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败家了+番外(5)

楼君炎煞有其事地看了一眼小姑娘,似乎真的很难受,对着门外的人吩咐:“烧壶水。”

等喝了热水,陆燕尔才觉得喉咙没有那么难受了,身子也似乎在烈酒和热水的双重作用下暖和了些,她瞪着对面的男人,狐疑道:“这真是梨花酒?”

印象中,梨花酒清甜可口,最适宜于不善饮酒的人喝,没有这酒烈啊。

小姑娘满脸一副你可别骗我的神情,楼君炎甚觉好笑,摇了摇头:“的确不是。”

小姑娘猛地瞪圆了眼睛,惊:“你骗我?”

这就算欺骗吗?

楼君炎眸子沉沉,凤眼微挑:“烈酒暖身子。”

陆燕尔敏锐地捕捉到了对面男子的情绪起伏,是因为她刚刚说他骗人了吗,可这若不是梨花酒,确实是她欺骗了他。

十几年的教养告诉她不能再继续与陌生男子在这里饮酒,虽然男子看似正派,可人心终究是长在肉底下,无法窥其好坏,陆燕尔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正待开口告辞时,楼君炎却拎起另一个雕花酒壶,又给她斟了一杯。

“这杯是梨花酒,真的。”

眼窝深陷的眸子看着她,倦怠不堪,却带着令人奇异的信服力。

陆燕尔怔然,眼前的男子若不是这般颓废,萎靡不振,而是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又该是何等的青姿卓然,风华绝代。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她竟然与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饮酒聊天,这是她以前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可重生后,她就这么做了,退了崇德侯的婚,又身处这个不知名的客栈。

楼君炎继续自斟自饮,好似对面的小姑娘喝也不喝,都随她自己的意。

可陆燕尔却如同被蛊惑了一样,伸手再次端起酒杯,却没像方才那般鲁莽,轻嘬了一口。

是梨花酒。

比她曾喝过的还要好喝。

红通通的眼眸陡然一亮,陆燕尔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喝完,抬眸看向对面的男子,不知为何,竟隐约觉得他有些熟悉,大概喝了酒的缘故,脑子有些混沌,一时又想不起来。

陆燕尔撑起下巴,双眼迷蒙,看着周身散发着落寞颓废气息的男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为何不开心?”

“呵。”

楼君炎轻嗤一声,面上仿佛瞬间染上了深深的栖霜,那般宁静和谐的喝酒气氛,因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降至了冰点,空气中也似乎传来丝丝冷意。

他看向她,凤眸中透射出扑朔迷离的寒光:“你又为何哭?”

陆燕尔焉了。

她尴尬地举了举空酒杯,扯出一抹笑:“你的梨花酒,很好喝。”

楼君炎依旧冷着脸。

这时,一个俏丽的丫鬟捧着套服饰,敲门进来,打破了凝滞的场面:“公子,衣服备好了。”

“嗯。”

楼君炎颔首,那丫鬟将衣服放下,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换好衣服,你就离开。”

楼君炎清清冷冷地看了一眼陆燕尔,转身出了门,并替她掩上了房门。

陆燕尔这才感觉身上的衣服又湿又黏,穿着很不舒服,扫了一眼桌边的衣服,发现竟是上好的锦缎面料,裙摆的花纹全是用金丝线绣制,比她身上的衣服贵重多了。

本来还纠结该不该换上,可不经意发现房间里摆放的铜镜折射出她的身影,湿漉漉的衣料早已羞/耻地贴在她身上,天哪,她方才就是这般与他对饮。

脸,腾的一下臊起来。

陆燕尔又羞又恼,摸着火辣辣发烫的脸颊,赶紧抱着衣服转到屏风后面。

今日做的出格之事,太多了。

门外,楼君炎等了半晌,都没见人出来,正要推门而入,自觉有些冒失,敲了敲门:

“姑娘?”

无人应答。

楼君炎皱眉,当即快步走入屋内,看到屏风后面酣然入睡全无防备心的小姑娘,笑了。

娇娇小小的一团身着翡翠织锦云缎霓裳裙,软绵绵地歪倒在屏风脚座边,衣裳层层叠叠包裹着她稍显宽松,大小倒有些不合时宜,却越发衬的小姑娘如小猫儿般慵懒温顺而眠。

只是——

这只爱哭的小猫,却是醉了。

他缓缓地走过去,将地上的小姑娘抱起来,转向床边。

“公子,你你你……”

门口,柳安犹如见鬼了似的表情紧盯着楼君炎怀中的姑娘,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楼君炎脸色阴沉:“出去。”

柳安下意识拔腿就跑,可跑了两步,又折返回来飞快地说道:公子,夫人问您何时回府?”

“没空。”

柳安再不敢作停留,转身就离开,却隐约看见他家公子将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放在了床/上。

放在了床/上……

第5章 非礼勿视你对我做了什么!

晚晴被吓住了,哭着说:“小姐不是一个人,还有个车夫,是奴婢的远房表哥,他人很可靠,一定会把小姐平安带回来。”

“你!”

郑氏胸腔里气血翻腾,气的眼前阵阵发黑,既气女儿竟敢真的擅自跑到江州去退婚,又气她如此不知人心险恶竟敢带个不知底细的车夫就上路。

又忧又气,郑氏当时就晕了过去。

陆家手忙脚乱之下,陆秉坤又连夜派了人赶往江州。

而崇德侯府今夜也不甚太平,崇德侯顾魏办完差准备回来操办顾辞的婚事,哪知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缩手缩脚的人冒雨在侯府门前徘徊。

一问方知,那人是安和县车夫陈二狗。

顾魏这才得知,陆秉坤之女来了侯府,那车夫左等不到陆小姐,只得来侯府探听消息。

等顾魏进府了解情况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退亲这么大的事,你怎能如此草率?陆秉坤于本侯有救命之恩,你岂不是陷本侯于不仁不义之地?”

陈氏脸色也不太好,冷哼:“婚是他女儿亲自上门退的,不退,那陆家小姐扬言便要血溅婚堂,我总不能让儿子娶具尸体进门?再说了,那般辱没家门的女子,我们顾家可不屑要。”

顾魏和陈氏夫妻关系极差,本就互看不对付,顾辞闻讯赶来,对着顾魏行了个礼:“父亲,此事莫要怪罪母亲,是孩儿执意要退陆家小姐的婚,古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陆小姐不愿结这门亲,已有良人,孩儿怎好做那强拆别人大好姻缘的恶人?”

“若父亲执意要怪罪,皆是孩儿一人的错,聘书是孩儿撕毁,退亲也是出自孩儿之口。”

顾魏不知还有血溅婚堂这一原委,怒火已有消散之势,可想到陆家小姐失踪了,若在江州出了事有愧于救命恩人,不免埋怨道:“那陆家小姐不懂事,你做事也这么冒失?至少派个人将人平安送回到安和县,这下好了,人找不到了,你让我怎么跟陆秉坤交代?”

“要什么交代,腿长在她自己身上,我还能让人绑着她不成?” 陈氏横眉怒眼,“顾魏,这事本就是你当年有欠考虑,救命之恩,你还他陆秉坤升官发财也就是了,可你偏要赔上儿子的终身大事,如今闹成这样,丢的又不是我们侯府的人,是他陆秉坤教女无方。”

“不可理喻!本侯不与你这无知妇人计较!”顾魏拂袖就走。

陈氏怒的摔碎了桌边茶盏,冲着顾魏的背影喊道:“我无知?陈锦婉那个贱人够知书达理,你当年怎么不娶她?”

顾魏铁青着脸,若不是秉承不能打女人,一记铁拳早就砸到了陈氏脸上。

“母亲,你这又是何苦?”

顾辞有些悲悯地看着陈氏,自己母亲要强了一辈子,可却将自己的夫君越推越远。

陈氏浑身一震,抬头看见儿子眼里的怜悯,心里激起惊涛骇浪,她受不了儿子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阿辞,你……”

“母亲,孩儿还有事。”

陈氏怔愣地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顾辞看似温和,性子纯良,对谁都不曾说过重话,对她这个母亲也极为敬重,可她却莫名的觉得抓不住这个儿子,就像这么多年抓不住顾魏一样。

顾魏早年生的英俊,又极爱惜自己的脸,可成亲后随着年纪渐长,不甚爱修边幅,须眉虬髯,女子尚且为悦己者容,他一介男人也曾有过想要永葆青春潇洒面相只为了那个姑娘,想让那个姑娘永远都看到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

只是,那个姑娘不是他的发妻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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