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软萌可撩(26)

“听老爷我一句劝,就算生活不如意,也别到我的衙门里来寻死,老爷我嫌晦气,去去去,老爷我困的要死,再不走,小心我不客气。”说罢,他打了个大哈欠,一副要回去睡回笼觉的架势。

朕挡住他的去路:“皇后不就来了江州吗?你送我去皇后那里,我是不是冒充的,你问问就知道了。”

朕不让他回去睡觉,他也恼了,推了朕一把:“你小子不说皇后我还想不起来呢,皇后在本县的时候,和百姓们说过,虽然陛下政务繁忙,来不了这里视灾,但心里一直记挂担忧着江州的百姓。”

“听到了吗?皇帝老子根本不会来江州,你再烦大人我,我真的不客气了。”他再次警告朕。

说完,绕过朕要走,朕又一次挡住他的去路:“我求你,送我去上饶县。”

县老爷这下彻底恼了:“不知好歹,来人,给我打他二十大板!”

☆、落魄重逢

何姝妃想要拦,已经拦不住,两个差役架起朕,扔到板凳上,一棍接一棍的打下来。

何姝妃朝县老爷的背影吼道:“你他|妈的有眼无珠,你别后悔!”

县老爷气的官帽直晃,怒斥:“大胆,连老爷我都敢骂,若不是看你是个女娃娃,老爷我连你一起打。”说完踱步进了布挡后。

开始的时候,朕还不觉得有多痛,等打了几棍后,才觉得棍子像是隔开了皮肉直接拍在了骨头上,那痛一直漫延到灵魂深处。

朕倔脾气上来,把胳膊咬到流血,头上汗水滴滴答答落下,也不吭一声。

两个差役再次交头接耳:“这小子还挺硬气,欸,这细皮嫩肉的,他受不受得住?”

另一个接道:“打人这差事,差不多就得了,还真把人朝死里打呀。”

最后几棍,在两人的敷衍了事下打完。然后,差役拖着朕扔到了衙门外,过门槛的时候,朕的一只靴子还被门槛刮掉了。

何姝妃架起朕的胳膊,说道:“靴子掉了。”

朕摇摇头:“别管了,我们走。”

何姝妃问:“去哪里?”

朕闭上眼:“随便,鸡圈牛棚,能容身就行。”

衙门后堂,县老爷还没躺安稳呢,就听差役惊慌失措的喊道:“老爷!老爷!”

县老爷烦躁的揉揉眉心:“又怎么了,让老爷我眯一会儿行不行?”

差役道:“老爷你快看呐!”

县老爷睁开眼:“看什么?”

差役把手中的靴子筒朝向县老爷,外面普普通通的黑色靴子,内壁却用金线绣着盘旋舞爪的金龙。

县老爷赤脚一下子从榻上跳了下来,差役道:“天底下,除了那位,谁还敢穿这样的靴子,他不会真的是……是……”

县老爷一屁股蹲到了地上,挥舞着手:“我的娘啊!我活不成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

差役得令,飞奔出衙门,可街上人流涌动,哪里还看得见那两人的身影?

……

何姝妃搀着朕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皆神色惶惶,有不少人手里面提着药包。

朕在来江州之前,只知道病疫正在不断漫延,今天亲自一看,不想竟已严重到这种程度。

可朕现在不但见不到皇后,还挨了板子,已经是自顾不暇,哪还有那精力去怜悯关心别人。

朕有些颓废的闭上眼睛,实在搞不懂朕堂堂一个皇帝,怎么会落到这样凄惨的地步,朕是个交了什么狗屎运的皇帝呀。

朕正自个儿和自个儿呕气呢,忽然听到何姝妃说:“老人家,你走偏了,前面是货摊,小心撞到了。”

一个老迈的声音回道:“诶……好,小姑娘,谢谢你呀。”

朕睁开眼睛,原来是个盲了眼的老爷爷,只见老人家手里也提了几包药,只是不知道这药是买给谁吃的。

他听了何姝妃的话,调整了一下方向,重新往前走,只是路上人多物多,他又眼盲,不过一会儿,眼看又要撞到人身上去。

何姝妃忙拉住他:“老人家,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那老爷爷一听,当下有些高兴,只是过了一瞬,他又叹口气,说道:“小姑娘,谢谢你好心帮我这个老头子,只是我家离的还远呢,算了,我还是慢慢摸着回去吧。”

朕接道:“老人家,就让我们送你吧,反正我们……”

朕说到这里,突然心酸的说不下去。

老爷爷似乎听出了不对劲,忙问:“你们怎么了?”

何姝妃回道:“我们本来是来这里找人的,结果人没找到,钱也被恶贼偷光了,我男人又和人起了争执,被人打了棍子,受了很重的伤,我们现在没有地方可去。”

老爷爷长叹一声:“真是可怜人呐!跟我回我家去吧,我家虽然破破烂烂的,可总算是个落脚的地方。”

何姝妃激动的什么似的,连连道谢:“老人家,真是太谢谢你了。”

何姝妃给老爷爷指着路,走了有半个小时,终于到了老爷爷所说的家。

这里是县城的偏僻地段,远离繁华区,所谓的“家”,不过就是用茅草随意搭起的两间看起来既不遮风又不挡雨的小屋子。

进了屋,发现屋里简单到不过一张床,一双薄被子,两把椅子,而床上,现在正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

老爷爷把药放到椅子上,去到床边,摸着小男孩儿的脸,说:“福儿,爷爷给你买药回来了,等你吃了药,病就能好了。”

朕和何姝妃对视一眼,心中皆了然,这孩子,多半是得了疫病了。

何姝妃问:“老人家,家里只有你和孩子吗?”

老爷爷点头:“孩儿他爹去的早,娘也改嫁了,他就跟着我长大的。”

朕心里难受起来,朕本来以为朕和何姝妃够苦了,可来了这老爷爷的家里,才知道世间的疾苦还多的很。

老爷爷说着,边在床上干草下摸索,摸出个黑不溜秋的钱袋子,倒出几个钱来。

他又弯身往下,从床底摸出个瓦罐儿,提着瓦罐儿走过来,把钱递向我们:“拿着,明天买点药涂上,伤好的快。”

朕和何姝妃眼里都有些湿润,何姝妃接过钱,擦了擦眼角,问道:“老人家,要熬药吗,我帮你熬。”

老爷爷摆摆手:“我自己去,你先去外面抱些干草,再找个地方铺上一层,你们晚上要睡的,铺好后,就帮着煮点粥吧。”

老爷爷说完,提着瓦罐儿出去给福儿煎药。

何姝妃抱来干草铺下,让朕趴到干草上,她则去了另一间屋里做饭。老爷爷家里一定没什么存粮,碗里清汤寡水的,米粒子少的可怜。

这一夜过的很是艰难,这可是冬天,身子下面就一层干草,身上连个被子也没有,朕和何姝妃一个趴着一个躺着,冻的瑟瑟发抖,肚子里又咕咕直叫,根本睡不着觉。

可躺在我们不远处的老爷爷,似乎是累坏了,抱着手臂躺在干草上,竟然熟睡了过去,鼻子里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这样冷的天,能睡着其实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朕和何姝妃正在羡慕老爷爷,却听见床上的福儿忽然呓语起来:“爷爷,我好冷……爷爷……”

他一直说个不停,且声音越来越大,何姝妃看了朕一眼,道:“我去抱着他。”

朕忙拉住何姝妃:“可他……”

朕没有说下去,但彼此都明白。何姝妃犹豫了一会儿,却又听见老爷爷一大声呼噜,她便下了决心似的:“让老人家好好睡一觉吧,我去抱着福儿,不一定会有事的,老人家不也每天贴身照顾他吗?”

朕松开了手,何姝妃走到床边,贴着福儿躺下,把他揽到怀里,给他暖身子,一夜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慢慢过去。

第二天,何姝妃去买了药回来,小小的一瓶药膏,根本不够涂的,有些地方还没涂到,药就没有了,别说是治好伤,伤口能不感染就不错了。

屋漏又偏逢连阴雨,更糟的是,到了晚上,原本一直低烧不退的福儿突然发起了高烧,而何姝妃也出现了一样的症状,且何姝妃的病更加来势汹汹,躺在那里沉睡不醒,脸烫的吓人。

老爷爷拿了最后一点钱,买药回来煎给他们喝,可也没什么作用,不过两天时间,何姝妃和福儿就奄奄一息了。

朕知道他们救不回来了,于是使劲摇着何姝妃,把她摇醒,想跟她再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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