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贰臣+番外(14)

许伯容果真是秋风一般,将决绝也说的风轻云淡,越执心下一怔分明已是有了退却之意,却又想起老首辅的话来。

“入不了朝,他便成不了许伯容眼下的第一人。”

“太子,承业心意已决。”

他跪下,许伯容缄默。

越执以头抢地声响之大惊的柳宏志也上了来,见越执青紫着额头似乎还不甚清醒,心下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放下火棍扶起越执,越执踉跄起身摇了摇头眼前仿佛生了万千灰色的花似的。

脑子里嗡嗡的,柳宏志想着带越执下去包扎便叫了也和上来帮忙,下台阶时越执脚下发虚莫名的生出自己踩在云端的错觉,蓦的自嘲般笑了笑,正要伸出步子时突然被人甩了一棍在推上扶着他的柳宏志亦被连带着摔了下去,越执腿疼的厉害,可脑子也晕乎的不受控制,恍惚中听见有人说话,他连抬头的力气也没了只听见有人说。

“你那般决绝,究竟是做给承业看,还是做给越执看,还是做给自己看?”

越执没等到许伯容的答复就昏了过去。

“到底是你对不住他。”

柳宏志爬起身看着台上的许伯容,他对一旁尚未回神的也和试了眼神也和便立刻离开了。

许伯容只看着已经昏迷的越执。

“你收养他不也因为他是越执的孩子么,只有他才能让越执麾下大军听命于你,而现在你要放他走?”

“他像极了越执。”

“那又如何,欲成大业便要有所舍弃,伯引你舍得,越执你舍得,现在不过一个相识不久的孩子你就舍不得了,还是你把对所有人的愧疚都加诸在这孩子身上了。”

“少师,你想太多。”

第28章 拉拢

越执这一睡就是一天,然而潜意识里却是走马观花的将人生再走了一遭,今日阳光烈的很,阳光斜入照在脸上,他是被热醒的。

“醒了?”

他还未缓过神以为是许伯容在说话。

“太子。”

这声音透着些无力,越执没等到回复眯缝着眼却见着一席大红的衣裳。

越执心里一惊,脑子却是清醒了过来。

“別乱叫唤,醒了啊就赶紧起来。”

“你是谁?”

额头还是疼的厉害,他总觉得面前这女子面熟的很。

“我是谁,你不是说我是你娘么!”

眉似远山,眸含秋水,倒是标致的美人脸,只是越执始终是想不起这是那一号人物,再一看她她手中把玩的物件,摸了摸怀里,怒气登时涌上心头。

“谁许你碰别人的东西!”

“我只是看看。”

“快还给我”

女子倒没想到前一刻还病怏怏的越执突然如老虎似的一脸的吃人相,他赶紧将玉佩扔了。

“小越执醒了?”

是姜柳居的声音,入了玄关便让女子退了去,越执反复探看手中玉佩看了好一阵才将玉佩带上,姜柳居见状只道:“玉是好玉,可你戴错了地方。”

“要你管?”

越执心里还有气他见谁都烦,故而也不管来的是谁。

“可这是我的地方。”

“那我走就是……”

“不想要回你的兵符了么?”

“什么?”

越执装作不知姜柳居在说什么心里却疑虑颇深,警惕在心中升起,环顾四周唯有烛台靠他最近。

“啊,我是说你父亲留给你的兵符,不想要了吗?”

“既是我父亲留的东西你就该直接给我。”

“我并没有带在身上。”

“那就等带了再给我。”

越执只当他是试探,当初他埋兵符时姜家一门都遭了难他并不信有人会发觉他在静心亭藏的东西。

姜柳居撇了越执看过的烛台一眼。

“我只是顺口提了一下牧自邯你就这么急着出来,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想着要怎么逃吗?”

“我离开不认识的人家里,算逃吗?。”

姜柳居浅笑。

“入我姜家,莫要再打那郑氏的主意。”

南都姜家的修书院几乎影响这大半的朝政,越执看着眼前这公子哥那没正形的模样,他倒是敢开这个口。

“我偏就喜欢那郑国舅的大方豪迈。”

“你是说我姜家小气?”

越执摇头。

“姜家也是大家族,不过规矩太多承业不喜欢,今日姜公子对承业的恩承业都记得,来日若姜公子需要承业承业也一定竭力相助。”

越执去意坚决,姜柳居也就不多挽留,待越执出了门后方才的红衣女子才从屏风后走出。

“看的清楚了?”

“是。”

女子颔首。

“他早年闹那梨花江宴时被人削了大半的衣袖,因而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左臂有三角痣那是旁人仿不来的。”

许伯容应了,随后又道:“许伯容那边若追究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

“知道,承业是我与越执的孩子。”

女子答道,姜柳居挥手示意她下去,她退了两步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咬着唇想了想才道:“死而复生,返老还童,公子,这世上会有这么离奇的事么?”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姜柳居回答,心里却也疑惑的很。

第29章 赌场

越执出了姜柳居那处走了好一段路才发觉自己身上东西没了。

“这姜柳居可真没自觉,亏的他还是姜家大公子,缺我腰包那点碎银子么?”

越执踢开脚下石子嘴里不停的怨着姜柳居将他衣服换了却未归还荷包的事,石子被踢入湖中泛起涟漪,这时越执终于停了脚——前方没有路了。

“总不能空手去那牧家。”

越执想着,可他又着实不愿再去那姜柳居处,且不说早时那私拿了他玉佩的女人,但是姜柳居这个人就让他不舒服。

他总觉得姜柳居是知道了什么。

他这一路走走停停已路过了好几次牧家,他不能再耽误下去,至少在牧自邯回东都前他必须与这人达成某种协议,而这前提是牧自邯不会因他是个稚子就嫌弃或敷衍于他。

越执长叹一口气兀自懊恼早些年许伯容家中仆人做灯笼事他没去看看。

懊恼倒是一时的,不过转头就瞥见家赌场,小厮如笑面佛似的站在门口恭送着他口中的大爷。

越执笑了笑顺着人群走了进去。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

那小厮眯缝着一双眼,眼神却是如夜猫一般的锐利,便是越执挤在人群中仍旧是被他提溜了出来,许是看着越执年龄小,可着衣服也是好料子,故而与他说话还算客气。

“南都姜家。”

越执倒是面不红心不跳的,那小厮却不信。

“姜家的爷可个个都是清高的主儿。”

越执无奈,他这身上也确实没什么好东西,除了……

他自颈间摸出玉来,那玉虽是宫里的东西可一般人也没那眼力见。

“玉倒是好玉,可小少爷您恕小的多句嘴,要在这儿玩可少不了银子……”

“闭嘴,给小爷让开。”

越执倒也不是不耐这小厮的聒噪只是怕再多说两句他便要将底交在这儿,他前脚刚跨入大门,便又被拉住了衣领子。

越执心里一急便开口吼道:“小爷今儿要是交不起这个钱,便将自己压这里了,你莫要扫了爷的兴,赶紧松开!”

“把自己交这里?”

越执顿时一愣面上如受惊了的兔子,他便是不转头也知是谁的声音。

“太……义父!”

那小厮装作没看见似的由着许伯容将越执拎了下去,浮着油腻的笑脸迎着客人。

“这边是你护我的法子?”

许伯容愠怒,虽面上不动声色可越执心里清楚的很,他那眼神分明是要吃了人的。

越执不敢说话许伯容便接着道:“身上没了钱便去那赌场赌,还要拿自己当东西似的白送了?”

“越……承业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

越执随许伯容回了客栈,他也不知许伯容是何处寻来的戒尺只瞧着那细密的小字他就脑子疼。

“知错?”

许伯容要越执伸出双手,也和端着茶许伯容皱眉要他出去,他也就守在门口。

“承业知错。”

许伯容将戒尺举的极高,越执眼看他是要用力便有收手的意思。

他不觉自己有什么大错更何况还是事出有因,不过是顺着许伯容的意思由着他折腾自己顺便也能享受被关心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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