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女配求生记+番外(44)
溃心散……这是想暗杀景觅风,使边境线崩溃,令景家元气大损,好趁虚而入吗?
南巫古国。除却景家,便是瑶家和林家常有往来。瑶家依附于林家,就如后宫瑶贵人依附贵妃。林誉绝不会脏了自己的手,此事若深追,也只不过是瑶家所为,伤不到林家分毫。
他抚唇,另一只手轻敲着桌。
且若是深追,林誉势必有所察觉,届时再想抓住什么把柄,便是难上加难。只是,若不追究此事,未免愧对了景家。而且……只怕她也会心生怨恨。
“沈木!”
“皇上。”
他起身,只见案几下的软垫上蜷伏着一只雪白的猫。
“照顾好槐角,朕出去走走。”
“是。”
槐角睁开一只眼,慵懒的打着呵欠。它尾巴一甩,一双眼早已看透一切。
一个愚蠢的一心求爱的男人。
景月槐难以置信的听着系统乐此不疲的讲话,表情越来越难看。
“什么叫事件线改变了,原书剧情不作数了?说既定的剧情是一定会发生的是你,说剧情线改变了的也是你!”她一把抓住系统,突然有种想掐死它的冲动,“好你个臭鹦鹉,竟然倒向狗皇帝那边了。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就劝我离开,狗皇帝又恰好赶去抓了个现行,原来都是你搞的鬼!我拔光你的毛做顶帽子,再拿你炖鹦鹉汤喝你信不信!”
系统挣扎不出,只得拼命的摇头:“你冷静点,冷静点!”
就说狗皇帝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牵上这条线的?难不成他是个M,越是给他甩脸子他越喜欢?那他应该和皇后恩恩爱爱去啊!
这样一想,景月槐只觉得无比尴尬,鸡皮疙瘩快要起了一身。而秉着越尴尬便要在脑中回放尴尬场面的原则,她不受控制的开始回想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难怪她跑路被抓现行也没有获罪,合着这狗皇帝早就……早就,就……
“皇帝心系于你,这可不能怪到我身上!你并没有按照原定的剧情去为难歆嫔,被贵妃利用,所以才导致了剧情走向的改变。”系统扭动着身子,终于得回了自由。
它慌张的飞梁上,低头又道:“你顶替了女主的位置,何不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男一男二现在都喜欢你,你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送入冷宫了。”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强捧遭天谴吗!这是抢戏啊,抢戏啊!”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如果不愿意,你看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就是了。反正皇帝的好感也不至于高的非你不可,你作恶试试看呗,兴许就有所转机了呢。”
景月槐狐疑的压下眉头,思虑了片刻。
对啊,狗皇帝没准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她突然变了性子,有趣了许多才会这样。那既然如此,她就作点妖,暴露暴露“本性”不就好了吗。
只不过,让她主动作恶是有些难了,这种事情还得靠贵妃。
“臭鹦鹉,你去溪华宫帮我散播几句话。”
系统应声飞下,落在她肩上。
颜霁泽推门而入时,她正专心致志地雕着一木龙。因地毯过于柔软,将脚步声吸尽,直到烛光被身影遮挡,她才猛抬起了头。
咔。
只听得一声脆响,龙头被削去了半张脸。指尖划出一小口,鲜血染在了龙身。
景月槐低头看着再度白费的心血,一时间不知是该去处理伤口还是该骂狗皇帝一顿。
瞧她呆滞如木头,颜霁泽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
一般来讲,瞧见心上人受伤后,电视剧中都该是男主用嘴……那个什么的。可是,他竟扯下床幔一角,用力缠在了她伤口下方。
“你干嘛!疼!”
“你且忍忍,一会止血了便不疼了。”
就划了个口子,不至于和大动脉出血一样的绑吧?
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用力抽回了手,朝他一翻白眼:“皇上来我这比冷宫还冷的地方做什么,天气太热想静静心?”
颜霁泽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嘴,缓缓一摇头:“朕思你心切,想来瞧瞧你。月槐,你……可还是在怪朕?”
脚边的木雕忽然滚动了一下,景月槐顺势低下头,避开了那过于真诚的目光。
这可怎么办,臭鹦鹉说了那堆奇奇怪怪的话后,她竟有些不敢直视狗皇帝,甚至觉得他以前那种奇怪的气场全都消失不见了。
“朕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若心有不满,便朝朕撒气,莫要一个人憋着。”他扳正她的身子,讨好的笑着,“你打朕骂朕都可以,只是,别不说话。”
天啊,辣手无情的狗皇帝竟然会这样朝一个人笑?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她非得起上一身鸡皮疙瘩。
“所以,皇上您到底来干什么的?臣妾宫中可没有茶水招待,此刻更是无宫女给您责罚。还是说,您是来瞧臣妾是否乖乖的被囚宫中的?”
恶是作不出来了,但恶心人她还是可以的。
“都是朕的错,朕不该如此。”
“您说什么呢皇上?您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犯错?”
景月槐抱臂侧首,又道:“事皆由臣妾起,是臣妾一意孤行,才让兰秋代臣妾挨了这么多下打。皇上不如再下道圣旨,直接赐死兰秋?”
颜霁泽哑口无言,只握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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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人撂下衣袖,小臂上的伤口缠着几层纱布,用来遮眼的薄纱被断木勾去。他拿出怀中誊抄的记录,递给了景月兰。
“殿下当真无恙吗?”
“不过小伤,何必在意?当务之急,应尽快查明焚情散一事。”
景月兰点头,凑去烛火前看着交易记录。他看着上面奇异的名字,眉头紧蹙。
焚情散、溃心散、莲花丹、蛊罐虫、青石散。
数量不多,每种仅有四五样。只是,价格却是不菲。黄金万两,才得这几样。
瞧他神色凝重,子人凑上前来,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何异常?”
他摇头,将纸张铺平在桌,拿起了一旁的毛笔:“只看名字是瞧不出异常的,南巫古国一向神秘,且善用巫术。林家交易的这五样东西,后四样是何用处我一概不知。他既然在数月前便拿到了货,只怕是此刻已开始实施计划。”
同样的名称被工整的抄写,景月兰将白纸塞入袖间,又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你我可处理干净的。殿下,明日我会入宫,向皇上禀命此事。你受了伤,近几日还是好生将养,莫要让皇上知道此事。其中缘由,殿下应当知晓。”
子人意会的点点头,应下此事。他沉默片刻,又试探道:“我不懂碧清国规矩,所以,有件事想问问你。”
昏暗的烛光洒落子人微卷的栗发之上,他喉头上下一滚,迎上景月兰询问的视线,轻声道:“若我想带月槐离开碧清国,该怎样说服皇帝,让他放月槐自由?”
景月兰惊愕的望着子人,一时竟未能想透为何会如此。
他错开视线,拨弄着桌上毛笔:“碧清国虽曾有过送妃嫔出国和亲之事,但……殿下,你竟心有此意?”
“是,你是她孪生弟弟,所以我不想瞒你。我已承诺,只要月槐愿意,我便会带她离开这薄情的宫城。”
“殿下可知,皇上一向多疑。一旦你开口求娶姐姐,皇上定会疑心你与姐姐早有私/情。”
这个问题子人早就思量过。只是,除却让灵达派人来求亲,以贸易为筹码,他再想不出旁的方法。以皇帝现在的状态,若让月槐假死下葬,只怕他会开棺验尸,再将人迁入皇陵,不许任何人祭拜。
他从怀中拿出一块剔透的绿宝石,受伤的手臂搭在景月兰肩头。完美无瑕的绿宝石折射着烛火的光,倒映着景月兰的脸。
“我灵达并非只产枪/械,更是盛产宝石。天下女性,皆对璀璨宝石没有半分抵抗。我猜想,歆嫔娘娘也是如此。”子人眼中透出精明的光,一挑眉,扬了扬手中宝石。
景月兰毫不犹豫的接过宝石,握住了子人的手:“我有一计,殿下可愿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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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槐!月槐,你让朕进去,月——”颜霁泽被无情的推出寝殿,他不明所以的站在屋外,无论怎样敲门也再得不到回应。
怎会如此,他明明已经认错服软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推开身后门帘,转而走向窗边。可还未等他抬起窗,里面便传来一声响。烛光之下,只见人影摇曳,将窗户悉数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