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心顾武+番外(71)
第55章.温泉水滑
这封信最后孟琼欢还是写了，和洛书武的心一起送去了阳城。不过信中没写太多东西，经验分析什么的都在洛书武那封信上，孟琼欢只是写了这边这阵子确实温度降的厉害，就算考虑到安城比阳城靠北，可大昭也不是没有往年同安城相似的地方，调出地方志亦可，所以洛书武所言前提还是可信的，至于最后如何决断，孟琼欢一句也没多说。
这也是洛书武特意嘱咐她的，这出嫁从夫，百姓家嫁出去的姑奶奶插手娘家的事还为人诟病呢，何况是国事，细说情况尽了本分就好，何况这封信一去，相信孟煜多少都会有所警觉的，届时北狄一动，也不会让人措手不及。
因着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孟琼欢就格外关注天气，倒不是不信洛书武，只是心存侥幸，万一异常就这两天呢？仗还是能不打就不打吧。
可惜，事情并没有按孟琼欢想的发展，气温是越来越凉，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孟琼欢自己都不知道是该佩服洛书武料事如神还是担忧北疆战事了。
今年宫中没办赏菊宴，不过司苑司还是在内苑摆了不少的名品，孟琼欢坐在菡萏亭里发愣了一个时辰了，时春看着也不是办法，悄悄上前，劝道，“娘娘，水边风凉，要不……咱们去看看那边的菊花吧？”
经时春提醒，孟琼欢也醒过神来了，虽说身上衣服不薄没觉得冷，不过还是应声起身往另一边走了。
走到云山石那一片的时候，在哗哗水声之下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孟琼欢下意识停住脚步，侧耳听着——
“你别说，这四十多年以前还是有过这样的天气的，也是早早的就冷下来了，结果那年冬天可不好过了。”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拉到吧，四十多年前？那时候怕是你爹娘还没出生呢吧？你就知道四十多年前是啥样了？”另一个稚嫩却声调较高的女声道。
“嘿，你别不信，我是听我们司一位老嬷嬷说的，四十多年前，那时先帝还是太子呢，那年秋里也是天气冷的厉害，然后冬天就更冷了，听说北地那大雪下的，牛羊都没剩多少了，结果开春的时候北狄人全都往南边打，不光咱们，就是东昭的北境也被打得可惨了，那些蛮夷攻破一个城就烧杀抢掠，所过之处跟蝗虫过境似的，啥也没留下。”
“啊？真的啊？那……今年不会也这样吧？我娘之前跟我说我哥跟着商队跑生意去了，好像是往北去了……这可咋办呀。”
“你哥……那个，其实也别太担心了，咱们陛下那是谁啊，是战神啊！别的你不知道，就前年的事你还不知道吗？”说到这声音故意压低了一些，“先帝驾崩的时候，咱们合宫上下谁不说这龙椅不是寿王的就是康王的，结果呢？咱们陛下神兵天降，前一天陛下没了，还没等寿王和康王闹起来呢，陛下就带兵将京城给围了，然后寿王跟康王做的那点事就天下皆知了……咱们陛下是很厉害的，那北狄人在咱们陛下手底下就从来没讨得了好过，要是陛下御驾亲征，定能叫他们哪来的滚回哪去。”
“……切，看把你能的，陛下万金之体，哪能说征就征……”
……
后边那两个小宫女再说了什么孟琼欢没继续听，其实两个小宫女的话声音都不算大，再加上云山石这里引了池水做了小瀑布，有水声就更听不真切了，不过孟琼欢和时春几个都不是一般人，就算孟琼欢只有轻功好，那也是习过武的，所以听力比一般人强，这才听见了。不过时春要去制止孟琼欢没有拦着，只是吩咐不必说她在，两个小丫头也不是传了谁的谣言，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提醒以后还是少议论主子就是了，难道宫里还不让说话了，那干脆都毒哑了算了。
只是她们说的话还是让孟琼欢觉得有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的却想不透哪里让她觉得违和了。
心里存着事，干脆也不看什么花了，回凤仪宫算了。
等回了凤仪宫，却发现洛书武正等着她呢，“陛下！”
洛书武原本因为人不在而升起的丧气立刻就被阿欢一见自己就明亮起来的眼睛驱散了，冲她招了招手。
孟琼欢跑了过去，道：“陛下今儿怎么这么早？折子都批完了？”
“折子是批不完的。带你去个地方。”
“诶可别，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说我是祸国妖后啊？”说着孟琼欢做势拉住洛书武不让走。
洛书武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要紧的都看过了。”
这还差不多。
其实倒不是孟琼欢在乎那些名声，只是了解洛书武，他不是个推卸责任的，要紧的折子都是要亲自批示的，若今天的不看完那就是要堆到明天去，那明天的量重了，就得占休息的时间……总归还是舍不得。
洛书武将人带到离凤仪宫还不算远的承香殿，孟琼欢还疑惑，却在看见后殿那一池氤氲的温泉有些傻眼。
“陛下……是什么时候……”她记得这承香殿原本是没有这温泉池子的，什么时候改建的？
洛书武笑，“刚改建完的，想着给你个惊喜。天气凉的时候泡一泡温泉最好了。”
孟琼欢左右看了看，方才跟着伺候的宫女内侍都不见了，回身问道：“这池子洛郎是送给我了？”
洛书武哪里不知道她想什么，低头凑到她耳边吹气，“便是送给阿欢了，这么大的池子，阿欢都不肯施舍我一块暖暖？”一边说一边手还不老实，已经解开了孟琼欢的衣带。
孟琼欢当然知道洛书武的动作，只是耳朵敏感，被他一吹身子就有些发软，手拽上洛书武的的衣领，已经不知道是推还是拉了，可嘴上还是不依，“我……我便是不肯，你还不是……不是已经打算一起……啊！”
没等话说完，洛书武已经把两人的衣服都脱了个干净，微一欠身，拦腰把人往上一提，孟琼欢下意识用腿缠上他的腰，就这么被抱小孩一样一起泡进了池子里。
两人就这么洗哪里有不擦枪走火的道理，在里面闹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算换好衣裳出来，干脆便歇在了承香殿。
……
因为温泉解乏，孟琼欢这一觉睡得倒是挺好，想着昨儿洛书武到底是早回了，就算要紧的折子都批复了，这其他的也得看一下，今天的事情还是会多一点的。于是叫小厨房炖了汤，她去龙章宫帮忙给一些请安折子盖印，顺便给端去。
两人一块处理的倒是很快，孟琼欢捏起一块水晶糕道：“明大将军是不是又过来了？”
“这么长时间没反感，你那丫头应该也不是对明毅无感吧？不如咱们撮合撮合？”洛书武觉得自己这个朋友真是太仗义了。
孟琼欢斜了他一眼，“陛下难道不是早开始撮合了吗？”说完这句孟琼欢一愣，好似有个什么想法闪过，一时间却没抓住。
这是古福来报，“陛下，靖国公求见。”
孟琼欢一听便起身，“那臣妾先回去了。”
洛书武点了点头，才对古福吩咐，“请靖国公进来吧。”
孟琼欢退出了书房，沿着廊道往凤仪宫走，心里却在琢磨，方才想到的是什么呢？记得昨天在云山石那边听到那两个小宫女的话时就觉得她应该忽略了什么，跟今天的感觉挺像的。
明毅和时春……洛郎带兵围城夺权……
还有什么事？对了，郭家嫡小姐同赫连小将军的事洛郎好似打从一开始就不信是两情相悦的……还有袁璐，从一开始就很戒备，一个后宅女眷，怎么注意到她的？
一开始较真这些想不通的事似乎一股脑的都冒出来了，孟琼欢不想怀疑他什么，洛郎说的对，猜来猜去若是误会了太冤了，准备等洛书武回来的时候问问，可晚膳的时候古福却来传话：
“娘娘，陛下说让您别等了，靖国公接到信报，今年北狄的天气也异常的冷，如今已经落了第二场大雪了，来与陛下商议布防的事，若是太晚，也请您先歇息。”
“国事要紧。”这点觉悟孟琼欢还是有的，“劳公公费心，陛下与靖国公若商量的晚，记得送些吃食过去，陛下若留老将军留宿宫中，别用太松软的褥子。”
“娘娘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的本分。”
送走古福，孟琼欢坐在桌案边有些发呆，连赫连老将军都是等北狄下了两场大雪才敢确定北地大灾……不，也许是老将军谨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