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软萌可撩(20)

“影!”影刚走两步,就被朕叫住,她以为朕改了主意,有些希冀的回头看朕。

朕抱歉的笑笑,对她说道:“朕想问你个事儿。”

影道:“陛下,何事?”

朕问:“你有化痕软膏吗?”

影愣了愣,问道:“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朕道:“听说这化痕软膏特别神奇,抹上之后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朕想见识见识。”

影连连摆手:“陛下,属下没有化痕软膏,那东西虽然能除疤,可抹上之后伤口处会疼痛非常,属下只用过一次就再未用了。像属下这样的人,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若次次都用岂不是天天找罪受,属下倒宁愿它留疤也不愿再用那药。”

“砰”的一声,朕心口如受一记闷锤,怪不得,怪不得,那日提到化痕软膏,皇后神色有异,言辞闪烁,朕当时就觉得不太对,今天突然想起,随口一问,原来……原来竟是这样。

“你说抹上化痕软膏,伤口处会疼痛非常,那……那到底有多痛?”朕忐忑问道,既急于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矛盾非常。

影只说了四个字:“剔骨之痛。”

心中一拧,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朕只觉得从心底蔓生出一根尖刺,也扎的朕疼痛非常。

朕一把握住影的手臂,长吸了一口气,问:“你不用那东西,皇后为何要用,她不知道痛的吗?”

影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好久,她才抬起眼直视朕:“陛下,皇后娘娘当然知道痛,可她是皇家的媳妇,皇室的女子,哪能允许身上有疤痕?”

朕像烫到了一般,猛地缩回手,抬腿就往外跑去。身后元吉大喊:“陛下,等等咱家……等等咱家呀!”

朕现在什么都不想听见,满脑子都是把皇后宫中的化痕软膏全部扔掉。朕根本不敢想这十九年皇后她受过多少次伤,每次伤口有多长,用药膏化去疤痕时又承受怎样的剔骨剜心之痛。

而皇后出自伏天门,正如影所说,伏天门的人受伤乃是家常便饭,那么,皇后她这一次次究竟是怎么捱过来的。

朕不敢再想,一想心就像被人撕扯着一样的痛,朕一头扎进皇后宫中,这个时候,皇后出去练剑,当然不在宫中。

朕在屋里左翻右找,终于,在桌上一个方匣子里找到两个淡蓝圆口的小瓷瓶,上面贴着的纸条上写着“化痕”两个字,朕把其中一瓶塞到袖子里,另一瓶紧紧捏在手中,坐在椅子上等皇后。

期间,元吉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朕话也不想说,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元吉看朕的眼神写满了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终于回来了,她把长剑挂上剑架,回身走到朕身边,叫道:“陛下。”

朕抬眼看她,皇后惊道:“陛下,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朕没有说话,慢慢站起身,靠近皇后,突然倾身吻住了她。这是朕第二次吻她的唇,如果说第一次吻她是因为她美丽的外表而萌生的浅薄的喜欢的话,那这一次则完完全全是内心的沦陷和悸动,虽然都是吻,但第一次输在“认真”二字。

或许是感受到了朕的用情,皇后清澈无波的眼中终于浮起一丝波动,脸慢慢的红了,双手开始推搡朕。

朕不放手,牙尖在皇后下唇上轻咬了一下,皇后瞪朕,朕突然觉得皇后的眼睛今天格外漂亮,离开她的唇,想要去亲吻她的眼睛,皇后急忙闭眼,羽扇一般的眼睫扫到朕唇上,好像扫到了朕的心上一样。

朕搂着皇后的肩膀,温柔笑语:“小慈,我们要个孩子吧,我们两个的孩子。”

或许皇后并不明白,可是朕明白,朕这是对她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

朕自认为是个专情负责任的男人,曾经这个承诺也确实是为另一个女人留着的,可现在,朕无比庆幸小慈才是第一个和唯一一个听到这句承诺的那个人,因为遇见小慈之后,朕才知道真正的心动是什么滋味。于初恋女友,或许是年少时的荷尔蒙加多年相伴的感情居多,而那些感情,也在她选择背弃的时候消失殆尽了。

皇后真的认真考虑了朕的话,然后,她得出结论:“现在不行,臣妾马上要动身去江州了,等臣妾回来吧。”

朕一时哭笑不得,把她往怀里紧了紧,无奈的说:“你这分明是在给朕画大饼。”

今天朕虽然不用上班,可考虑到江州的疫情和可怜的百姓们,朕还是决定牺牲小我去加会儿班。

走在路上,看见路边的月季树,朕伸出食指在上面的荆棘上划了一下,食指上划出一道血痕,朕也没去管它,任血珠渗出来。

其实,朕挺怕痛的,可朕还是这么做了,朕摸了摸袖子里的化痕软膏,早还坐在皇后宫里的时候,朕就想过了,这化痕软膏,朕也要用一用。

并非朕有什么自虐倾向,朕只是想要弄清楚,皇后她到底忍受过什么样的苦痛折磨。世间的事情,如果不亲身经历过,就谈不上什么感同身受,所以,就算影告诉朕是剔骨之痛,如果朕单靠脑补的话,也还是体会不到那究竟是有多痛。

或许这么做,听起来毫无道理且傻乎乎的,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能让人失智,失智到哪怕是她吃过的苦,你都也想要亲口去尝一尝。

☆、你好放肆

今冬的雪花似乎飘的格外早些,这才十一月初,就下了今年第一场雪。昨天傍晚开始,雪就往下掉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像盐粒子一样,后来渐成杨絮飘飞之势,半夜又刮起了狂风,风打着漩儿拍在窗户上,呼啸声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停过。

朕裹紧身上的大氅,刚把屋门打开一条缝,雪沫子就从门缝里灌进屋来,这要搁以前,遇上这种鬼天气,朕拍上门就是回去睡觉,管它外面造作成什么样。

可现在不同以往,朕咬咬牙、跺跺脚,趁着风雪不注意,一头扎进风雪中。风怒了,把朕原本全部梳上去束的一丝不苟的长发硬是吹出了几绺刘海来,吹出了凌乱的味道,没错,就是这么霸道。

朕撑着一把伞,借着风势蹿的猴子一样快,终于在伞散架之前蹿到了皇后宫中。自从过了十五后,朕就在皇后和何姝妃宫中来来回回的跑,这苦逼的帝生,没少被何姝妃揪着狠狠的嘲笑。

朕本来也不用这么累,反正就这十五天,不管白天晚上,朕都老老实实待在何姝妃宫里就好。可说朕卑微也好,说朕自找的也好,朕就是想每时每刻都见到皇后,哪怕是像这样每天两个地方来来回回的跑。

朕把吹歪了的伞扔在宫门口,进了殿中。皇后是从来不会赖床的,哪怕今天外面风雪交加,她没法出去练武,她也不允许自己有哪怕是一天的松懈。

说实话,朕不太愿意去了解皇后她身为伏家人,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她身为皇后,又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朕只知道,朕心疼这个明明才十九岁的女孩儿,在朕看来,她未免太孤独太累了。

皇后此刻正坐在地上闭眼调息,听到朕的脚步声,一下就睁开了眼,朝朕投过来一个目光。

朕回她一个朕认为甜甜的笑,伸手解下裹身的大氅。雪太大,都化在上面,摸起来又潮又湿。

皇后习武,肯定比平常人要抗冻些,所以当何姝妃宫中炭盆烧的暖烘烘的时候,皇后宫中却冷飕飕的,半点火星子都不冒。可她应该是看出来朕其实有点儿冷,于是叫来宫女生了一个炭盆放在朕的身边,她自己则离的老远。

朕把两只手放在盆上烤了几分钟,等双手变得干干的、暖暖的,朕走到皇后身边,蹲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皇后的手不大,软软的,指尖很凉,握在朕的手中一会儿就淡去了朕掌心的温度。可这双看起来单薄无力的手,却在以往不知道多少次,为了朕而提起手中的三尺长剑,素手沾血,身染杀孽。

朕握住皇后的手,握紧了,就真的不愿意再松手。

朕试了那化痕软膏,想到每次皇后为了朕受伤,又因为朕被迫去承受那药膏带来的痛楚,朕心里的痛绝不比那化痕软膏带起的身体上的痛轻多少。

朕一时冲动的时候是想过把这可恨的药膏全部扔掉,可冷静下来之后再想想,那是多么幼稚和孩子气的行为,扔掉了眼前的又怎样?这药膏皇后一定多的是,朕哪里扔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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