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57)
其中一个男子把一个火把塞到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子手中,“你来扔!”
女子身穿斗篷,脸上沾上黑烟,白布遮脸,他们并不记得村民里有这样一个女子,狐疑已经攀上心头,不管什么身份,拉到一条船上才是要紧的,他们不嫌人多。
佟因捏着火把,被四处窜起的浓烟呛得呼吸困难,她感受着炙热的温度,看见村民把屋里的钱财搜刮干净,一箱箱拖出来。
李追玦和天灵族两方还没打起来,村子里先要毁个干净。
半个时辰前,黎明还没到的时分,李追玦察觉到天灵族的动向不对,把她独自塞进通往地窖的地道。
从木屋出来时火还没烧起来,破晓前的天黑得如同罪恶,怎么也拨不开洗不净。
村民们来了人,嚷嚷着打算烧木屋,她担心木屋烧没之后地下的地窖会暴露,连忙用烟灰抹一脸,又用白布包紧,装成村民从一边的树林迎上他们,告诉他们木屋已经被她烧了。
她在门外点了火堆,那些村民看见火光和烟雾,不疑有他,带着她一起去往下一处。
尔后佟因才知道,原来这些村民,是要把整个村子烧完。
“我们受李追玦压迫久了!这个破村子早该毁灭!都给我烧了!这样我们就自由了!”
带头的村民赤红双眼,怒瞪佟因,“你怎么不动手!?”
佟因平静地抬眼,把火把丢进被搜刮得空荡荡的屋中,在浓艳的灼热里,她看见村民癫狂的愉悦。
“走,烧山神庙!”
“估计藏着不少好东西!”
“等天灵族把魔子擒了,我们就恢复自由,到时候这些钱财足够我们在外逍遥,之前早早出村的人真是愚蠢!”
“烧你的屋,别在这吵,很烦。”一道女声响起。
佟因瞥去一眼,刚开始没认出来,多几眼才知道是沈沛儿。
居然回来了,大概是天灵族带回来的。
沈沛儿扫众人一眼,很冷酷:“别忘了我说的话,太阳升起之后,李追玦就会跟天灵族打起来,我们时间不多,明白吗?”
“明白。”
或许她的身上代表着天灵族,村民们都听信于她。
沈沛儿很满意,打算转身时后顿住,说:“如果见到那个佟因,你们把她逮我面前,我有账要跟她算。”
“知道了。”
佟因悄无声息往后退一步,坠在后面望他们上山的背影。
他们急不可耐,几乎狂奔着要上山,步伐里压不下惊乱,他们也担心李追玦随时打进来。
她在心里担心着魑,默默跟上去,村名们势如破竹,哐当撞开大门直冲而入。
一片荒凉,没有活死人随侍,没有魑的动静,连那群猫都消失不见,这里似乎剩了个空壳,被寂静淹没。
村民们横冲直撞翻箱倒柜,佟因借着混乱的机会,一间间厢房去翻找,找一整圈,没有任何魑的踪影。
“你,快去帮忙!”有个村民急吼吼地冲来拽她的手臂,兴奋得面红耳赤。
佟因被他拖拽着,踉踉跄跄到了地点才知道他们要搬李追玦的藏宝库。
里面的东西全是金银珠宝,法宝被李追玦尽数拿走,这些金银俗物他动也没动,一概留在庙里,落满灰尘。
村民们疯一样扑进去捞,恨不得此刻生出六只手,好把全部揽在怀里。
沈沛儿也是其中一个,她捞着东西,忽而顿住陷入沉思,片刻后她站起身道:
“不行,不能这样拿走了。”
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她又吼一句:“这些钱总有一日会坐食山空,与其等花完,不如我们继承了这个庙,我们来当这个庙主?”
这话太疯狂,大家面面相觑,有人干巴巴地说:“这些钱我们一辈子花不完。”
沈沛儿的讽刺直接而干脆地送到每个人的面前:“这辈子花不完,你的后代呢?你的百子千孙呢?你能一直花不完吗?”
他们在沉默中挣扎,气势倒弱下去:“你有李追玦那样的能力?”
“我身后可是天灵族。”沈沛儿笑意森森。
佟因不知道他们最后的决定,在他们猩红着眼睛商讨大计的时候,悄无声息退出山神庙。
迎面撞见上山的人时,她垂头装作没看见,直接往山下走去,她要找魑。
那人一把抓她的手臂,“因因!”
周巫不可置信地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
佟因压下无奈,掐嗓子道:“你认错了。”
她要走,被他死死拉住,左右张望两眼,把她拉到树后藏着,“别怕,我不会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追玦在哪?”
佟因静了瞬间,抬头看周巫,他脸上也被浓烟熏黑,乍然一看险些不认得,只有隐约的轮廓透露出熟悉感。
事到如今,她心里生出许多复杂感,顶着毁灭的压力,似乎跟他也有着同病相怜,“快走吧,要打起来了,若是还留在村子里,你一个普通人会被波及。”
周巫似乎没想到佟因会这样说,惊讶一瞬之后松开拉她胳膊的手,“你变化真大。”
“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无处可去可以回来我身边,随时给你准备着一份行囊,大战结束的那一日,我在村口南行一里地的地方等你,等你两日。”
佟因不知该怎么评价周巫,能感觉到他这番话是出于十多年来对原女主的亲情。
原男女主的感情线被她强行改变之后,周巫没有爱上她,于是剩下一份若远若近的情谊,这份若远若近反而恰到好处,让她生不起从前厌恶的念头。
她摇头不语,他也没吭声。
时间不多,佟因最后决定问他:“你知不知道……魑在哪里?”
只要找到魑,就能躲回地窖里。
周巫情绪不明虚虚抬起手,指向山下的方向:“在集市。”
“谢谢。”佟因立马就走。
“别去了,没用。”
周巫的话让她回头,“什么意思?”
“天灵族的人也在那边,上个月随侍被天灵族清理完,你找的魑……”
佟因在他隐晦的字里行间琢磨出一种可能性,她呆在原地,声音忽而干涩:“什么?”
“或许她没想过天灵族会这么大胆直接冲进来,上个月她被天灵族逮住挂在集市,大概已经死了很久,尸体都快风干。”
后面的话佟因没听见,她飞奔冲下山,穿越肆掠的火海,在左冲右突中到达曾经熟悉的集市。
恰好是那一瞬,天彻底亮了,初晨微弱的阳光破开所有黑暗。
伴随阳光乍现的,还有如海浪般的声音——“杀魔子!灭魔族!魔子我知道你在村子里,你再不出现,我们便炸了这村子!”
激愤的口号充斥整片空间,是严防死守的天灵族。
佟因在绝对的理智和愤怒的疯狂中权衡,情感总是冲动的,只是她的冲动被人强硬拉回去。
被突然出现的李追玦拽进旁边一家暂时完好无损的屋中时,她似乎从人海中瞥见了魑的身影。
被吊得那样高,风一吹如木偶般摇摆,僵直的四肢如此陌生,让她不敢相认,可那个发髻,她亲手给她梳的发髻,证明着一切。
一双手按她的后脑,无声地遮盖她的视线。
佟因闭上眼睛,无力地紧靠李追玦。
“别看,别听,”他的声音再没有从前的清淡,隐含一份不易察觉的情绪,“我能救她。”
佟因拽着他的衣袍,声音嘶哑不像从她的口中吐出:“她还在等我的答案,我的糖葫芦还没给她……”
魑那么想知道她的出身,那么渴望被家人接纳。
“我能救她。”
李追玦一声声安抚。
方才的那一眼是噩梦,她这辈子也不愿意再回忆,她用尽所有力气哀求:“救救她……”
“好。”他答应。
“走。”他拉她,静悄悄从集市离开,无人发现。
天地开始动摇,隐约有飞沙走石的巨响,李追玦护她的头,一路往木屋的方向走,天地动摇,像突然复活的野兽,他们就踩在巨大野兽的背上,野兽抖动身子,把人们抛起又落下。
她几乎站不稳,若不是李追玦捞着她,能被地动抛到高空。
夫诸和小白也在,往后,还有大批的魔族在等待着李追玦的指令,蓄势待发!
她在缝隙中看见未见过的强光,好像天边的极光,惊心动魄——天灵族开始无差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