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贰臣+番外(13)

“你好像讨厌我?”

“没有。”

心口不一,越执撇嘴。

姜柳居一坐下便有小厮送来茶水糕点,那小厮恭敬顺从模样的模样让越执留了心,对方发觉到越执打量的目光时浅浅的撇了他一眼,于是越执明白这小厮分明是姜柳居的家仆。

倒不愧是姜家公子,这安交最热闹的地竟也是他的产业。

他捻起花生投入嘴中又猛喝一口茶水,那姜柳居本是要走的,再一看他动作后又坐了下来,似是看不清的缘故,一双杏眸眯起眉头轻蹙。

“为什么不走了?”

越执心知这姜柳居在看自己,他不知是否自己动作引起了姜柳居的注意,但他明白方才这人是不愿看见他的。

“越...执?”

姜柳居话语间带了不确定,他歪着头,一只手探向越执,越执下意识躲开做出要揍人的架势,这时姜柳居又收回手却敛去那副见不得越执的模样,将自己的糕点推向越执道:“桂花糕。”

越执不吃桂花糕。

“听说许伯容收你做义子?”

越执点头,心下腹诽这姜家向来将礼可姜柳居却敢直呼太子名讳。

“跟着他对你没有好处。”

姜柳居又道。

“我家先生有什么好,我知道就够了。”

越执不喜他这言辞又发觉与此人没什么好说的,将茶钱放在桌上也懒得再理会姜柳居。

出了茶楼后他想到要回去又不知如何再面对许伯容,方才一时心急与许伯容置气而现在后悔的反倒是自己。

背向来时的方向漫无目的走了许久,越执心虽活了二十多年,却还是喜欢稀奇古怪的小孩子玩意儿。

只是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钱是许伯容给的,他什么也没做便没有资格肆意挥霍。

沿途走着突然又想到这姜柳居,他与姜柳居没什么交际,只是早些年在姜家见过几面,后来他大闹梨花江宴后就再没见过他,要说这姜柳居烦他也是应该,可方才第一眼时姜柳居唤他那模样又不像是厌恶。

他是听见自己叫承业时才露出那副表情的。

可承业这名讳他生前应该没几个人知晓,至于如今要知道他又要与许伯容扯上关系……

看来姜家大公子来这安交并不是来凑热闹的,而许伯容暂居于此也是有目的的。

越执心里烦闷,只觉有种被隐瞒的憋屈,玩乐的心思是再没有了,他想快些回去向许伯容讨个真相,纵是许伯容或许不会告诉他。

“烦。”

越执心里不舒服,口也渴的很,于是决定快些回去,到了客栈后却见也和坐在门槛上,见他来方才提起几分精神。

“你坐这儿做什么?”

“我等你呢!”

“怎么?”

“你快跑吧,我方才听说柳先生要打断你的腿!”

也和一遍将他拉开,避免客栈内的人看见他,一边将事情告诉他。

越执有些好笑,觉得也和说的有趣竟连口渴也忘了,他走久了腿酸索性就坐下,也和一脸焦急看他不慌不忙的模样面上也就越发焦虑。

“你胆子真肥,敢和太子吵,我刚刚问柳先生事时恰好就听见了,你快跑吧,柳先生现在可拿着棒槌要打死你呢!”

“不怕,我等着他来。”

第26章 谋取

许伯容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柳宏志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越执瞧了眼他手中烧火棍暗道这柳宏志向来不是会出手伤人的人。

“先生这是做什么?”

柳宏志挥起手中烧火棍指了指后厨。

“自己看。”

浓烟自布帘中溢出,越执又看了眼门外,他并不愿以恶意揣度别人,可一旦想法在心底成了形就难以再改变,他想也和方才不过是吓他,其目的是要他离开。

许伯容见他回来就兀自上了楼,柳宏志与他没什么好说的,待后厨烟雾散去大半后就去了后厨,越执出门见也和蹲在墙角,踱步过去扶着他隔壁将他拉起来。

“你想我走?”

也和比他矮半个头,此时仰着头看他咬唇的样子倒有几分可怜。

“我没有。”

他这话说的极没底气,越执闻言反觉好笑。

“我会走,但你需告诉我为什么太子要收下你?”

自发觉许伯容绝情一面后越执就开始怀疑也和的真实身份,毕竟许伯容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若只是因他说了句太子露了身份的话,那杀了他不是更省事?

“太子说我很像一个人。”

也和声音极轻,倒如做了什么心虚事儿一般。

“嗯?”

“那个人也是被太子收养的!”

许是被越执的态度激的恼了,也和争辩着,越执笑了笑却发觉也和的真实心思。

“你说的是越执?”

也和应了一声,越执嗤笑着。

“你可知我与他有十分的相似?”

“你见过他?”

越执有些惊讶于也和竟不知自己。

“我该唤他一声爹。”

“难怪太子什么都不愿教你。”

越执看着对方异常难看的面色心里并无太多欢喜,只是也和这句话却被他琢磨出别的味儿来,他看着也和那委屈巴巴的模样等着他的下文然而对方却始终不再开口。

凡涉及许伯容的越执都想知道,他本是想顾着几分矜持让也和主动说出来,可偏偏也和这时倒是学会了缄默。

“怎么,你不喜欢他做你师傅?”

“他教我是要用我,而你呢?”

是妒么?

越执竟不知这孩子心性是对是错,然而有句话他却说得对,他越执在此处没有用处,许伯容因他是越执之子所以不愿他再承了越执的业步了越执的后尘。

这心意他心领,可他就是承业,便是换了身子更了名字可那份许诺却是亘古不变的。

他越执此生便是有个翻天的本领,也是许伯容一条忠心不二的狗。

也和眼圈红了,他逃似的窜进自己的屋子,越执坐下来,静坐了好一阵后才发觉脸上一阵冰凉,细雨如丝来的也突然。

天色阴沉沉的,只是出了这条街一转弯却见着许多人一手打伞一手提着灯笼。

修竹为骨,画做面,便是头顶着那倾了墨似的天可一抬头总是能见着一朵盛开的牡丹。

“那伞,很好看。”

心声外泄,再一抬头是一只锦鲤。

姜柳居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身后,他手里亦提着灯笼,是莲花的模样。

“今日贵人生辰。”

面若清莲,眸含星陨,青衣若修竹,纤手似葱玉,越执不否认,这姜柳居并不负他那南都姜容玉的名头。

“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只是说说,我是来赴许伯容约的。”

他将油纸伞交给越执,自己则步入于细雨之间。

越执道了声谢将油纸伞还了回去。

“今日是谁的生辰?”

“西都丹城牧自邯。”

第27章 离开

这头越执还在想着牧自邯是谁,那姜柳居却已被小二迎了进去。

越执要跟上去却被小二拦了下来,许伯容没阻止小二的动作想来也是不愿越执听这些的。

许伯容究竟是护他还是防他不得而知,但他需得做些什么。

西都丹城百年没出过什么人物。

越执想了许久才想起,西都牧家虽低调,可牧家族长的妻妹却是郑贵妃兄长的正室夫人,

倒也难怪这些人会冒着雨去送灯笼。

那郑国舅平生最喜的可不就是灯笼了吗?

他越执要入朝政便少不得要借住外界的力量,姜家的力量他是借不得的,那他能利用的便只有郑家。

越执起身,却又坐下从怀中摸出自己的玉佩摸了摸,许伯容就在楼上,一只脚踩在台阶上,步子迈的慢极了。

“小越执怎么不上去?”

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姜柳居已与许伯容说完事出了玄关,越执心里发慌只觉每走一步心里都有重鼓在锤似的,他只想在走上最后台阶时想好如何与许伯容辞行故而也无暇理会姜柳居。

“太子。”

越执上前,许伯容看了他一眼,翻书的动作一顿。

“有事?”

“承业想离开太子一段时间。”

许伯容动作并不停下。

“为什么?”

“承业想要保护太子,而不是被太子护着。”

“我不需要一个小孩子的保护。”

“可……”

“没有可是,你要做什么我不拦着你,但你若是想走越执的旧路,那么你我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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