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帮人肆无忌惮的嘲讽郑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见他们不识相,郑凛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打马上前,在为首的匪徒反应过来前,一鞭子精准无误地抽在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上。
“啊——”那匪徒捂着脖子一声惨叫,等感觉到掌心湿漉漉的,他拿开一看满手是血。
郑凛的鞭子看似普通,实则融入了精铁,是他另一件武器。这一鞭子只用了三分力,却也够匪徒受的了。
匪首没有认识到郑凛的可怕,只当自己一时大意没有防备。他朝着身后的小喽啰们一挥手,咬牙切齿的说道:“兄弟们,跟我上,今儿个谁给剁下他的右手,劫来的银钱赏给他一半。”
说着,他自己率先挥舞着大砍刀,朝着郑凛猛扑而来。不过他的目标不是郑凛,而是郑凛座下的马儿。
“兄弟们,上啊!”如此丰厚的奖励,让差点被一鞭子打退的小喽啰们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
“哼,不自量力!”
这一动,让郑凛看出这帮匪徒空有一副彪悍的体格,根本就不懂武功。
于是,他连马都昧下,甩着鞭子对冲过来的匪徒们狠狠地抽过去,精准很的打在他们的脖颈或是脑门上,鞭鞭见血。
很快,四下里传出惨叫声,求饶声,咒骂声交织成片,不一会儿近二十个匪徒没有一个站着,吓人的大砍刀也散落一地,连郑凛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手握木棍,准备随时揍人的桑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第一次对郑凛的身手有了如此深刻的认知,再次庆幸自家老娘有先见之明,把妹夫(姐夫)找来了,不然能不能顺利走到京城都是未知数。
不仅桑林这么想,马车里的桑榆和刘氏也分外庆幸。
郑凛翻身下马,从马背上的皮囊中抽出自己的佩剑,剑尖直指匪首:“说,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英、英雄,剑下留人,剑下留人啊!”匪首就懂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碰到郑凛这个真正的高手,就只有认怂的份儿。
此时被剑尖指着,匪首吓得两股战战生怕一不小心喉咙就被戳个血窟窿:“我、我说,我们、我们是在府城混的,最近、最近缺银子使,听说在这里拦路官府不会管,所、所以就……”
这是这帮人第一次出手,哪能想到运气太差,直接踢到了铁板。
听了匪首的话,桑林凑过来用木棍戳了戳他:“还真是别处来的啊,胆儿可真肥!”
郑凛冷笑:“蠢货!”
被人当面嘲讽,匪首敢怒不敢言,哭丧着脸求饶道:“英雄,大侠,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回,以后我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郑凛又是一声冷笑,对桑林吩咐道:“去拿绳子过来。”
如果这次这帮人劫的是真正手无寸铁之人,他们不仅不会收手,反而愈发肆无忌惮。这一次要是轻轻放过,难保他们不会继续在此拦路抢劫。
桑林猜到郑凛的打算,连忙去马车里取了绳子。只是他们带的绳子是捆被褥行李用的,就短短的三五根。于是又去后面两辆马车上借,恰好两个车夫怕路上马车出故障,特意准备了不少绳索,正好派上了用场。
郑凛不顾匪徒们的哀求,像系蚂蚱似的把所有人系在了一起,并左三圈右三圈的将他们绑在了一棵大树上,绝了他们解绳逃脱的念头。
“我去府城叫人,你们就在此处等着。”郑凛交代了桑林等人一声,就翻身上马直奔府城而去。
这里离府城不算远,骑快马半个时辰就到了。郑凛直奔府衙,说了捉到匪徒一事,让衙门派人把匪徒押回来。
衙门里的人立即上报了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知府那里。对知府来说,这是天降的功劳,他立即调派人手,让他们随郑凛一道去把人押回来。
就这样,这帮拦路劫财的匪徒一文钱都没劫到,就吃上了牢饭。不过这帮人没有伤及人命,又是初次作案没有得逞,就算吃牢饭也吃不了多久,约莫两三年就出来了。
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一定是坏事。
事后,桑榆的两位同窗对郑凛谢了又谢,两人身上没带什么贵重的物品,就想用银子聊表谢意,被郑凛推辞了。
两人深感郑凛人品贵重,就将这份感激回报到桑榆身上,各自将与春闱相关的事宜透露给他。
有一些赵夫子曾经提过,桑榆依然心存感激,毕竟他们也是竞争关系,能毫无保留的同他说起,可见都是心胸宽广之人,可以深交。
……
转眼就到了冬月,天气愈发寒冷了,冻的手都不想伸出来。
这天,桑叶难得有空就做了些点心,她留给自家吃的,又给桑家还有月娘那儿送了些,准备将剩下的包好分给村里几户关系不错的人家。
一个眼生的婆子走了进来,看到桑叶就笑嘻嘻的上前:“桑娘子,老婆子给你道喜了!”
桑叶莫名其妙,问道:“这位婶子,您是?”
那婆子帕子一挥,咯咯笑道:“桑娘子,我是葛家村的,人家都管我叫葛媒婆。”
桑叶皱了皱眉,客气的问道:“不知您说的道喜,这喜从何来?”
葛媒婆没有绕弯子,道明了来意:“桑娘子,有人瞧上了你小姑子,托老婆子上门说亲。老婆子觉着两人正配,这不就上门了,你说这是喜不是?”
桑叶面色微冷:“八字没一撇的事,称不上喜,传到外面去有损我小姑子的名声。”
葛婆子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打了一下嘴巴陪笑道:“是老婆子不会说话,还请桑娘子勿怪。”
桑叶没有作声,继续整理剩下的点心,将它们用干净的油纸一一包好。
葛媒婆没觉得尴尬,用一副为春香着想的语气游说道:“桑娘子,你家小姑子还年轻,总不能就这么孤零零的,到老了身边连个伴儿都没有,你说是吧?”
桑叶不想搭理她,随口敷衍道:“这事儿你得找我小姑子说,我做不得她得主。”
如果这媒婆靠谱,她说不得会耐心的听一听,到时候让春香自个儿拿主意。这婆子倒好,一来就先道喜,好像春香能有人要他们就得感恩戴德似的。
这样轻贱春香,这媒婆能是好的?说的又能是什么好人家?
不知道是没眼色,还是假装没看到桑叶的冷淡,葛婆子继续咧咧:“桑娘子,都说长嫂如母,你摆出长嫂的款儿来,还不能能做你小姑子主?”
桑叶一听,几乎肯定这葛婆子没安好心,冷着脸说道:“第一,我婆婆还在,轮不到我这个嫂子给小姑子作主!第二,就算我能作主,那也得看我小姑子的意思,于情于理,你都不该找我说这事。”
说罢,她把包好的点心放进篮子里,对葛婆子说道:“我要出去了,家里没别人在,不方便留你,请你出去。”
葛婆子再蠢也知道桑叶着恼了,却不知道哪里惹她不快。想到那户人家许的丰厚的报酬,她心里一急,伸手拦住了要出门的桑叶:“桑娘子,难道你就甘心小姑子在你家留一辈子?你不为你自个儿想,也要为你儿子闺女想想,有个被休弃的姑姑,他们能有好名声?”
这番话十分过分了,桑叶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盯着葛媒婆怼道:“我儿子女儿的名声?我儿子女儿的名声跟你有个屁的关系,用的找你个担心?还有,你回去跟男方说一声,我小姑子是和离,不是被休弃,我郑家就是愿意养归家的女儿,用不着他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罢,也不去看葛婆子不敢置信的脸色,拿出一根大棒驱赶道:“快走快走,在我没发之前赶紧走,不然我这棒子可不认人。”
第一次被人拿着棒子往外撵还是第一次,葛婆子的脸气成了猪肝色:“桑娘子,你别不识好歹,老婆子可是一心为你着想,你说养个没人要的小姑子图啥!”
桑叶直接一棒子打在葛婆子的腰上:“你管老娘图啥,快滚!”
第500章 仙人跳
或许在世人眼中,家里有个和离或是被休弃的女人是件很丢人的事,巴不得早早把她们再嫁出去,免得影响家族的声誉,让人觉得家里的女人没人要,还影响其他人嫁娶,但是桑叶从来没这么想过。
如果春香是个难以相与的极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久了,她可能会受不了选择另建房屋搬出去住。实际上春香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子,对她这个大嫂敬重有加,从来不会干涉他们小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