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艳压群芳(47)
不知道的以为是十四身边的林正去报的信。
可康熙在那,内侍防卫森严,要是没有康熙点头,那林正怕是连宁寿宫的宫殿都跑不出去。
知晓分寸的人这个时候应该知道,有康熙在,太子和皇子们的玩笑是有限度的。
这婚事如何,嫡福晋是谁,最后还是康熙这个皇帝敲定的,不是几个皇子三言两语的嬉笑中就能做出定论。
可惜素来知晓进退的人,今个儿,却是忘了这么一件事情。
而对年事渐高的康熙来说,枕边人的态度是最直接的反应出他这个皇帝对朝堂、对太子皇子把控能力如何的人。
显然德妃是不信的。
哪怕她在康熙面前,苦苦哀求,再三表明,她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慈母心,担忧十四一人而已。
可康熙还是难掩怒火,在中秋过后,就跑到永和宫。
“一人?怎么就是一人?是朕不在?太子、老大他们不在?还是老四不在?”
“不过是几句玩笑的话,就值得你当真了?”
“你要真有心,怎么不去管管十四,不要说你不知道十四和察哈尔部那对姐妹的事情。小小年纪,倒是撩得好手段,朕还常说老四不像你,得亏他不像。”康熙发泄一通,踢开抱着双腿的德妃,气狠狠地走了。
他一走,龚嬷嬷才敢上前搀扶德妃。
德妃甩开龚嬷嬷的手,猛地捶在地上。
无数的话却因为种种顾忌,不得不深埋在心里。关于康熙,德妃更是一点抱怨都不敢宣之于口。
龚嬷嬷忙抱住德妃的手,哽咽道:“娘娘何苦同自己置气呢,万岁爷的脾气,娘娘还不知道。”不过是迁怒罢了,以往在外头稍有不顺心的,也是跑到永和宫发泄一通。
外人只知道说德妃一介包衣女子如何受宠,却不知正是她娘家无能,身后没半点势力,在康熙面前就只能柔顺。
德妃摇摇头:“你不懂。”
好歹她也陪伴了万岁爷二十多年了,说翻脸就翻脸,德妃不必想就知道,万岁爷这怒气匆匆一走,不知道宫里又有多少闲言碎语,嬉笑怒骂朝她而来。
“奴婢是不懂。”龚嬷嬷扶着德妃坐好,没让宫人上前,亲自拿着药膏涂抹德妃泛了红的手指关节。
就是再生气,再猛烈,德妃也是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没敢真让双手受伤。
可就是这通红的模样,也不能示人。
好在,龚嬷嬷是个有经验的,摸了药膏,又寻了冰块用纱布包好,搁在德妃的手边。
做完这一切,龚嬷嬷才继续说道:“可奴婢知道,四爷和十四爷都是娘娘的孩子。母凭子贵,娘娘往后的好日子多着呢,现在何必生气。”气大了伤的又是谁的身子呢。
说句大不敬的,这个年纪的人了,与其想其他,不如好好保重自己,过个十几二十年才能享子孙的福。
德妃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的呢喃道:“他说幸亏老四不像我。”那像谁,佟佳氏吗?
德妃抬起头,一张脸是恨极了。
“他是我的儿子,本就应该像我。”
龚嬷嬷心中一颤,再说不出相劝的话。她知道娘娘这是走入死胡同了,四爷抱养给佟佳皇后是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坎。
可当年,难道不是德妃甘愿,双手奉上的嘛。
却也正因为如此,显示出德妃不仅仅是娘家无能,她自己也是。有哪个当额娘的才生下孩子就愿意立刻送人,明明还在坐月子的人,却无人问津,只能躺在侧殿里,听着正殿里“夫妻恩爱”的言言欢笑。
“乌雅氏呢?”原本以德妃的打算,是在宫宴上让乌雅氏作为伺候的人跟在旁边,她好歹是四妃,这个面子大家都会给,康熙也不会在这上头给他下面子。毕竟她又不是往其他皇子那里放人。
可十四偏在永和宫闹了这么一出,德妃只能把这个打算搁置。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昨夜生气的她,完全忽略了老四家的事情。
“她原是要来给娘娘告辞的,只是正巧万岁爷来了。”那个时候,龚嬷嬷哪敢让她进来,只是特意遣了经验老道的嬷嬷,把人亲自送到秀女所去。
德妃唔了一声,选秀是有好几天的。
“去问问是哪一天?再……”德妃原本想说让人说一下把乌雅氏留给老四,这算是走明路把人定下。
眼下却的确有些顾忌。
德妃有些迷茫地问龚嬷嬷:“万岁爷是不满意我对老四的态度?”
她当年远离,冷着四爷,未尝不也是康熙默认的。
唯有如此,在佟佳皇后逝后,孤注无力的四爷才会孺慕康熙,靠向太子。
“不会的。”德妃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
就是不满意了,又能如何,还强逼她同老四示好不成?
德妃抿了抿嘴,召了龚嬷嬷近前:“找个空你亲自去一趟秀女所。”
作者有话要说:5000字呢肥不肥,日万它对我说,你不要来,我不爱你。
日六千也说:渣渣,你高攀不起。
唯有三千佳丽,苦苦挽留我。
但我拔diao无情,喜新厌旧,偶尔也想尝一尝五千姐姐的甜美。
第39章
就像龚嬷嬷所说的那般, 两个儿子甭管偏向谁, 德妃都是想抓在手心里的, 否则不会答应让乌雅氏进宫来, 只是眼瞧着这几次同四福晋的见面, 那种屡屡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德妃的心情十分浮躁。
秀女所里, 乌雅氏送走龚嬷嬷,心情颇为复杂地回到屋子。
秀女是二人一间屋子, 稍差一些的也有四人间。
乌雅氏是永和宫送来的, 底下人也没敢不长眼色, 只是说巧不巧,说巧又巧, 她是同龚嬷嬷口中那对并蒂姐妹花住了一间屋子。
而另一个住了对面那间,与她一起的正是阿巴亥氏。
再有隔壁和隔壁对面的房间都是有宫里人来关照过的, 简而言之, 住到这一块的,都是背后有靠山的。
娜仁看到乌雅氏回来,原本没在意。
只是这人,在屋门口磨蹭了半天都没进来, 不由抬起头, 只见乌雅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起来心事重重。
娜仁眼眸微转,上前携了乌雅氏的手:“妹妹,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娜仁拉着乌雅氏往屋中间的圆桌走去, 落座,上茶后,右手捧着脸歪头望她。
“不是说永和宫的人来找的你,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不太高兴。”娜仁双眉轻蹙:“莫非是别人假借德妃娘娘的名头来找的你。”
乌雅氏张嘴惊讶,又飞快摇头。
娜仁捂嘴一笑:“你这样的反应,看来不是了。那我就放心了。”话音落下倒是真的专心致志在之前的事情。
仿佛方才的话真的就是她随口一句的关怀。
乌雅氏拧眉,目光从娜仁姣好的面孔,移到她拿着的半成品荷包上面。
“这是你准备选秀用的?”
娜仁低头一笑,没有回答。
那是整体天青色的荷包,乌雅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想着龚嬷嬷对她说的话,心里的不甘又放大了些。
凭什么自己只配冷冰冰的四爷,论沉静、温柔,她也不是不行。
乌雅氏是见过四爷的,在四爷奉德妃的命来乌雅府的时候,乌雅大人有让家中女眷出来请安过。乌雅氏每每鼓足勇气想要靠近,却每每被冰冻回原处。
次数多了,一听到四爷的名号,乌雅氏就全身颤栗。
可能入四爷府,就是大造化。
这点,乌雅氏她懂。
家里几个姐妹,或嫁人正室,也有成了旁人家里的侧福晋,多多少少哪一个的分量都比不上四爷府,哪怕进去后只是个贝勒府的格格。
可到时候纵然是亲姐妹,见了她也得俯身。
可同样的,都是皇子,又是亲兄弟,为何她不能选择心里喜欢的那个。
乌雅氏实在不甘心。
特别是龚嬷嬷亲自来一趟,就是嘱咐她平日里多看看娜仁姐妹的表现,而这怕是德妃娘娘的意思。
“姐姐。”明快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脑袋紧接着探了进来。
是萨仁。
娜仁不动神色地把手中的荷包藏入怀里,朝屋外的萨仁挥了挥手,让她先进来坐下,自个儿就往旁边的床头走去。
娜仁把荷包藏入枕下,一阵摸索,翻出一包糖块,走出来递给了萨仁。
“你怎么还有……”萨仁刚兴奋的声音在娜仁瞪了她一眼后,立马捂了嘴巴,她实在是高兴,目光转了又转,在看到乌雅氏后,随即变得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