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每天都在失忆[穿书]+番外(143)
程听音刻意将“无端”二字咬重,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可惜在听音阁无功而返,花雨霁和白云阔回到瑶山,在望仙居下榻。
一楼大堂的左侧正热闹着,无数人围着一个口若悬河的说书老先生,七嘴八舌的给捧场。
花雨霁闲来无事,就坐在稍远的位置听热闹。
就见一个独眼修士起哄架秧子道:“是不是说真的?老头儿,你该不会是道听途说,糊弄我们呢吧?”
说书先生脾气也冲,吹胡子瞪眼道:“老夫实事求是,从不口出妄言!那九尾狐是什么东西?可是堂堂地仙啊,是明月霄和血千绸都望尘莫及的境界啊,她打个喷嚏都能毁掉一座山!”
一个小年轻瞪目结舌:“哎呦,那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说书先生一脸得意,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重重一敲惊堂木:“当然是晴空公子挺身而出了,他三言两语,高谈雄辩,活活将那九尾狐仙给吓跑了!”
“卧槽!”
“这也太牛了!”
“娘耶,真的假的啊?”
“不愧是万殊楼的人,就是牛!”
“别说是地仙了,就算来个大罗金仙也不敢不把万殊楼的话放在眼里,不然就等着曝尸荒野吧!”
又是那个独眼修士,专门拆台:“老头儿,既然你这么博学多闻,那你倒是给我们说说,如今修真界传闻,那花雨霁就是万殊楼的瑶台君,此事究竟是谣传还是事实,你给个准话!”
此话一出,原本听青丘灵谷战役听的津津有味的客人们顿时跟着起哄,连同二楼吃饭的客人们也纷纷撂筷子等答案。
老先生几度招架不住,热汗滚滚:“那什么,有些事儿还没有定论,所以不能乱说。”
独眼修士:“你不是啥都知道吗?”
老先生皱起花白的眉头,也不怕众人嘘声,理直气壮道:“老夫有把握的事情肯定会说,没有谱的事儿,老夫可不能妄言!”
“切!”果然一阵嘘声。
原本闹哄哄的群众顿感无趣,纷纷散了。方才还众星捧月的老先生好一阵失落,他拿出折扇冲自己扇风,嘴里碎碎念叨:“愚昧无知,可悲可悲啊!”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若他年轻那会儿不那么好吃懒做,或许现在早已拜入云顶之巅,不然到万殊楼打打杂也好,总比如今混在茶楼里给人说书取乐,挖空心思编段子,临到了一哄而散分文不给要强上无数倍。
就在老先生感慨迟暮之年,伤春悲秋之时,视野里飘来一道白影。
老先生微微一愣,只见这人身着月白色锦衣,前襟处以上等冰白色丝线绣制的清荷,头戴斗笠白纱,整个人气韵非凡,淡雅飘逸,清新明朗。
老先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取出一袋灵石放到桌上,老先生一辈子还没接到过这么贵重的打赏,都给吓蒙了,欲接不敢:“公子,你这是……”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老先生心口一热:“公子谬赞。”
花雨霁:“下次再有人问你这个问题,你只管答是,便可了。”
老先生蒙了,眼见着这个公子上楼去了,他坐在原地细细琢磨这句话的意思,想了老半天,突然心里“轰”的一声,老先生震惊骇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他他他他他他……一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莫非,竟然有幸和瑶台君说话!?
白云阔见花雨霁回来的晚了,忙迎上去问:“怎么了?”
花雨霁靠在门口,笑道:“没事,听了会儿说书。六尾不死心,说是要在听音阁守株待兔,哎,我估计舒烨是不会回去的,他白费功夫。”
白云阔用神识注视着他的身影,说道:“我方才接到云顶之巅的灵符传信,贪狼长老,文曲长老和禄存长老正往这边赶来。”
花雨霁漫不经心的听着,说:“其实也不用着急,舒烨的目标是咱俩,就算咱们不去找他,他也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白云阔想了下,赞成的点头。
花雨霁走近白云阔的身前,牵起他放在膝头的手碗,说:“咱们回万殊楼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差不多还有十章完结~
第92章
十年后,回家了。
对于花家族人来说,他们这位家主是史上最操心当家人,没有之一。
在红尘惹了一个又一个的乱子,剑修当腻了又去当魔修,然后还嫌不够各种作死,每天都在成为鬼修的边缘疯狂试探。
家里人虽然嘴上嫌着,但心里还是惦记着的,他花雨霁再混账再不好,也是他们的瑶台君,也是整个万殊楼的统帅。
他不经常在家,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待不到片刻就走,下次再回来指不定要等多少年,三年五年算短的,十年八年属于正常,二三十年也不意外。
然而这一次,叫花家人震惊的不是花雨霁的突然回归,而是他们的瑶台君带了一个人回来。
绕过了门中耳目,直接上了瑶台。
万殊楼本就有六界第一繁华的荣称,那家主所住的瑶台是个什么条件,自不必说。
像极了神话传说中的月宫。
如果有两只玉兔的话,就更应景了。
花雨霁领着白云阔在瑶台此处转悠,滔滔不绝的跟他描述这里的景致,站在栈桥上,指着下方的莲花池说:“这里面随便一株拿出来,岁数都比我大了,各个都是祖宗,金贵着呢!”
趁着白云阔点头,花雨霁补充道:“满塘都是白荷花,祖宗说这代表至高纯洁,让历代瑶台君以此为例,虽然至高无上,但要保证纯洁无垢的心境,像它们这样,出淤泥而不染。”
“花不染。”白云阔唇边轻笑,“甚好。”
花雨霁无谓笑笑,倚坐在栈桥的扶手上:“把瑶台君弄得那么高贵大气,说白了,还不是俗人一个。”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毕月乌匆匆上来,一眼看中花雨霁,他心中怔鄂,又看见身旁的白云阔,他心下骇然。
原地愣了老半天才后知后觉的迈步上去,谨慎的不知如何称呼,憋了半天才唤道:“叔父。”
花雨霁笑盈盈的说:“没关系,他知道。”
都带到瑶台来了,当然是知道了,毕月乌汗颜。
花雨霁轻松跳下来,拽过毕月乌对白云阔说道:“介绍一下,花风停,我亲侄子。我们嫡系的子孙以气候分辈,风雷雨雪,哎,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我俩了。”
白云阔朝毕月乌躬身微笑:“十年未见,先生风采依旧。”
毕月乌忙回礼:“霜月君,此前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花雨霁笑的明艳动人,揽过毕月乌的肩膀说:“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下一任瑶台君哦!”
毕月乌大惊失色,忙朝花雨霁大鞠躬,恨不得将身体对折了:“叔父莫要口无遮拦,您定是万殊楼永远的瑶台君,千秋万代!”
花雨霁被逗乐了:“千年王八万年龟啊,谁能老活着?”
毕月乌:“叔父可以。”
白云阔在那边起哄道:“师哥可以。”
花雨霁无奈道:“你们俩啊!”
毕月乌想到什么,绕过花雨霁,迎上白云阔失了光彩的眸子,他正面深鞠躬道:“霜月君,我代表万殊楼,郑重感谢先生大恩。”
白云阔忙伸手搀扶:“先生不必如此,快起。”
“不,若非有霜月君,我叔父怕是……”毕月乌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白云阔猝不及防,忙用力搀他。
“花风停,行了啊。”花雨霁假装恼怒的从背后踢了毕月乌一脚,吓得毕月乌灰溜溜的滚起来了。
花雨霁双臂环胸道:“都是自家人,别谢来谢去的了。”
毕月乌一呆:“自家人?叔父,您和霜月君……”
花雨霁笑道:“别叫霜月君那么生疏嘛,来,叫婶母。”
白云阔:“……”
毕月乌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花雨霁噗嗤一笑,一口气捉弄了两个人,很有成就感且相当幼稚的瑶台君终于正色起来,对毕月乌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叫叔父吧!”
白云阔脸一热,想不到花雨霁就这么大大方方毫无顾忌的把这层关系说出来了!
毕月乌还处在惊讶中没回神,稀里糊涂的对白云阔道:“叔,叔父……”
两个字,听得白云阔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