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先帝聊天群+番外(187)

孟月娥道:“也许不用一辈子。我总觉得皇帝不寻常,何姑娘亦不寻常。最近前朝风云变幻,太后卧病在床,怕是后宫也要动一动了。或许我们瞅准机会,能大着胆子求一求何姑娘……”

八月十五的月亮,不仅仅静谧清澈,它还冷眼瞧着世间悲欢。

有人团圆、有人思念,也有人,今夜就要轰然倒塌。

长信宫里,秦栩君笑吟吟:“姚卿,也吃一块月饼吧?”

何元菱将碟子装了长公主府的“囍”字月饼,送到姚驰跟前:“团圆之夜,还叫姚大人在宫里过,不能与家人一同赏月,皇帝心里过意不去呢。”

这真叫姚驰受宠若惊,立即跪地谢恩,诚惶诚恐地将那块月饼吞了个干净。

味道真不错。姚驰有点妒忌起束俊才来。

“近日李岱平反案、俞达贪腐案,都凑一起了,要不要朕给大理寺再增添些人手?”

这是显能耐的时候,姚驰哪里敢要人手:“大理寺常年办案,一直都是排得紧密,兄弟们早就习惯了。”

秦栩君点点头,递过一枚金符:“拿去,连夜端了邬思明。”

脸色极平静,如月如水。

第176章 千古之谜

邬思明万万没有料到,京城花魁李醒娘一纸状书,拦轿于西五街,竟然重启李岱一案。

身为搞倒李岱的台面人物,邬思明当年曾经不遗余力,如今终于要为自己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付出代价。

京卫禁军冲进邬宅时,邬家各房上下、男女老幼上百口人,正在水榭前听戏赏月。一道圣旨,仿似清明的夜空陡然降下轰雷闪电,整个邬宅陷入一片混乱。

历来抄家,从来不可能温情脉脉。

邬思明被连夜押入刑部大牢,和前几日刚刚倒台的俞达作伴去了。而邬家所有老少,悉数被带走。顺从的尚能留个稍有尊严的模样,不顺从的直接见了刀子,回头按个“拒捕”的罪名便算是交代。

不过半个时辰,邬宅就从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钟鸣鼎食之家,变成空荡荡的孤城。只剩戏台上的名伶,恐慌地看着这一幕。

真实的光阴人间,远比戏文更加精彩、也更加残酷。

第二日早朝,大正殿上的百官噤若寒蝉。百官首列,终于只剩了四个人:从高台上自动退下的程博简、极力克制兴奋的聂闻中、永远不动声色的骆应嘉、以及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顺亲王。

这一天的早朝上,弘晖皇帝颁布了一项新政。

在仪极门、也就是皇宫内门偏隅,增设“清廊”,专门接收京官以个人名义呈送的“密本”。所谓“密本”者,就是京官递交到清廊,由清廊太监直接呈送到皇帝面前,完全不用像以往的奏折那样,由各部汇至机枢处,再由内阁阁臣统一票拟之后呈送御览。

新政一出,满堂哗然。

这意味着机枢处的权力被大大削弱,从此以后将只能承担具体事务的操作流程。那些朝中的攻讦、责难、建议、起底,将全部由皇帝直接掌握,内阁将变成一个纯事务的部门,而不再掌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而且清廊还将由宦官掌控,文官再也插不进手去。

真没想到,亲政还不到一个月的皇帝,竟有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重大的改革。就连洋洋得意的聂闻中,都觉得好像没那么高兴了。

还有啥值得欢呼雀跃呢?就算扳倒了程博简,自己也只能接手一半的权利了。

打折得厉害啊。

不过,纵然百官心里各怀鬼胎,终究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次辅邬思明一夜之间入了刑部大牢,听闻迅亲王也涉案,长信宫传出风声,皇上有意褫夺迅亲王的王位……

在场的官员们,与这二人多有关联,相当一部分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都有过不太妥当的来往,深怕自己贸然出来说话,就是引火烧身啊。

新政竟然在一片沉默中顺利通过。

弘晖皇帝这个时机,拿捏得真是十分到位。哪里像是刚刚亲政的少年,狡猾得像和朝臣经年缠斗的成熟帝王。

长信宫小花园内,何元菱喜迎新娘。

雅珍长公主明明是新婚燕尔,却一反往日华贵非凡的作派,清清爽爽地入了宫。

只从她精神焕发的模样,何元菱就知道,这洞房花烛一定非常美好。

“束大人没跟您一起来?”何元菱问。

雅珍长公主又是欢喜又是嗔怪:“皇上明明放了他三日婚假,他倒好,一天都不肯歇,今日一早就去衙门了。”

“束大人最是敬业,怕是不能总与殿下耳鬓厮磨,殿下倒要有准备呢。”

“这自然知道。本宫就喜欢他认真的模样。他若游手好闲,本宫还不爱了呢。”

说罢,又叹了口气:“不过,我也知道。他心里终究对我还有芥蒂,得慢慢捂热。过几日等我那婆母来了,我带她京城好好玩玩,增进一下感情。”

“婆母”。雅珍长公主竟然称束俊才的母亲为“婆母”。对前任驸马爷,她可不是这个作派。她说驸马爷是她娶回家的,公婆那里给足彩礼银子就是大面子,倒不必尽孝。一到束俊才这儿,都要走“婆婆路线”了。实在是出人意料啊。

何元菱眼睛亮亮地望着长公主:“那日束大人跪在皇上面前求娶殿下,就说过此生一定会敬爱殿下,相敬如宾。您多虑了呢。”

雅珍长公主挥挥手:“你年轻,不懂。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最要不得。要的是有话说,要的是爱到骨子里头去,要的是进了闺房得趣,出了闺房有趣。那呆子,帐帘儿一下,是极好的。可帐帘儿一拉,便给我画个眉都不肯。”

呃。说何元菱不懂,倒也未必。秦栩君何止画眉,早在兴云山庄,就在她脸上画过桃花妆,至今想起,都还内心脉脉盈盈,极是温柔。

她有些明白雅珍长公主的意思了。束俊才对她再好,也是尽本分,而非发自内心的爱。

雅珍长公主游戏人间,阅历无数,对情情爱爱最是看得透,休掉前驸马,也是因为前驸马“不中用”。可终究遇见自己刻骨铭心喜欢的人,她就会生出身体之外的欲望。束俊才再“中用”,她还是渴望能拥有心灵上的默契与爱意。

“慢慢来。束大人是个读书人,不擅表达,殿下之洋溢,便是块冰也会捂热的。”何元菱安慰她。

雅珍长公主笑道:“反正成了夫妻,来日方长。我们要过一辈子呢。”

见她如此豁达,何元菱倒也佩服:“听殿下如此说,真叫人羡慕。”

“不用羡慕本宫。你要与皇帝成夫妻,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怎么说到我头上了?”何元菱顿时有些窘。

雅珍长公主嘿嘿一笑,低声道:“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你们俩个……成了吧?”

这是长信宫的秘密,无人敢多嘴多舌向外透露,雅珍长公主居然一眼看透。

何元菱脸红,见四周无人,方才小声道:“我只是喜欢才与皇上在一起。但不想困在这皇宫里。瞧瞧那些嫔妃,一个个活得像瘪了气的口袋。”

长公主扬扬眉:“这心思我倒能理解。自从我成年离宫,有了这长公主府,真是要多快活有多快活……不是因为有男宠啊,我现在没男宠了,只有驸马一个。”她笑嘻嘻,“就是觉得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用管什么规矩、什么祖制。”

“对喽。殿下懂我啊!”何元菱大叹。

“或许……我那皇弟也是乐意的。我瞧他,倒有些父皇和我的潇洒劲头。”

呃,父皇?就是先帝聊天群那个靖宁宗?

“先帝……宁宗爷?”何元菱不确定地问。靖宁宗除了不爱说话,似乎没看出来什么潇洒劲头啊。

雅珍长公主却道:“对啊。父皇为了母后,也可算是散尽后宫了……哎,细说不得。反正你明白就好,我们秦家这几个,都不是世俗礼仪可拘之人。”

这个何元菱相信。

靖宁宗潇洒不潇洒她不知道,但靖宁宗先前对孙太后的维护,以及之后对此事的忌讳,都看得出他对孙太后用情至深。

甚至在宫里时间久了。她也略略听老宫女们讲过一些当年传闻。

靖宁宗传位于秦栩君之前,秦栩君的母妃离奇病逝。而他当了太上皇之后,陪伴在他身侧的太妃们陆陆续续地也先他而去,只剩了雅序长公主的母妃安然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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