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好爱学习[快穿](61)
可齐怀瑾知道,那是监视他的人出手杀了疯汉。
看着疯汉倒在血泊里的场面,齐怀瑾面色惨白、身体发颤。
人人都以为他是被吓得,只有齐怀瑾自己知道,这是兴奋和刺激的愉悦感。
看着这血腥的场景,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叫嚣。他是如此的享受这幕场景,疯汉了无生机的躺在血泊里的模样,又是多么的让人赏心悦目和心旷神怡。
齐怀瑾舔了舔溅到自己唇上的血液。心想,我果然该是个武林匪寇的私生子,所以我才会这么嗜血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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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怀瑾将竹篓里的银子掏出来,排在桌上一一码开。
他盯着这些银子,想到这些日子遇到的那个叫江瑜的少年,想到江瑜背后的虎头寨和江大鱼,不由的握紧了拳头。
如果,如果他能巴上虎头寨,那么有虎头寨撑腰,村长还会继续为难他吗?
听闻虎头寨里各个都是武林高手,当中的寨主江大鱼,更是武功盖世、无人能及。那么,大鱼寨主能够帮他除掉那些若有若无监视着他的影子吗?
齐怀瑾感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栗,隐忍了十多年的他,如今终于等到了一个改变现状、走出村子的契机。
就算是给那个叫江瑜的小少爷当个赴京赶考的书童,他齐怀瑾也一定要离开这个该死的村子!
齐怀瑾的思绪又发散到了从前,想起了自己刚考上秀才的那段时间。
在县里考上秀才以后,按理该是去府里、州里、乃至京城继续上学和考试,慢慢从秀才考到举人、进士和贡士。尤其是他这么年轻,他完全可以做到。
可是,他出不了这个县城,离不开齐家村。
在他考上秀才后,他屋子里的笔墨纸砚、典籍书本一度被村长派人砸坏撕毁,就是明晃晃的要绝了他继续科考的心。
他恼怒和不服,刚好考上秀才,县里的同学送了点酒,于是他生平第一次的饮酒并且醉了。
醉了的他借着酒劲儿闯入了村长的家,质问村长:“我的父母究竟是谁?我根本就没有掉到过河里,那对淹死的夫妻不可能是我的父母!”
月光下,村长冷冷的看着他:“你真是越来越傻了,都会胡思乱想发癔症了。”
村长鄙夷不屑的看着他,嘲讽道:“你以为你会是谁?你以为自己身世不凡?我告诉你,你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天煞孤星!你的父母就是本村的齐二和王翠花!他们为了救你被淹死,但你却活了下来。怎么,你不知感念父母的恩情,还幻想着数典忘祖不成?”
齐怀瑾瞪着村长,眼睛像火球似的喷着怒火。
村长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对他说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你既然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就不要妄想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功名利禄、科举及第,那是属于下凡的文曲星们的,而不是你这只杂种。”
“我的父母究竟是谁?”齐怀瑾脸色潮红、嘴唇哆嗦,咬着牙关坚持的又问了一遍。
“还要我说多少次。”村长叹息了一声,“酒鬼齐二和寡妇王翠花,通奸后有了你。他们死后,村里可怜你,继续收留了你。你的出生便是原罪,所以你不配读书、不配考科举,只配当只老鼠。”
“那么那些监视我的人呢?!”他喊道,“他们为什么要监视一只老鼠?”
村长震惊的看着他,半晌道:“你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并不存在监视你的人。”
……
那一天,从村长家无功而返后,他便彻底沉寂了下来,似乎认命了。但齐怀瑾自己知道,他从未认命、从未妥协过。
齐怀瑾将银子收起,给自己端了一碗清水。
然后他用手指蘸着清水,像往常一样,一笔一画的在桌上勾勒着。他先是勾勒出县城和齐家村的地图,接着,他又勾勒出是一座大山。
一座本名鸡屎山,后更名叫黑虎山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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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齐怀瑾敏锐的发现村里多了几个人。
齐家村虽然封闭,但它有座私塾,邻近村子里的很多富裕农户,都会把孩子送过来上学。故而齐家村时不时的会出现几张生面孔,也不算稀奇。
可,这次的几张面孔,行为举止充满了匪气,腰间更是各个都别着大刀短剑,完全不像是寻常来送孩子念书的庄稼汉。倒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而那个为首被簇拥着的红衣少年,一身的气度更是齐怀瑾见过的最不凡的人。
这几个人直奔村长家去了,村民们好奇的指点着。
这附近,唯一的土匪寨便是大名鼎鼎的虎头寨。也只有虎头寨这样行事规矩的寨子,才会进村后不抢也不闹。
虎头寨,齐怀瑾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寨子。
他演算过无数种逃离齐家村的方法,其中最可能成功的一种,便是投靠黑虎山的虎头寨。
只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去投靠土匪的寨子?齐怀瑾想了很久,却始终不得门路。
如今,他看着被土匪簇拥着的红衣少年,少年一身的绫罗绸缎、容貌秀美,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年纪。
齐怀瑾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齐怀瑾飞跑着回到自己的小院,飞快的梳洗打扮,他换上自己最洁净素雅的青衣,将发髻高高梳起,露出自己俊美出尘的容颜。
接着他生平第一次的,混迹到那些喜欢看热闹的村民中,懵懂而好奇的看着那些土匪。
果然,那个看起来就很爱美的红衣少年,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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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源拎着书本回到黑虎山,皱着眉头四处打量。她前几天就觉得寨子里的氛围,有些不对劲。到今天,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那满寨子的红灯笼是怎么回事?议事堂前仅剩的那棵绿意盎然的大柳树,为何如今系满了红绸缎?还有那胖兔子,为何胖兔子的身上绑着朵鲜艳的大红花?
“这是怎么了?寨子里最近有什么喜事吗?”许源抓住老童生军师问,对方那一缕一缕的山羊胡子如今都被系上了红色的蝴蝶结。
“这是在为您成亲做准备啊!”老军师笑眯眯的回答。
“成亲?成什么亲?”许源莫名其妙。
“您不是已经下山相看过那小秀才好几回了吗?也都单独见过几次面了,按流程,这几天不就该把他绑上来成亲了吗?”老军师回答,他有些意外的看着许源,打量了半晌,才道:“您不会是怂的没胆了吧?”他慈爱柔和的开导道:“您别紧张,娶相公这事很简单的,啥都不需要准备,准备好您的大刀就可以。到时候,您只要把大刀对外一亮,弟兄们再手持短剑站成一排,啥相公都能被您娶回来。”
“是啊!”周围的土匪纷纷附和,“俺们的媳妇儿都是这么娶回来的,容易的很!”
许源:……
许源无奈的摆摆手,道:“都撤了吧,我没准备成亲,我才多大一点。”
“您没准备成亲?”老军师瞪大了眼睛,分外惊讶的样子:“那您三天两头朝齐家村跑做什么?还不让小甲小乙他们跟着。”
“我那就是单纯的和秀才讨论讨论经史子集!我怕小甲他们跟着,会吓到秀才。”许源说。
老军师大吃一惊,道:“男女之间的事,还有单纯的吗?”他皱眉打量了许源半天,痛心疾首的说道:“您该不会是打算撩而不娶吧?您可真渣!好可怜的小秀才,年纪轻轻、模样也好,却要受到您的感情玩弄。您一定是因为不甘心这么小就被绑定正夫,想要再风流几年、再多经历几场风花雪月,这才会不愿意成亲。”
老军师一脸猥琐又满含钦佩的盯着许源,眼神仿佛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寨主!渣的漂亮!
许源:……
“我是因为大业未成!”许源咬着牙说道,“江湖还未曾统一,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考虑儿女情长?军师,你的思想怎么如此浅薄?尽是着眼于面前的小情小爱!而我身为一寨之主,想的就从来都只是咱们的宏图霸业!”
“是我浅薄了,寨主不愧是寨主!”老军师满眼感动,面色羞愧:“我没想到您,年纪虽小,觉悟却比我这个老头子还高。”
众土匪更是被感动的眼泪汪汪,眼看他们就要纷纷跪下:“大鱼寨主,武功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