上前扶起,“赵先生,这下如何是好?”手心出了一层虚汗,此时想必也顾不上什么太子威严了。

赵浚依旧垂首,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殿下,此事该从长计议……”

话还没说完,被何轸厉声打断,“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这话从我登上太子之位开始,听了十多年,听了数百数千遍,可事到如今呢?”锦袍的袖摆一挥,“任由那贱种爬到孤的头上来吗?”

赵浚冷眼瞧着何轸发愤怒,倒没生出一丝一毫的畏惧,反而呵呵一笑,拱手道,“英明如殿下,其实您心里一直是有主意的,不是吗?”看着眼前何轸那张苍白的脸渐渐平静下来,赵浚俯身一拜,那双鹰隼似的眸子盯着何轸,轻声补充道,“殿下,这世上凌驾万人之上的,只有皇权。”

何轸愣怔了一瞬,抬起的手又顿住,片刻才找回心智,轻颤地指着赵浚,甚至不敢厉色地骂出来,“放肆!你这是,这是要孤……”篡位二字乃是禁区中的禁区,何轸甚至都从未由口中说出过这两个字。

“非也非也,殿下误会了,小人就是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啊,”赵浚慌忙摆手,若有似无地露出笑来,好似在安抚何轸此刻紧绷的神经,“小人的意思是由毅王入手,此人在朝中并无倚靠,何足为惧呢?”

何轸听完拍手称好,可想了想又道,“何毅如今刚被父皇召回,若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孤的嫌疑岂不是最大?”

太子轸行事优柔寡断,可这番话说得倒是不假,为了储位之争手足相残,就是日后坐上新君之位,想必也是要受人非议的,而当今圣上向来铁腕执政,立谁与不立谁只在其一念之间,更不要说圣上心思深沉,几年前便未雨绸缪,杏榜下万人之中选出一个周双白,扶摇直上傲立明堂,为的就是震慑诸王储不敢轻举妄动。

而之前何幽失宠一事,很难说不是圣上亲自属意,再由周双白经手所办。

赵浚听完太子心中疑虑,愈发认定了此人难堪大任的事实,自古成王败寇,成大事者哪会如此畏手畏脚,在乎什么伦理纲常?而周双白派他来做太子府谋士之前,想必也早就认清了这一点,若是何轸登上高位,只怕祖宗基业难保。赵浚捻了捻腮边短须,露出一丝隐秘的笑容,“殿下,自然不能明面上对其动手,可暗地里……”

赵浚斗胆凑近何轸耳旁,道明一法,只见何轸略带苍白的脸色白了又青,最后竟激动地涨红起来,“赵先生,此法凶险,可是……真能应验吗?”

这赵浚生平很不一般,在周双白寻到他之前,自小长在道观,年少随军到过边地,又在市井间浸淫了数十年,资质阅历非一众苦读圣贤书的谋士清客可相比。赵浚捕捉到何轸眼中流露中的浓厚兴趣,又给他心头添了一把火,“天机不可泄露,小人愿拿出性命担保,此法定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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