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志(74)

而且,瑾渊此人,最讨厌的就是如他这般假惺惺的人,沉声道:“不必,你们所谓的重犯是我朋友,我如今要带他离开,想问问他究竟犯了何错才受此重刑,以至于昏迷不醒。”

“这个嘛,真的是说来话长。”言宁目光越过他看向躺在地上的殷雪衣:“我妹妹看上他,想让他做我陵鱼族的驸马,岂料他竟然不识抬举,还险些伤了幼妹,魔君说,是不是罪该万死?”

荒唐至极。连城忍不住出言反驳:“男女姻缘乃是天定,怎还能强迫,你们强迫不成,竟还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真是小人,卑鄙无耻。”

面对连城的怒骂言宁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连城少君教训的是,只是您忘记一点,如果在陵鱼族的地盘上,陵鱼族公主想做些什么事还要瞻前顾后,那未免太没面子。就像在如今魔界,魔君的地盘上,谁若敢违背魔君,魔君可也能忍得下这口气?”

“这怎能相提并论?”

“是。”言宁主动退让:“我等蝼蚁,自然无法与魔君相提并论,不过虽说此人是您二位的朋友,但牵连的也是我陵鱼族家事,您要带走他,就没那么容易。”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低着头,语气姿态放得很低,但说出的话却表明他真正寸步不让的决心。最后一句语音刚落,言宁抬头看了瑾渊和连城一眼,眼神如毒蛇寒刺,看得人触目惊心。

“你不是言宁。”瑾渊忽而说:“你是成蹊。”

“魔君说什么呢,我是言宁。”

“你不是。”瑾渊怒道:“你自以为伪装的很好,但别忘了,我记恨你足有五百年,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我都熟悉不已,成蹊,三百年过去了,你的眼睛依旧遮不住你的狼子野心。”

一番话听的连城都懵了。怎么还会有成蹊?明明之前成蹊已经死在极乐弓下,从古至今,还从未有人能在极乐弓下逃出生天。莫非,成蹊修为已经强大到能对抗神器。可他若真有那么强,当初又何必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瑾渊身上的蚩尤血脉。

“呵。”

“言宁”发出一声冷哼,再看向他们时脸色越发白皙,如玉面书生一般,嘴角噙着笑,但他的笑容却莫名熟悉,一种令连城胆寒的熟悉。

原本成蹊就是个笑面虎,嘴上说的恭敬,背地不干人事。估计是装的太久,都忘记不笑是什么样子。

“装不下去了吗?”瑾渊迫不及待要撕开他最后的伪装:“费尽心机东躲西藏这么久,特意出现在我面前我认不出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得意,成蹊,装的谦卑不是真正的谦卑,你骨子里的自大出卖了你。”

不得不说,瑾渊当真太了解成蹊。他第一次听见瑾渊到达陵鱼族时的确有过害怕,但发现瑾渊并未认出他后便更嚣张,所以才会独自出现在这里,是阻拦他们二人闯水牢,也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知不知道,你们今日都注定葬身此处,交出望月琴,我或许可饶你一命。”

“做梦。”连城将望月琴小心藏好。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成蹊也不磨蹭,直接上手抢,瑾渊扑出去拦住他。三百年未曾交锋,一出手,整座水牢都在震动。激起无数水花,一些溅到连城怀中的望月琴上,叮当作响。

忽然水中不知何时飞出一根箭弩,擦着连城手臂而过。连城转身躲避,却又被一箭射中右臂。她吃痛松手,望月琴眼看落入水中,却见殷雪衣抬起手接住望月琴。连城不可思议地低头,殷雪衣不知何时睁开眼睛。

他双目无神,只是盯着望月琴,随即望月琴响起几声琴音,在空荡的水牢中回想,在琴声中,连城只觉一阵晕眩,脚下一滑,直直掉入水中。

纠结

入眼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沙滩上有一红裙女子,跌跌撞撞往前走,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有人,径直撞入迎面过来的白衣少年怀中。

红衣女子笑眯眯地说:“我抓住你了,我抓住的就是我的人。”

白衣少年由她拽着袖子耍赖:“叙白的一切都属于公主,自当护公主安稳无恙。”

毕恭毕敬的回答却惹红衣女子不满,甩开他的手又跌跌撞撞往前走:“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说,我也不需要保护我的人,我不要你了,我要去找一个能当我驸马的人。”

白衣少年跟在他身后:“公主要找什么样的人?”

“要找像叙白一样,但会说会笑,会爱我的人。”说完又有些苦恼:“可怎么会有那样的人?”

“会的。公主想要就会有的。”

“包括叙白吗?”

叙白又重复:“叙白的一切都属于公主。”

远去是海天相连,遥遥相望的两者却看起来连为一体。近处两人看着亲密无间,然而一个有情,一个无心。

忽然间,天旋地转。所有的景象顷刻间崩塌,脚下生起火焰。似乎有双手将连城高高拽起,然后抛入看不见底的大海中。巨大的落差让连城一下惊醒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连城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被泡在冰水中,寒冷刺骨,忍不住轻声喊痛,身后立即有人道:“不要动。”

她急忙睁开眼,发现自己仅穿中衣泡在水中,身后似乎有一双手抵在后背,冰冷的感觉一时也不知是由内而外还是由外而内。

她无力地眨眨眼,低声道:“瑾渊……我……”

虽然是在背后,但连城肯定是瑾渊。

瑾渊未说话,全心平定她体内乱窜的真气,理顺筋脉后才收功,从后抱住连城给她取暖,良久才道:“你刚才一度没气,快吓死我了。”

刚苏醒过来的连城还有些茫然,打量周边发现是全然陌生的场景,问:“这是哪儿?成蹊呢,你受伤了吗?还有殷雪衣……”

刚说出殷雪衣的名字,连城脑中就如针扎一般刺痛,昏迷时的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似梦似真,红衣女子是慕阳公主,那个和殷雪衣一模一样的叙白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看起来那么亲密,后来又怎么回事突然变暗,还有那声尖叫。

越想越头疼,还有即将接近真相的恐怖。

感觉到她的不适,瑾渊抱得更紧:“成蹊逃掉了,我将你捞起来才发现你晕过去,所以借陵鱼族秘境给你养伤,至于殷雪衣,已经偷偷运出去,但没找到他的灵魂,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刚才你一直在说梦话,梦到什么?”

听他一问,连城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也不知道,好像在做噩梦,梦见我的爱人被焚烧惨死,变成一地废墟,但我无能为力,只能哭,这个梦好真。”连城捂住心口:“真到我现在还在心疼。”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除非你换一个爱人,那么,我会让他死的很惨。”

刚才还在心疼的连城闻言轻笑,转过身也不顾自己湿漉漉的直接抱住瑾渊的脖子将他拉下来:“这么凶啊,小心我不要你了。”

感觉到她真气已经恢复,不需要继续浸泡寒泉。瑾渊搂住连城的腰一把将她抱到岸上,用披风严严实实裹住,边拿巾帕呼噜她脑袋边说:“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之前的连城或许不敢,而现在的连城,只会因为不舍。

一个人有了牵挂,就会羁绊,行事就会畏手畏脚。连城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八次读档的原因是不是因为爱上瑾渊导致不舍离开才会任务失败,毕竟,只要了解瑾渊的人,又怎么会不爱他呢?

因为连城喜欢瑾渊,所以心甘情愿留在异世。那么慕阳公主喜欢的那个人又是谁?才让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与正道为敌也要摄取殷雪衣的魂魄。那个人,到底是殷雪衣,还是叙白?

头发被瑾渊擦干,连城拒绝瑾渊要帮他换衣服的提议。不能太过得寸进尺,毕竟他们还未成婚,还是有些分寸的好。

连城自己换好衣服,问瑾渊:“成蹊是怎么回事?虽说我用极乐弓是没有灵犀顺手,但当初我确实射中他,这个你我都看见了,成蹊也魂飞魄散,怎么如今还在陵鱼族捣乱,还混上王子的位置?”

故事线早已走偏,连城根据现在情况已知瑾渊不会再黑化,但后面原本该随之砍掉的故事线却因为突然复活的华婼而接上。她代替瑾渊的位置,估计接下来要做全书第一反派,继续推动剧情。

那么成蹊呢?当初成蹊对瑾渊父亲,魔君易安忠心耿耿,华婼杀死易安时也重伤成蹊。成蹊记恨在心才有后面广明门围剿,华婼身死也可以说有成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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