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番外(78)

众朝臣被谢渊要求观刑,周遭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站着一百六十一个侍卫,满弓搭箭,箭头反射出冰冷弑杀的光芒,直直的对着陆政徳。

每一箭代表一名女子,在一百六十一箭射完之前,陆政徳不准死也不能死。

“放箭!”

一声令下,一百六十一支箭齐齐射向陆政徳。

在极端的痛楚之下,人反而是最清醒的。陆政徳被绑在柱上,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像个刺猬一样立在那里苟延残喘。

观刑的朝臣们看在眼里,都不自觉退了几步,彼此交换了个惶恐不安的眼神。

谢渊可没忘,林敬辞中的那一箭,也是拜他所赐。

谢渊在高墙上站着,风将他玄黑色的龙袍广袖吹的饱满,左手执弓,右手搭箭,微侧了脸却对着无所觉的谢戎冷冷一笑,淡淡收回视线拉满了弓,瞄准陆政徳的心口,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手。

箭矢带着冷峻恐怖的破空声冲着陆政徳呼啸而去,一箭穿心,将他牢牢钉在身后的柱上。

谢渊将弓递给一旁的暗卫,阴鹜之气盈满周身,冷漠道:“尸体挂到城门上去,再有犯者,这就是下场。”

-

林敬辞入宫以来宫中气氛便的和谐许多,偶尔也有奴才能瞧见谢渊带着笑意的脸,犯了小错谢渊大方许多,并不怎么计较。但是这次林敬辞被刺杀中箭,谢渊就变回了以前那个暴虐的王君。不说陆相如何惨死的,凡有关人员直接闹市处死,相府被抄家灭族,一个陆家血脉都没留下。当日有关出宫动向的奴才也是没有审问,直接全部处死。

一时间人人自危,宫中陷入冰冷的沉寂之中。

林风眠听王太医说了这些事,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王太医见他眉目之间满是疲惫担忧,递了一杯参茶给他,拍拍林风眠的肩膀劝道:“放心些吧,高热退了就是好兆头。”

林风眠点点头接过,将参茶送到唇边,抿了几口,苦涩之味在口中蔓延。

虽然谢渊一贯做的滴水不漏,也能体恤百姓之苦,可他碰到与林敬辞有关的事情上就失了理智,难免有人会以此做文章。

谢渊的暴虐手段终究是不能让他一直这么下去,恩威并施才是明君之道。

林风眠放下手中参茶,轻叹了一口气。

-

林风眠两天一夜都未曾合眼,谢渊叫王太医开了副安神药,盯着他喝了下去,叫元宝领着找个近些的殿宇让林风眠休息,林敬辞这边他来守着。

谢渊换了一身衣服,血腥气淡下去不少,坐在床边小心的拿着帕子给林敬辞擦脸。

“敬辞,我今日将陆相杀了。”谢渊漆黑的眸中全然没有那时射杀陆政徳的阴鹜狠厉,此时看着沉睡的林敬辞盈满了柔情。谢渊像怕吵醒他一样,声音放的很轻,忍不住大手摩挲林敬辞苍白的唇,低声道:“我做的很好,你快醒来夸一夸我。”

“沈溪抄了相府,全部充归国库。”谢渊右手抚着他的脸轻颤了几下,声音夹杂着浓浓的惧怕与无助,“你在马车上说的,我都记着。”

国库也给你。

“你快点醒过来……你看一看我……”

谢渊:想老婆。

林林(睡觉ZZZ)

(今天也是林林没醒的一天……)

(虽然之前说了想要20W字完结,然鹅,25W字也不一定了…T T)

第101章

林敬辞醒过来,就看见谢渊握着他的右手倚趴在榻边合眼睡着。

谢渊闭上眼的时候就少了许多凌厉的气势,整个人窝在床边,坐在地上,修长的腿委屈的蜷在一起,向一只偷懒休憩的雄狮。

林敬辞尝试抽了抽手,看见谢渊眼窝下青黑一片,顿时心疼起来,由着他就那般握着。

林敬辞这个样子半侧着躺了两天多,身子早就僵了,微微挪动了一点点还不小心挣到了背后的伤口,难免蹙起眉倒吸一口气。

谢渊立刻就醒了,对上林敬辞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他抿着嘴巴不敢置信的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确认了林敬辞是真的醒了,他连忙把林敬辞搂入怀中,小心的给他换了舒服的姿势,小心问道:“压到伤口了吗?疼不疼?饿不饿,渴不渴?哪里难受?”

林敬辞知道他是真的吓到了,耐心的一一回答:“没压到,不疼,不饿,不难受,很渴。”

谢渊怔了一瞬,立刻站起身去倒水。身影晃了晃,刚才一趴双腿蜷着已经麻了,走路跟针扎似的,别提多别扭了。

林敬辞见他怪异的姿势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谢渊大步迈开,几下就回来了,用勺子一点一点喂给林敬辞,等他喝完又拿帕子给他擦掉嘴边的水渍。

“我睡了多久?”林敬辞几日未开口说话,嗓子这会沙哑着,说话也慢了不少。

谢渊忍不住额头贴住他额头,低低道:“三天了。”

林敬辞抬手抚上谢渊的脸,描过他的眼睛,鼻子,下颌,道:“你肯定没好好吃饭睡觉,都变丑了。”

谢渊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道:“我知道错了,你快好起来,陪我一起吃饭睡觉。”

林敬辞面露疲惫,胸口起伏也越来越快,“……好。”

谢渊在他脸侧吻了一下,给他盖好被子,柔声道:“接着睡吧,我不走,我就守在这。”

林敬辞已经没有精神头了,恹恹的点了点头,合上眼就继续睡了。

谢渊等他睡得熟了,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起身去唤王太医。

王太医仔细的把过脉,对着谢渊和林风眠点了点头,“好好养着吧,少说也要三月才能好。只是心脉到底是损了些,情绪不大起大落没什么大碍。”

林风眠将王太医送了出去,二人边聊边往外走。

林敬辞从鬼门关走过这一遭,还昏昏沉沉的,哪里知道谢渊熬的眼睛都红了,不听劝的死活要盯着他,生怕自己一合眼林敬辞就没了呼吸。

谢渊又去榻边坐在地上,直直盯着林敬辞,眼恨不能不眨一瞬。

林风眠踏进屋子就看见谢渊这幅魔怔的鬼样子,也不是没劝过,劝不动他。

林风眠甚至想过自己儿子如果真的没有扛过去,谢渊会变成什么样子。

谢渊听见了动静,侧过脸去看见了林风眠站在门口,便站起身问候了一声。

林风眠走过来,眉头轻蹙看着他通红的双眼道:“睡会吧。”

谢渊摇摇头,又转过头去盯着林敬辞,“我不困。”

林风眠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不下就与他一同睡吧,我守着你两,总放心了吧?”

谢渊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林风眠从他背后推了他一把,劝道:“不放心就搂着睡,总好过你盯着熬着。”

-

林敬辞是谢渊的执念。

作为父亲,自己的儿子被人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看着林敬辞开心快乐就足够了。可是作为臣子,一个王君的心神能被一个人随意左右,这实在是太不妥了。

林风眠瞧着谢渊凑到林敬辞鼻息旁边不安稳的睡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了。

一物降一物,唉。

-

林敬辞这回是饿醒的。

睁开眼时已经黑漆漆一片了,灯光微弱,偶尔轻轻跳动两下。

谢渊还睡着,离林敬辞极近。

林敬辞仔细打量着谢渊的下颌,有胡茬不均匀的冒了出来。又嗅了嗅,似乎谢渊身上还有淡淡未散去的血腥气,林敬辞呼吸被冲的一滞,谢渊立时就睁开眼,微微收紧手臂看着怀中的人,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敬辞愣愣的反应过来,心口发酸,轻轻摇了摇头,心疼道:“你不睡觉就为了盯着我?”

谢渊眸中深邃,抿了抿唇,转移开话题,“饿了吗?我叫御膳房一直备着人参粥。”

林敬辞点点头,谢渊出去吩咐了一声又进来了,凑过去道:“马上就送来。”

“这是哪?”林敬辞现在才发现这不是长行殿,脸上露出迷茫来。

“太医院。”

奴才们这些日子被谢渊吓的够呛,手脚快的很,几句话的功夫已经端了吃食过来。谢渊把人都赶了出去,端着粥碗给林敬辞喂饭:“等你好些,我们就搬回长行殿。”

林敬辞沉睡时迷迷糊糊听见谢渊在他耳边絮叨什么“陆相”,这会倒是想起来了,问道:“可查出那日街上是谁刺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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