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823)
孙蜘蛛沉默不语。
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
她心底沉沉叹了一口气,却没阻止。
第1199章 早知如此绊人心(101)
“首长的小院屋子不少,我也搬过去吧。”
甄善苍白的樱唇微抿,有些不愿。
孙蜘蛛:“陆仲杀不了我的,放心。”
“他……真的很可怕!”
甄善声音有些发颤,她恨那个男人的同时,其实也有几分恐惧,没人能做到对毁掉自己所有的人不产生阴影。
被掌控,被当成牵线木偶摆弄的感觉真的很可怕,甄善想到,如果不是最后白渊反水,或许到死她都活在那人精心步下的棋局中,浑浑噩噩,可笑悲哀。
“阿善,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孙蜘蛛轻声说道。
这时,一队帮着老乡干农活的年轻军人回来,见到她们,扬起热情善意的笑意,那毫无阴霾的光芒驱散了她心底的寒意。
是啊,她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
孙蜘蛛要搬到竹屋小院的计划还是搁置了,陆仲的失踪,让白望急了,命白军大肆进攻民军多处驻地,城市里,只要有怀疑是民军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许多地方都笼罩在血色恐怖中,平民百姓惊慌不已。
民军的领导人们震怒,决定全面反击,孙蜘蛛作为师长,必须赶赴前线支援。
甄善这几日很忙,不仅忙着整理情报,还有给姐姐收拾行囊。
也因此,陆仲时常见不到她,人也开始阴晴不定,那冷冰冰的骇人其实叫看守人的大木叫苦不迭,都被吓得头秃了。
“陆先生,饭菜拿过来,您慢用。”
甄善不在,陆仲就不会下厨,吃喝都是大木拿过来了,四菜一汤,对于贫苦出身的大木简直奢侈。
但没办法,这位现在是全军捧着的国宝,吃的用的都必须是最好的,领导们都没这个待遇。
不过也没人有意见,因为陆先生陆大佬前两天随意给他们指了几处自己的小金库,让他们过去搬。
尼玛,大木现在都还记得自己险些被黄金珠宝闪瞎眼的二傻样,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差点就扑在上面痛哭流涕。
因为有这位金山银山大佬,他们全军别的不说,就生活水平就上了一个档次。
大佬没别的要求,只要让甄组长吃好用好,就行。
所以说厉害还是他们组长厉害!
就是组长不再,猛虎没了牵制,时不时露出锋利的獠牙,随时都要把他们撕碎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
陆仲兴致缺缺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继续擦拭他的箱子,没理会大木。
被无视的大木也没胆子有意见,就是觉得这位大佬是在修仙呢?只要组长不在,就好似完全不吃不喝,整个人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他想了想,没胆子劝人吃饭,正打算溜走,却突然被叫住。
“你们组长还在忙?”
陆仲浅淡眸子幽冷地盯着人,压迫感太强,大木结结巴巴地点头,“是,前线告急,白军攻势太猛,组长要帮着处理各处发来的电报。”
陆仲垂下眼帘,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想着依靠他,心底巨大的失落让他气息越发冰冷摄人。
大木搓了搓手臂,今天实在有点冷,“那个,陆先生还有事吗?”
“带我去见你们组长。”
“这个……”
“澜河、中南、北上,白军的军备区布防图,还差最后一点就画好。”
大木:“……”
“我这就是去报告首长!”
“不用去了。”
冷淡的女音传来,大木转过头,“孙师长。”
“嗯,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好的。”
陆仲看着来人,眉眼尽是不豫,表姐弟一样的令人厌烦。
“善善呢?”
孙蜘蛛眸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跟我来。”
陆仲浅淡眸子微眯,将箱子小心收好,起身走了出去。
孙蜘蛛带着他出了竹屋小院,警卫并没有拦截,明显得了首肯的,穿过错落的木屋,踏着石阶往半山腰走,在一处开满山茶花的地方,坐落着一件小院。
院子很清幽,临水而建,围着篱落,风景如画,踏入其中,宛若到了另一方世界,只留一条青石小路连接外面。
两人走过小路,孙蜘蛛轻轻推开篱笆门,“进来吧。”
小院搭着花架,下面绑着秋千,前面种着一株玉兰树,枝叶茂盛,此时正是花开之际,幽香馥郁,还有几支开着花的枝丫落在卧室窗前,旁边还有兔子笼舍,附近特意布置了一片草地,虽不奢华,却处处精心。
院子雅致,本该令人舒心的,但陆仲眸色却很沉,眉眼凝着冷意。
孙蜘蛛抬手推了推秋千,仿佛没感觉到男人身上的压迫感,“陆少聪明如斯,应该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
陆仲眸色沉冷,“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陆少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造孽而已,”孙蜘蛛扯了扯唇瓣,脸上的伤疤狰狞起来。
第1200章 早知如此绊人心(102)
“五年前,南章路那座古宅被轰炸时,你大约也以为阿善没法存活吧,是文熠,他拼命地护着她逃走,幸运的是,那里有民军最后的逃生地下道,但两人也受了不小的伤,我和阿善的老师将他们带回平山养伤。”
“那时的她,精神极差,人也终日郁郁寡欢,没了生念,导致伤势一再恶化,几乎到了准备后事的地步,文熠费尽心力救她,更是一砖一木,亲手建造了这里,只是希望能让她开怀一分,好好地养病,别放弃自己。”
陆仲眼底掀起波澜,喉间腥甜,只是面上他依旧冷冷淡淡。
孙蜘蛛也不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后来,在首长们,文熠和她的老师努力下,她终是坚持了下来,为了不让她再次沉浸在过去的阴霾中,我们让她加入民军,带着她四处奔走,让她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许多牵绊,还能做很多事。”
“这期间,文熠怕刺激到她,只默默地守着护着她,不再奢求回应,他说过,从来,他盼望的只有她安好,能不能达成自己心中所望,与她比起来,就真的不重要了。”
陆仲牵了牵唇角,想说李文熠可笑,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彻底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才是最放心吗?
可他终究没说出口,因为好像没有意义。
“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阿善放下心结,答应嫁给他,偏偏在他们成亲前期,你挑起战端,让文熠不得不赶赴前线,而这一去,就没再回来了,他们说好的,回来就成亲,可阿善绣好了嫁衣,等来的却是文熠的死讯。”
孙蜘蛛想起那时噩耗传来,甄善几乎疯的样子,眉眼皆是痛色,她声音越来越沙哑,回忆这些痛苦的往事,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她深吸一口气,“那段时间,她疯狂地想着怎么报复你,白帝陵的行动,你应该不会忘记,那次他得知你的踪迹,不顾我们的劝阻,私下行动,打算狙杀你,却遭了你的埋伏,是她的老师用命将她换回来的。”
陆仲心脏骤缩,白帝陵行动是他为了灭掉民军的灵蝶组,重创他们的情报系统,却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擦肩而过,还险些他又杀了她!
何其讽刺!
“你是在白帝城发现了她的踪迹吧,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在那留下痕迹,也不过是重伤难行,只能暂时留下养伤,那次事件后,我和首长很担心她会崩溃,但意外的是,她反而平静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仲垂着眸沉默。
孙蜘蛛也没真想要她的回答。
“陆仲,都是爱,文熠给她的,永远是尊重和守护,从未强求算计过她,而你呢?口口声声的爱,造就的是她所有的悲剧和痛苦,她今年才二十三,可却依旧暮霭沉沉,几近破碎了。”
说着,孙蜘蛛推开正堂的木门,里面摆放着甄家父母和李文熠的灵位,供桌上放着水果,打扫得纤尘不染。
她走进去,取了香祭拜,也不管院外的陆仲有没有离开。
孙蜘蛛静静地看着灵位许久,才缓缓走出去。
陆仲站在篱笆门外,望着那片山茶花,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几乎透明,眸色很沉,似要压垮他的一切自信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