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接受改造(19)
“大人一片殷殷之情,拳拳可见,我心动容。”
祁昱说完这句便不再往下说,季承载看着这番令人触动的话语,顿时心生希望,他眼巴巴的看着昱王殿下,竟觉得对方犹如海上明灯,是众生期盼的光亮,不自觉的就把希望暗地寄托在他身上。
季心心嘴角忍不住抽搐,心里暗暗腹诽,原来祁昱就是这般收买人心的,明明都有了法子却不说,白白让人等的着急,先是同情共理一番,惹的人心动容,再雪中送炭。
果不其然,她刚嘀咕完,祁昱就开口了。
“季大人不妨先去大殿上朝,我会派人来接令媛去入学的。”
祁昱一番作派让季承载感激涕零,连忙拉了季心心一同朝他致谢,祁昱倒也不客气,直说是举手之劳,然后两人共同携手迈入大殿,只留季心心一人在原地等待。
季心心一时无语,不知聪慧通透的江氏是如何看上她爹这枚呆子的,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季老爹除了这张脸其他真是无从说起。
很快便有人来,还带着便携的轮椅,季心心也不扭捏,坐了上去,介于是祁昱派遣来的宫女,她也不客气,没再做那散财童子,而是紧守住那钱袋子,怕自己一个不忍就给了去。
到了书院,天才微微亮起,院子里一片静悄悄的,她不愿惹得大家清梦,便独自一人去了入门处的园林中。
游廊水池,绿柳周垂,草木牵藤绕檐生长,置身于一片清凉中,一宿未眠竟也觉得心旷神怡。季心心择了一块山石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不远处穿来阵阵异响,她睁开眼来,便见到远处有个身影,祁湛一人推着轮椅前进,似有些落寞。
现在天才微微亮,按道理离早课还有很长时间,怎地现在就过来,学子们都还在梦中未醒,夫子却早早便到。季心心正疑惑着,忽然感到对方眼神看了过来。
祁湛的眼力极好,大概是在战场上待过的缘故,他刚踏进这里时便见到了山石中的那道身影。
大约是刚睡醒,对方平日清澈明亮的眼神在此时多了些恍惚和迷离,与平时大相近庭。当初在课堂上最先看到的便是这一双眸子,眼神透亮,好似心有坚定的方向,当她在学堂中侃侃而谈时,便觉得此人十分美好,有信念有目标的人何尝不让人羡慕。
季心心见无法躲避,便直接走上前朝着祁湛行礼:“夫子好。”
刚刚清醒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话说出来,便是一愣,有几分不好意思,用这样的声音对着老师,很是不妥和没礼貌。
她正想道歉,便见高义从旁处跳了出来,是真正的跳出来的,吓了季心心一跳,一个不稳,便摔了下去,顿时膝盖伤痛并发,忍不住呲牙咧嘴起来。
高义抱着刚摘来的鲜花,显然没有想到如此结果,他只是想逗弄下季小娘子而已,所以才从身后吓她。
“你没事吧,小娘子,真是抱歉了。”
高义慌忙将季心心扶起,鲜花也散落一地:“怎地今日如此不堪……”若是唤作其他小娘子,高义是断然不敢的,因着季心心平日同他也有些来往,见她不拘小节又洒脱的很,才同她开此玩笑,只是今日却是有些脆弱。
季心心在高义的搀扶下起身,膝盖处还微微发抖,早上便涂过药膏了,只是见效还不快,旧伤加新伤,疼痛也是加倍的。她怕高义自责,便出声安慰。
“我无碍的,昨日摔了腿,所以今日才有些站不稳,与你无关。”
季心心说话字字诛心,她越是不介意,高义就越是自责,他纠结着一张脸朝主子求救:“殿下,该如何是好啊?”
高义年岁尚小,自是顽皮,没见过如此场面,应付起来手足无措,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介女子。祁湛见状出声道:“待会儿你拿膏药同季学子送去就当道歉了。”
高义听此才舒展开脸来,转过身朝季心心说道:“军中膏药自是最好的,涂了保准没事儿,季小娘子活泼好动,我要给你多拿些。”
季心心扯了扯嘴角,答谢道好,目送主仆两人离开,原本以为高义是成熟稳重的,没想到却是如此跳脱,看来是自己之前妄言了。
远处的人影一高一低,一站一坐,隐入树林花丛中,季心心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想法:这般早,莫不是因为祁湛害怕别人看了去自己推椅而行的样子吗?
似乎在印象中,祁湛上课从来都是早早便在学堂中等候了,因为安排课程是在上午或者下午第一堂,所以每次入堂都能见到他在。
大家还道是他平易近人,在其位便尽守其职。现在看来好像另有隐情。
季心心想到平日里大家讨论的,一代战神,天子骄子,即便是伤了也丝毫不影响在大家心中的形象,对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尊崇与敬佩,可似乎祁湛却是在意的很。
季心心摇了摇头,警告自己不要妄自揣测,不论如何,对方都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不论如何行事,都不是自己这等小蝼蚁能批判的。
她见天色泛起鱼肚白,想到大家该是起了,便往学舍里走去。在经盥洗室时,一堵人墙堵住了去路。
季心心正色,看着眼前来势汹汹之人,似乎来者不善。只见她着浅紫绣裙,青丝如瀑,发间珠玉流光溢彩,衬得面貌大气如芙蓉,只是眼中有几抹不屑之色,白玉终有瑕疵。
“郑小娘子,有何贵干?”
对方乃郑国公府嫡女郑雅宁,天资聪慧,在课堂中不论是哪个专业,一直是数一数二,只是她们两人之间并无交集,话也不曾说过,何来如此大的敌意,实在是没头脑。
郑雅宁身高略长于季心心,她定睛在她头顶,往下看去,一张秀鼻挺秀出众,很是好看,秋水明眸灿若星辰,星眸微转间波光流动,一下就与众人区分开来,光是这两样便是出众了。
一张小嘴微微翘起,生动明媚,煞是好看,这是她第一次正式打量她,以前一直不将此人放在眼里,可现在却是不得不重视了。
方才她看见一向对女人无动于衷的祁湛竟然对她促足,顿时心中警铃响起。现在重视才发现晚了,季心心无疑是好看的,这份好看与众人不同,她灵动鲜丽,举手投足间便撩人心怀,只是自己却不自知,待到时日,想必惊艳众人。
她咽了咽嗓,朝她说道:“小娘子安好,无事还是不要乱跑的好。”她是夫子推荐的班长,对待众人有规劝之责,好意出声实乃合理,虽然只是为了私心。
季心心也不愿多做解释,只道好便离开了,对方不似好意,自己也无需挽和。
郑雅宁看着离去的背影,对方虽然只着最简单的白色衣裙,连款式质地平淡无奇,可她却穿出了一番味道,玉环束发,青丝如绢,披在后背遮住纤秀身姿,一举一动都透着神韵。
她转过身,回想方才她在祁湛面前摔跤的模样,若是放到以前,祁湛定会直接离开不看一眼,可他却停了下来,还说了好会儿子话,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可她站的远,什么也没听见。
郑雅宁心绪不稳,失魂离开,突然觉得不能如此下去……
诡异课堂
礼仪课上,夫子讲的是拜师礼,类似于现代的开学典礼了,她们这波人因为太学院修筑的事情所以只能暂时在宫里读书,待到开学日,她们便要搬入太学和众多学子一同入学了,所以今日学的便是入学后的开学礼。
季心心听得很认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三门选修专业之一,无疑就是因为能动,不至于像其他课一般光坐在那儿死记硬背。
她看着程夫子在堂上口若悬河,娓娓而谈:“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
然后稍作停顿,扫视全场,继续说道:“世人道衣冠楚楚,这衣冠不仅意味着遮体,更是彰显一个人的精神面貌。”
“在座的各位都做到了,每件衣物饰品都能叫人看出你们的身份,我都不用去了解,就能明白你们身份之贵重,但是!你们忘了一点—”
台下高举起的手把程夫子接下来要说的话给打断了,他看清来人,发现是之前一直穿红着绿的那位学子:“贺学子,你想说什么?”
贺凝心放下手,站起身来,道:“我知道夫子接下来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