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轰——”的一下坍塌了。
怎么会?
贺安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说之前是在做梦?现在才是真实?可若是真实,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记得结婚之前发生了什么?而且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祝双体贴的把他的手拿下来,放进被子里,“哥哥,医生说你失忆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失忆?
贺安白第一次觉得电视剧的剧情离自己这么近,愣了几秒后,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昨天。”
贺安白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道,“有水吗?”
“医生说你六小时内都不能喝水。”
贺安白闭上了眼睛,“我想睡会儿。”
祝双便给他把被子拉高了一点,盖好他的肩膀,确保他不会受凉。
医生说他大脑首创,可能会造成记忆错乱,至于能不能恢复完全看个人了。
至于谭旭升,因为祝双的证词,已经被拘留,至于后续是判刑和赔偿则要再等等。
晚上贺成军从外地赶回来,黄翠娥陪着他一起过来,问祝双,“怎么回事?”
祝双只能把之前对黄翠娥说的情况又重新叙述了一遍,因为重述,使得贺安白对发生了什么也有了了解。
也就是说,自己是因为祝双和谭旭升的事受了伤?
贺成军坐下来,“谭旭升这小子从小跟着他那杀人犯老爸没学好,做出这种事来不足为奇,下次碰上他小心一点。”他还算是公正,并未多加责备祝双。
“以后不许再和那种人搅和在一起了,结婚了就该有个结婚的样子。”黄翠娥带着责备的目光望着祝双,“要不是因为你,安白也不会受伤了。”
黄翠娥不是故意刁难祝双,只是本来她就不喜欢祝双,觉得她根本就配不上贺安白。贺安白不论是样貌学识还是人品都远超她一个高中都没读的小丫头,也不过就是外貌稍好一点,贺安白便被这个小狐狸精给迷住了,真是越想越气。
祝双本来便对贺安白受伤之事感到愧疚,被黄翠娥这样一说,自责之心更重,眼眶一热就流下泪来。
因为她之前黄翠娥说的就是事实,本来贺安白根本就不会碰到谭旭升,就是因为他和谭旭升之前谈恋爱,结果贺安白从中横插一脚和她结婚,谭旭升才会心生不满,出了今天这事。
祝双不停的抹眼泪,求助的看向贺安白,可是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祝双便更觉委屈,哭得稀里哗啦。
黄翠娥虽然见她也是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正躺在床上,便硬下心来不去看她。
还是贺成军开口了,“祝双,这事不怪你,都是谭旭升的问题,你妈说话重了,你别放在心上。”
祝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太听清,只是下意识的在点头。
贺成军用眼神示意贺安白安慰一下,他却缓缓摇了摇头,贺成军无法,只好温声对祝双道,“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安白,明天你妈在过来送饭。”
祝双点点头,贺成军和黄翠娥便离开了。
一离开贺成军便压低声音道,“你刚刚话说得太重了。”
黄翠娥不服气道,“要不是她,安白能受伤?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贺成军叹了一口气道,“那也可以换一个委婉一点的说法吧。”
“儿子都病了,你还要我委婉。”黄翠娥气炸了,就想和他在这里好好说道说道,贺成军干脆快步往前走,不欲和她继续争辩。
房间内,祝双哭累了,好不容消了点肿的眼睛又肿了起来,但是她还是勉强笑着问他喝不喝水。
贺安白问,“觉得委屈吗?”
他自从醒了后,便不复之前一样对她,祝双有点怕,她感觉贺安白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那个对她处处照顾的人影好像从他的身上消失了。
祝双抿住唇摇摇头,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细心的吹凉一点,用勺子沾一点水递到他唇边,贺安白只觉得嘴里喉咙里都在冒烟,这滴水简直是救命之水。
只需要一滴,干涸了许久的唇便好了许多。
但是医生叮嘱了水也不能喝太多,所以祝双只喂了几次便不再喂了。
第一个晚上很危险,祝双躺在陪护的床上,时不时都要抬起来看一下他的情况,彻夜未眠,直到天亮。
好在昨晚一切顺遂,隔壁床的一个大叔半夜吐得稀里哗啦,难闻的味道在房间内蔓延,即便是这样贺安白都没有醒。
次日上午,贺安白要求拔了尿管,这样稍微自由方便一点。
早晨有几瓶吊瓶需要打,他打针的时候,祝双就在旁边用手机看电视,声音开到最小。
“我想上厕所。”贺安白突然道,祝双把床摇起来后,把他扶到地上,又取下吊瓶帮他举着。
好在卫生间里有挂钩,她便帮她把吊瓶挂在吊钩上,眼睛看着脚尖,耳朵慢慢的红了,“你自己可以吗?”
贺安白“嗯”了一声,她便小兔子一样惊慌的跑出去,给他关上门,让他自己解决。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方便,他一只手插着针,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另外一只手可以使用。
颇为勉强的上完了厕所后,贺安白继续回床上躺着,还是有点头晕。
祝双却不得不为晚上洗澡感到发愁,他身上不光是脑袋,还有几处骨折,晚上洗澡肯定是不能自己洗的,一是要避免沾水,而是洗澡需要的动作更大,他恐怕难以做到。
他们的床位靠窗,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贺安白偏头看着窗外,感觉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说说你和我之前的事吧。”贺安白道。
他需要了解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第二条IF线
##第二十九章
“你是说我没有经过你同意,便直接向你爸提了亲?”贺安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祝双点点头。
贺安白接着问,“然后呢?”
为了让他回忆起更多细节,祝双尽可能把自己记得的所有事都讲给他听。
当听到自己竟然会用喂糖的方式骗她接吻,加上不问缘由直接娶她,贺安白怀疑之前的他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为了更好的看管住祝双,不让她与谭旭升接触,至于喂糖也是一种手段罢了。
他大概明白了之前的贺安白的目的,不过是换上了一种好听的说法罢了,果然,不论重生多少次,他都恨她,毁了自己努力的一切。
“你想起来一点了吗?”祝双问。
贺安白微微点头,“嗯,有一点印象。”
听到他这么说,她眼睛都不由的亮了起来,她希望失忆前的贺安白赶快回来。
中午黄翠娥送了青菜煮的白粥过来,似乎是还在生着祝双的气,让她喂了贺安白后便匆匆的提着食桶回去了。
到了下午也是如此,祝双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心里的委屈无处发泄。
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会儿后,她便扶着贺安白去洗澡,他三下五除二便把身上的病号服给脱了,祝双给他试好水温后,便把毛巾打湿,给他抹着背,下面的腰上则缠着绷带,他的腰伤了。
祝双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给他擦着身体,磨磨蹭蹭的擦完背转到前面时脸已经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了。
“怎么了?”贺安白看到她的耳尖泛着粉红色,明知故问道。
偏热的的毛巾敷上他的锁骨,她轻轻的从上往下轻轻擦拭着,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热,鼻尖上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贺安白喜欢运动,从小就有晨跑的习惯,上大学时便报了附近的健身房,每周至少要去两次,所以身上肌理分明,看起来特别漂亮。
“认真点。”贺安白皱眉提醒她。
祝双不敢看他,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不是手没有受伤吗?”
贺安白:“手上有留置针,也不能碰水。”
空间太小,她的呼吸尽数喷到了他的胸口,热热的软软的。
贺安白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把她逼到墙上,垂着头在她耳边继续命令。
祝双小幅度的动了动,不明所以然的抬头看他,期望他能给她一个答案,但是贺安白没有,他只是单手把她扶住,缓缓吻了上去。
她被他凶狠的亲得嘴唇都破点了皮,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眼睛里又有了雾气,朦朦胧胧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