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女配求生记+番外(39)
啊,这。
她正要解释时,只见兰秋露出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忙放下手中菜,匆匆离去了。
猫吃鸟,得在系统回来之前问清楚。不然到时候它发了性子,非得扑上扑下把臭鹦鹉逮了去吃。
“你这猫好大的胆子,偷吃到我秋实宫来了?”
“本大爷想去哪去哪,就连皇帝的寝宫大爷我都去得。”
狗皇帝的寝殿?
“你是颜霁泽养的猫?”
“当然。听好了,本大爷叫槐角,是皇帝亲养的御猫。就算是皇帝,也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大爷我,何况是你这个妃子?”
景月槐一声闷笑,努力忍住不笑出声。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设定啊。
很难想象狗皇帝那么阴沉的一个人,背地里竟然是吸猫上瘾的猫奴。
察觉出异常的槐角一愣,吃惊道:“你能听懂我说话?不可能,这宫里没人听得懂本大爷——”
“傻瓜,你咋呼什么呢?”
坏了。
只见系统从窗间飞入,脚上系着一封皱巴巴的信。它在她肩上落定,突然一声尖叫。
下一刻,槐角在厨房飞檐走壁,疯狂追逐着系统。景月槐伸手去捞,但它仿若液体,眨眼间便从她手中溜走。
“臭鹦鹉,你怕它干什么啊,你啄它啊!把他毛揪下来!”
“你以为生态食物链是摆在那里好看的吗!我是只鸟,鸟!”
真是开眼了,堂堂系统竟然被一只猫追的逃命似的乱窜。
她看着上蹿下跳的槐角,拾起一旁的箩筐。她眯眼,一把摁下落在案板上的系统。而后,在槐角扑过来的那一瞬间,她松开手,毫不犹豫的将箩筐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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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霁泽在伏龙殿内来回踱步,被他丢弃的信件竟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他烦闷地坐在桌边,桌上的苦瓜汤已凉。
下意识的,他端起瓷碗,佳人脸庞犹在眼前。
“这是臣妾特意为您熬的,皇上,请吧。”
虽然苦,但至少是她亲下厨做的。颜霁泽在心底劝自己喝下这碗汤。
满满一勺的苦瓜被送入口中。他皱眉,将苦涩的味道悉数咽下时,眉头却意外的舒展了开。
初入口不觉得,只喝尽了才发现,这汤竟隐隐有着一丝甜意。
舌尖的甜一点点下移,甜在了他心尖。
再度入殿的沈木面露愁容,很是纠结。他看着心情似乎有所好转的颜霁泽,犹豫的开了口:“皇上,后宫出事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脱口便问了那留在心底的名字。
“贵妃娘娘说有人偷了她的同心琉璃盏,此刻正在秋实宫搜宫呢。”
“又是贵妃。”
颜霁泽短暂的好心情结束,短暂的一思虑。而后,他一甩衣袖,不耐烦的朝秋实宫赶去。
第32章 求生第三十二记
“武妃,此刻人证物证俱在,你竟仍无悔改之意?”贵妃踩住木箱,眼中泛着得意的光,“竟妄想携皇家之物潜逃出宫,你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景月槐面无表情,一脚踢开贵妃身旁的宫女,拉起地上的兰秋。她瞪了一眼贵妃,心疼的将兰秋护在身后。
莫名被踹了一脚,宫女敢怒不敢言。面子上挂不住的贵妃一抿嘴,却又不敢与她争抢,生怕自己也挨上一脚。
她还没想办法揪出宫中的眼线,贵妃倒是先一步来找她的事了。理由寻的倒是好,丢了贵重东西要去各个宫殿询问,结果还不是一出宫便奔着她来了。既然敢来大肆搜宫,想必狗皇帝那边也已收到消息了。
眼前这个一心想扳倒她的坏女人好对付,但那阴晴不定的狗皇帝却说不准。许是因为生病,这几天他看上去温柔了不少。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没准他就是为了做戏给她看的。
不过,就算贵妃捏住了她的把柄,一时也无奈她何。景觅风现在手握十万铁骑,她一旦出事,保不齐景家会做些什么。万一□□未能平息,狗皇帝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她去冒这个险,是绝对亏本的买卖。
想到这,景月槐暂时安下了心。就目前而言,她还是安全的。
只要死不承认,在事情查明前,景觅风回京前,她就还可保全性命。
“皇上驾到——”
贵妃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的一笑。
颜霁泽迈过门槛,睨视着贵妃,不耐烦道:“贵妃,你可真是守得一手好宫规。三番五次违抗朕的旨意,是断定朕不会动你贵妃之位,是吗?”
“皇上恕罪,臣妾这一次,真的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你上一次诬陷武妃与他人私/通时,也说是事出有因。且你丢了东西,不在自己宫里寻,反倒来搜秋实宫。究竟是丢了东西还是另有所图,你心中清楚。”
“皇上!臣妾上一次是被小人之言所蒙骗,当真是无心的。”贵妃跪在地上,露出了身后满箱珍宝,“臣妾丢了东西,想着问一问武妃可曾见到。但未曾想,她竟偷盗皇家玉器,串联侍卫,欲潜逃出宫。皇上若不信臣妾,可叫来内廷看守后面的老侍卫对质。”
“潜逃出宫”几个字被咬的格外重。贵妃叩首的同时,颜霁泽不耐烦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猜疑。
早有预料的景月槐并未觉得意外。她松开兰秋的手,干脆的跪下,并不打算分辨半句。
贵妃比她清楚这狗皇帝的脾性,字字诛心。她此刻解释了,大概率会被当做是心虚。不解释,又会被认为是辩无可辩。怎样都是错,还不如看贵妃如何发挥。
“武妃,你当真……”
“皇上,武妃藏匿赃物时被臣妾抓了现行,她自知有罪,因此至今未曾分辨半句。老侍卫已候在殿外,皇上若认为臣妾所言不实,不妨亲自问问。”
不会的,她不会轻易弃他而去的。
颜霁泽蹲下身,与景月槐对视:“你当真想离开这宫城,离开朕吗?”他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着,带有试探之意的牵住了她的手。
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的她撤回手,避开了那道灼热的视线。
若说没有,她方才东躲西藏放东西的样子便无法解释,贵妃会当场戳穿她,再趁机踩她一脚。若说有……还不知道阴晴不测的他会有何种反应。
他落寞的收回手,凝视她许久。殿外寒风呼啸,渐趋于平静。而后,他眼底的猜疑尽消,只道:“朕相信武妃,此事不必再查。朕也不会治你的罪,回宫去吧,贵妃。”
见颜霁泽并未动怒,也没有处罚之意,贵妃有些急。她忙捉住狐裘的一角,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妃嫔潜逃可是大罪。就算皇上信任武妃,也应查上一查才是。否则六宫非议,必会影响皇上清誉啊。”
“即便武妃真有此意,也必会小心行事。怎么你到了此处,她便恰巧露出了马脚?”
“皇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即便武妃一直小心行事,但内廷的人皆见到她的宫女曾与老侍卫有所往来。臣妾若要陷害,只怕也没有那个本事将内廷的人都收买吧。”
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可小。只要她不愿意,他便着人压下此事,不许任何人提起。只要她不愿,他便依她。
景月槐低头不语,仍维持着刚刚那副模样。
风敲击着窗,代替她回答了一切。得不到回应的颜霁泽心底一空,突然头疼欲裂。他敛起表情,陌生的气息缠绕在他身遭,那点得之不易的温柔,就这样消失殆尽了。
“沈木,带那侍卫上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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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人怀抱着一袋小食,被秋实宫外的侍卫拦下。他朝里一张望,若有所思的拐入另一条宫巷,三两下翻过了高高的宫墙。
他刚一落地,便听得几声玉碎之音。
随后,颜霁泽大怒的吼声传出:“好!你既愿意,那朕便成全你!从今日起,撤去秋实宫所有宫人。着人将秋实宫围起,不许任何人前来。武妃禁足寝殿,不许踏入院中半步!所得份例,均按嫔位供应。”
门帘被粗/暴掀开。子人侧身,半蹲贴在了墙角。他不解的探头,瞧见了愤怒离去的颜霁泽。
贵妃扶着宫女的手款步走出,昂首勾唇,跟着銮驾一并离去了。
奇了,皇帝竟然发了这般大的火,究竟出了何事……
正当子人想要进殿一探究竟时,方才拦他在宫外的侍卫悉数来到了院中。粗略一数,莫约有十五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