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白一声不吭的爬上了床,她便颇为自觉的窝了进来,小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像猫儿一样蹭着他的脖颈,一边小声叫着哥哥。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贺安白平静的问。
“唔,这个得看情况。”她用牙齿轻刮着他的喉结,那喉结有点不听话,上下滚动了好几下,她便像吃糖一样微微含住吮吸着,“平均一个月五千左右吧。”
贺安白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等到她的吻已经顺着脖颈到达了胸口时,贺安白才开口道,“我每个月给你六千,你把工作辞了。”
祝双一脸吃惊的抬起头来,问,“哥哥,你要包养我?”
贺安白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字,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空调的凉风顺着出风口往下不吝啬的送着,即便是16度的冷气,也吹不散贺安白内心的燥热,他却是一点都不动,浑身僵硬得宛如一块木头一样,只有身体的某处诚实的表现着自己的鲜活。
她的技术很好,贺安白忍不住去想她像这样伏身于男人身下多少个日日夜夜,才练就了如此一身好技术。
他忍不住生气,却没有任何资格去指摘她,因为他现在同样成了那些众多男人中的一个。
她龌蹉不堪,他也同样龌龊不堪。
半晌,贺安白沉声问,“考虑得怎么样?”
“好呀。”她很快给出了回答,几乎没有一丝犹豫迟疑。
“明天就搬过来。”贺安白几乎是命令的语气了。
“好呀。”
“如果对费用不满意,可以提。”
“满意的呀。”
“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呀。”
“各方面都——”
“哥哥你好啰嗦!”她忍不住抬起脸来,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在床上这么多话?”
贺安白被她噎住了,黑脸不再说话了。
过了许久,她可能是嘴巴酸了,含含糊糊的道,“你动一下好不好?”
木头人没办法了,这样不上不下的情况让两人都难受得很,只得听话的动了几下。
“哎呀,你你别动那么快嘛。”小妖精又发话了。
贺安白黑脸命令,“闭嘴。”
释放完毕后,她扭着身子骑在他身上不安分的画着圈圈,柔柔的喊,“贺安白……”
贺安白不去理会身体的原始需求,示意她下去,穿好裤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不许说话,睡觉。”
祝双只好躺下来,从后面抱住他精瘦的窄腰,不解的问,“哥哥累了吗?”
“嗯。”
“要不我给你按摩一下?”
“睡觉。”
贺安白本就血气方刚的年纪,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他真怕控制不了自己。本来和她做这些事已经是荒唐不已了,若是再更进一步,他怕是要自责懊悔一辈子。
那么多次的人生中,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妹妹,他一直都把她当作一个惹人疼的妹妹来看待的。
在之前只有仅有一次的人生中,她给他一个最后的拥抱,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他从未爱过她,她亦是。
周日一大早,贺安白便被廖珠雨的电话给打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勉强按下接听键,手机刚一放到耳边,便传来廖珠雨温柔的声音,“安白,我给你买了早餐,开一下门。”
若是平时,这种时候他自然是免不了一阵感动,现在带来的却是一阵惊吓:祝双还在他被窝里。
“小雨,我表妹来深市找工作,暂时住在我这里,这会儿好像还没醒。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去。”贺安白撒了一个谎,即使明知这么说对方不会太高兴,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来了。
“好,不着急,我等你。”廖珠雨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让贺安白的心下稍安。
他一挂断电话,便听祝双在他耳边揶揄道,“女朋友呀?”
“嗯。”贺安白也不否认,他和廖珠雨认识了快两年,直到今年春节过后的三月份才确定情侣关系,到现在已经交往了五个月,是名正言顺的情侣。
“哥哥好坏。”祝双啃着他的耳朵佯装生气道,“明明都有女朋友了。”
贺安白扒开她的身体,起身,去衣柜里找衣服,声音从背对着的另一面传来,“那又怎样?”
祝双吃吃的笑,“哥哥几点回来?”
“时间不确定,你自己解决。”贺安白把睡衣t恤脱了后,往身上套另外一件黑色t恤,想到了她可能没钱,道,“吃点好的,你太瘦了。”
她却是顺着杆子往上爬,“报销吗?”
“报。”贺安白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几乎在暴走的边缘,好在他回答完后她不再继续作妖了,乖乖拉高被子,继续睡觉。
贺安白出门前又看了她一眼,见她已经呼吸平稳,酣然入睡,轻轻给她带上了房门,这才出了门去。
第一条IF线
第四章
直到贺安白走到廖珠雨身后,她才感受到有人来了,扭头一看,见到是他,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拿手指指了指地上,小声说,“有一群蚂蚁在搬家。”
地上,一群蚂蚁在齐心协力的搬着一个绿豆大的面包屑,虽然数量不少,但是却整齐有序动作一致,贺安白也不催,两人一个蹲着一个弯着腰,津津有味的看蚂蚁搬家。
不过很快,蚂蚁就爬到了花坛的一侧,钻进了一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小洞内,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外。
“它们回家了。”廖珠雨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蹲的姿势太久腿脚已经发麻,险些趔趄在地,好在贺安白手疾眼快将她扶住,她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窘境。
“谢谢。”
“不要紧。”贺安白主动牵着她的手坐到小区内的石凳上,用纸巾擦了三遍凳面才坐下来。
廖珠雨给他带了小笼包和豆浆,给自己准备的吐司面包和牛奶。
现在才刚刚七点,夏日的朝阳却早已破晓,散发着自己的热度,小区内的老人们早就已经活动开了,有一身清爽只揣着钱包出门买菜的,有穿着运动服捏着太极剑准备出门锻炼的,也有成双成对的老人在散步的。
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都会平复心情。
“你表妹来深市了?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廖珠雨吃完了一片面包才问。
贺安白装作随意道,“昨天才来的。”
“她住你那里不太方便吧?要不干脆住我家?”廖珠雨虽然是本市人,但是却没有和父母一起住,而是家里出钱买了一个小房子单住。
“她找到工作很快就会搬出去,不麻烦了。”贺安白平静的答道。
廖珠雨“哦”了一声,随后凑到他耳边悄悄问,“那要不这段时间你住到我那边去?”刚说完,她就忍不住脸红了,就算他们已经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这话还是太过于大胆了。这样大胆的话竟然由一个女孩子说出来,她都不知道她爸爸知道了会怎样批评她。
“不要着急。”贺安白偏头也学着她的模样在她耳边低语,调侃意味浓重。
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年春节就会带她回家,最快明年就会结婚。
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贺安白想到此,心情舒畅了不少。
早饭过后,贺安白便陪着她一起逛了会儿街,买了几件衣服。下午两人又泡了一下午的书城,廖珠雨在准备职称考试,主要看看专业书籍,贺安白则是随便看看纯当消遣,路过教研资料时,不经意间看到了初中的书籍,他抽了两本出来翻了几下,捏在手上没有放回去。
结账时,廖珠雨好奇,“你买初中课本干什么?”
“趁着打折买点过年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孩。”
廖珠雨点点头,今天书城建成三周年活动,打折力度很大,这也是为什么她要过来逛的原因,贺安白买点书送给家里的小辈也问题不大。
只是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
等到夜幕降临,廖珠雨躺在床上时,她才想起来,贺安白直接买的是初中课本,根本就不是教辅资料。
贺安白拧动钥匙打开屋门,房间里静悄悄的,贺安白赶紧把鞋换了,东西放好后,拉开房门一看,人不在。
他又折回客厅,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留了一张小纸条,歪歪斜斜的写着:我去提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