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尽温柔(10)
“走吧,赶紧的。”
古墓,慕容冲,穿越......柳颂再次深吸一口气,跟在秦沐沐身后朝会议室而去。
会议大致说了近日来关于研究所的几项任务进展,且根据带回来的部分样本断定,刘宅村后的深山里发现的墓室,大致推断是魏晋十六国时期。
严肃的讨论结束后,古教授总结道:“那时候近百年的战乱,这段时期的史料少之又少,这次的发现,将是考古学的又一进步与完善,等过几日山体稳定后,我们将正式展开工作,这段时间,要辛苦大家了,尽快地将我们需要的重要信息提炼出来。”
“旭东,地下勘探的工作你要负责好,柳颂,这是夜视镜拍摄到的一些资料,你好好研究一下,还有那把意外发现的宝剑,我会去找相关的金石学大家,做进一步研究。”
柳颂仿佛一直处于震惊的情绪中,更惊奇自己已经趋于偏向性的想法,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去想办法论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科学性,而却已经从感性上趋于相信,这不合理,这不像她的风格。
一个理性的人,难道任何时候任何事都可以彻底的理性对待吗?显然不是的。
她也不知那些电视剧里的主角,是怎么能轻易接受什么所谓的穿越,而事实上,很多旁观时能一笑置之的事情,若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后,很多复杂的心情和思考都是千头万绪的,是难以言喻的,是真的没法平静面对的。
从厨房出来后,客厅却不见人影,一惊,柳颂将客厅仔细环顾后,又将卧室客房洗手间都找了一遍,人呢?凭空消失?
难不成之前一切都是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若是如此,反倒松一口气......
可是一个转身,便注意到,通往阳台的门敞开着,因室内开着空调,阳台的门素来紧闭,柳颂疑迟一下,走过去拉开百叶窗。
刺眼阳光透过玻璃射来,而炽阳下坐在藤椅上的玄衣男子,在耀眼光芒下,视线遥望远方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柳颂站在窗后,久久未挪开视线,直到慕容冲察觉到,回头看来,柳颂才回过神,移开眼,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对阳台上懒洋洋晒太阳的人道,“那个,我下午要去一趟研究所,你......要不,暂时在这儿待着?”
慕容冲看了她一会儿,在她神色闪烁中,还是点了点头,转过头不再看她。
柳颂松了一口气,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凌乱的资料,抱在怀里,背起包出门,步伐有些匆忙,仿佛在逃离什么。
不知是不是家里冷气开得太足,直到出了电梯,她依旧觉得指尖冰凉,站在楼下花园中,又抬头往家的位置看了看,却因距离太远,并没能分辨出自家阳台的位置,内心交织着各种想法,说不清是震惊恐惧更多,还是激动紧张更多。
待柳颂离开后,一阵敲门突兀响起,慕容冲面色平静的去打开门,丝毫没有在柳颂面前的茫然,门外的人,正是霍不戒。
两人回到客厅坐下,霍不戒看了看慕容冲,神色有些古怪。
“您将真相告告知了她,是否太过冒险?毕竟夫人已经不记得您了,若是她将此事说出去,我们会有很大麻烦。”
慕容冲摇摇头,柳颂还是一个善良又好骗的柳颂,“我有把握,她不会如此,况且,只有用最真实的身份,她才会彻底相信并接受。”
知道自己无法左右主子的决定,霍不戒直到轻声叹息,无论何时,他的温柔也只对夫人才有,对旁人,甚至对自己,都得劲地下狠手。“那您也不用真的划自己一刀吧......”
“目前看来,这一刀还是值得的。”慕容冲轻声笑了笑,薄唇轻轻弯起的弧度,有着许多年不见的温柔。
看着自己主子这副模样,霍不戒也只得心中感叹。
也罢,若是再找不到......霍不戒抬眼看了看慕容冲的脸色,也只有提到夫人时,他才有这样温和的一面吧。
只是......主子这样大费周章的骗人家,当真没问题?
不待霍不戒将疑问说出口,慕容冲便挥手赶人,“你先回去吧,我这边的事你不用管,继续追查五年前那场实验,即便毁尸灭迹,也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没有。”
她忘记的,我总归是要让她一点一滴慢慢想起。
——————————
柳颂一路上浑浑噩噩,直到进了研究所,都还有些不在状态。
秦沐沐一连叫了她好几声,走近跟前,往她眼皮子底下挥了挥手,柳颂才回过神,“啊,沐沐,怎么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秦沐沐有些奇怪,还是头回见到柳颂在工作时发呆,“刚要打电话找你,古教授通知一小时后开会呢,这是刚传来的一些资料,你先看看。”
秦沐沐递给她一摞文件后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走之前还嘱咐她,“还有,工作也要适度,别总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明明比我大,还总要我照顾你,唉,不省心啊......”
看着秦沐沐的背影,柳颂有些哭笑不得,放下手中的文件资料,心情却不比先前好上多少。
这件匪夷所思的事,到底,要不要跟别人说......
坐在办公桌前持续发呆,也不知何时开启了电脑,打开网页搜索起慕容冲的名字,视线注视着网页良久,而思绪却早已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秦沐沐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柳颂的神游,“Wuli颂颂姐,你怎么还在发呆呀?开会了开会了。”
柳颂这才惊觉,自己竟全然什么都没做,盯着电脑屏幕出神了整整一小时。
说着秦沐沐已走近她身后,看了眼电脑屏幕,催促道:“走吧,赶紧的。”
古墓,慕容冲,穿越......柳颂再次深吸一口气,跟在秦沐沐身后朝会议室而去。
会议大致说了近日来关于研究所的几项任务进展,且根据带回来的部分样本断定,刘宅村后的深山里发现的墓室,大致推断是魏晋十六国时期。
严肃的讨论结束后,古教授开始总结。
“那时候近百年的战乱,这段时期的史料少之又少,这次的发现,将是考古学的又一进步与完善,等过几日山体稳定后,我们将正式展开工作,这段时间,要辛苦大家了,尽快地将我们需要的重要信息提炼出来。”
“旭东,地下勘探的工作你要负责好,柳颂,这是夜视镜拍摄到的一些资料,你好好研究一下,还有那把意外发现的宝剑,我会去找相关的金石学大家,做进一步研究。”
沈旭东转动着指尖一支笔,神色凝重,在这一届考古学者里,他与柳颂一样,皆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他的能力,不仅古教授欣赏,连傲气如柳颂,也是不敢轻易质疑的。
他道:“根据现有资料来看,时间大致吻合,而且地点与当时鲜卑政权吻合,按照规模来看,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五燕之一的帝陵。”
“考古重在严谨,没有实证下不妄下定论。”古教授笑了笑,给大家打气道。
“无论是与不是,这个发现,都与那个时期有着紧密联系,都是一项重大发现,一切定论,都要等正式挖掘之后,严肃考察后才能鉴定结果。”
沉默良久的柳颂,垂眼看着手中资料,突然冒出一句,“会不会是西燕威帝慕容冲的陵墓?”
“可能性太小,西燕政权短暂且内讧不断,威帝被部将反叛,乱刀砍死,那种情况下基本是不可能建造这么一处帝陵的。”沈旭东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柳颂:“那他......会不会没死呢?”
“不可能,慕容冲身死是史书有记载的,况且,他这样的人物,如果没死,不可能全然没有记载。”古教授果断回答,随后笑道,“柳颂这个论点不成立。”
众人视线聚来,仿佛疑惑柳颂为什么作这种不靠谱的猜想,柳颂勉强扯出一个笑,道,“看我干嘛,这不是看气氛沉闷,我开个玩笑嘛。”
坐在沈旭东下方的兰婇,正好是柳颂的斜对面。
在大家正式严谨地开会时,她却漫不经心地坐在那儿涂着指甲油,对众人眼里的不悦不喜竟丝毫不在意,闻言轻蔑地瞟了眼柳颂,嗤笑一声。
“老实说,前辈你,还真没什么开玩笑的天赋,就不要哗众取宠了。”
面对她不阴不阳的语气,柳颂皱了皱眉,也没再说什么,其它几人亦是闻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