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难却(33)

作者:蜜丝年糕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关键字:主角:季柔,赵谨克 ┃ 配角:孟子方 ┃ 其它:男主重生 浓情似你,不负相思 身为昌安侯府独女,季柔有个权倾朝野的爹,慈眉善目的娘,以及从不搞事的姨娘与庶兄,一出生就站在了人生巅峰上闪闪发光。直到有一天,圣旨逼她嫁给了她爹的死敌……她家的世仇……QAQ… 前世他与季柔成亲十余载,三年不闻不问,三年猜忌怀疑,余下的几年风风雨雨聚散无时,修成正果不过两年,便叫人害了季柔母子双亡。赵谨克想,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他定以身为城墙,予她一世平安喜乐不知愁。<点击展开

院里的杯盘摊着无人收拾,只有月光静静洒落,人都撤了干干净净,屋里也没有灯火,赵谨克推开门进了屋中,似是忽然让人抽干了力气,双手无力地撑在八仙桌上。

纵使最后占住了一丝上风,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过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的伪装。

他败了,从他拔剑开始便一败涂地。

他脑中充斥的都是前世的旧事,怒火把理智都烧干了,甚至分不清是现实还虚幻。

他只想到了季柔被偷走的尸身到最后他都没有找到,他心中沸腾叫嚣的都是杀意,他甚至忘了那些都是孟子方前世就惯用的伎俩。

可讽刺的是一次一次,他都重蹈覆辙,清醒地重蹈覆辙。

赵谨克闭上眼,脑海中飞快略过前世种种,那个阴魂不散,恶诅一般潜伏在季柔和他身边的孟子方,引得他一次次猜忌伤害季柔,犯下一桩桩不可饶恕的错事,哪怕最后他用力赎罪占取了季柔心中的位置,好似成了胜利者,可在他最痛不欲生之时,仍旧被他夺走了最后一点念想。

那座到最后都没有能葬入真身的衣冠冢,清明寒食的那一炷香都不知该敬往何处。午夜梦回都只能看着身边季柔的痕迹渐渐消失,唯留下那一只锦囊。

这就是一道疤,经年累月溃烂流脓,触之身魂俱裂,神智全失。

无云无风,天上月亮越发明朗,月色皎皎,清辉如纱从门外照入,似那轮回之路。

季柔轻轻地从门外进来,长长的影子遮住了一半月色。

季柔没到赵谨克的身边,只是堪堪跨进了门槛,手扶着门框,踟蹰,犹疑。

“夫君……”季柔的嗓音很轻,眸中沉浮的光点是挣扎,鼓起勇气开口问他:“你是不是讨厌子方哥哥?你是不是也恨……”

季柔想问赵谨克是不是很季家,是不是因为恨季家所以才会对孟子方起了杀意,是不是也恨着她?可是季柔的话没有说完,一只茶盏便碎在了她的脚边。

瓷片四碎,飞溅起的碎片撞上了她的裙摆。

季柔的嗓音蓦地梗住,扶着门框的身子刹那僵硬,几乎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撤出了门外,然后落荒而逃。

“别走!”

赵谨克如梦初醒,猛然上前从身后抱住季柔。

“我错了。”

赵谨克低低道,压低了的嗓音从胸腔里出来,带着几分颤抖的鼻音,“你别走。”

泪水刹那夺眶而出,季柔慌忙低下头来,泪水就成串落下,在月光下似一串晶莹珠帘,无声哭泣。

“从白天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同你发脾气,刚才也不应该动手,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赵谨克紧紧抱着季柔,一声声在季柔的耳边乞求着,他错了,从头至尾都是他错了,是他自己固步自封,是他自己堕入往事中不能自拔,一次次中了孟子方挑拨离间的诡计无法自抑。

她不该因为一碗药而怪罪季柔,甚至他与孟子方之间亦不该牵扯到季柔,他的季柔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好。

月华如水,照着那一院的寂静,花草疏影,似无声凝望。

季柔流着泪水没有说话,只是挣扎着转过身来,赵谨克的手臂一松,似是崩塌的堡垒。

“阿柔……”赵谨克低头看着季柔,眉眼间失意落拓,眸底里黯然伤神,却又挣扎着,小心翼翼地待着那一丝希望,“再给我一次机会……”他会努力,努力放下曾经的一切。

季柔含着泪水望着他,那一句“你是不是也恨我”终究没有能问出口。

扪心自问,那个答案,太难。

“你说过的,我们是一家人。”

不管有多少恩怨多少恨意,可是你说过的,我们是一家人。

“是。”赵谨克重重点头,“我们是一家人,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季柔的唇角缓缓勾起,笑了,可泪水也自眼角滚落,“那你说过的话就不可以骗我,永远都不可以骗我。”

哪怕有一天,赵家和季家重新站在彻底的对立面你死我活。

“是,永远都不骗你。”赵谨克也笑了,唇角勾起,拂去季柔面颊的泪水,“倘若骗你,便要我来世当你身边的小狗,随你取乐打骂也不能还手。”

季柔笑,头埋在赵谨克的怀里闷闷地笑,泪水却仍止不住地滚落,不知是因何缘由。

兴许是知道,终归有一日眼前的这一切都要成泡影,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终有一日土崩瓦解。

“不哭了,”赵谨克仰头深吸一口气,“你身子才刚刚痊愈,不能受外头的风,早点安置歇息。”

“嗯。”季柔点了点头,咬着唇用力收着眼泪。

“抱你进去。”赵谨克打横抱起季柔,怀里的姑娘轻飘飘的,比之病前瘦了一圈。

季柔勾住了赵谨克的脖颈,忽然低声喊道:“阿克。”

赵谨克的身子一震,低头看向怀中的姑娘。

“阿克。”季柔又喊了一声,嗓音柔软,却又清脆,亮亮的双眼亦望着赵谨克。

赵谨克怔怔的看着她,眸里背着月光看不清眼底,忽然手臂抬高,抱着季柔便就这么低头吻了下去。

阿柔,他的阿柔。

昨夜有风,今日晨起一地芳菲零落,仆役们照常进出有序伺候着,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秋娥也回了季柔的身边,原本身上就没什么伤,上了药休息了一日自然是能行动自如的。

赵谨克又是没有再去衙门,却也没有说要带季柔出门散心,已是过了清明天气渐暖,好些冬日用的被褥棉袄都要晾晒储藏,晨起用了膳之后无事,季柔帮着秋娥和秋红两个整理屋中的橱柜,整出了一大包准备多时的皮草。

“你给太后的回信是不是这两日就要送去京城?”季柔问。

庭院里阳光正好,摊了一晚上的杯盘早就收拾干净,赵谨克自是不能跟着季柔她们收拾橱柜的,只拿了一本千金方在院里,时不时瞧一眼进进出出的季柔。

“明日,府衙里正好有要送京的公文,让他们一起带走。”赵谨克放下手中的医书呷了口茶,“怎么,你有事?”

“能不能让他们再多带几样东西。”季柔把那一包袱的物什拎到桌上,“这些皮货都是咱们到青州以后收的,成色比京里那些都好上几分,你让人送去靖平侯府,来年好做冬衣。”

赵谨克的神色平常,瞧不出心绪来,只是看了那一大包袱的东西,心中做着计较。

若是他没记错,库房里还有季柔特意收的珍品药材,有些都是关外的稀罕物,也是准备要送去京城的。

“这些不能借公差的手送去京城。”赵谨克道。

“嗯?”

“附上信,托镖局以你的名义送,让父亲和母亲知道是你的心意。”

让公差送去京城固然方便,可旁人只会默认是他送的,而特意请托旁人绕一圈,则能好好让人知晓这些东西的来源,不能让人不明不白地收了。

“正好把你库里收的那两箱子东西也一道送走,让镖局分出四个箱子来装,路途遥远,装得太满别在路上散架了。”

既要送,便得浩浩荡荡,让所有人都看见。

季柔有些犹豫,“贴上我的名义,母亲她们,会不会不高兴?”

毕竟韩氏她们,并不待见她,会不会不想收?

“别担心。”赵谨克笑了笑,心中阴霾半丝不露,宽慰季柔,“收礼物谁会不高兴?你一片孝心,母亲心中定是受用的。”

哪怕转头拿去扔了,明面上也得笑眯眯地收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季柔的名声。

“那好,我明日得了空,便去让人找镖局的人过来。”

季柔岂知赵谨克心中所想,只听他讲便这样当然得以为了,一时心情大好,一面吩咐人将要送去京城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面又和秋娥她们拾掇屋中的橱柜衣裳,翻翻倒倒,从箱底找出几身自个儿都不记得的衣裳来。

“这套骑装好像也是跟着宫里赏赐的添妆里一起的从宫里赏下的。”

季柔从箱子底下找出一件衣裳展开,她惯来身娇体弱,不似平常人家的姑娘能上马奔驰在春日里游猎打马球,是以平日里家中也没有备过骑装,这么乍一寻出来一件按着她身量做的骑装,只觉着新奇。

“大概是吧。”秋娥也记不清楚,昌安侯府位高权重,逢年过节素来就常领宫里的赏赐,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季柔每回也有不少,这一件两件衣裳是什么时候来的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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