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虐文女主(穿书)(184)
山竹领了他绕过曲廊,一路未停,径直进了正殿。
正殿里的陈设同他上次来见到的不一样了,正中央摆着一座嵌着红宝石的石质屏风,将后面的人影遮挡的严严实实,连传来的声音也都闷闷的,像是风寒未愈一般。
“娘娘,人带来了。”山竹示意他在屏风前站好,自己进去回禀琼瑰,“可巧,这呆子好像一宿没有回去,也不知道避雨,就在明和宫的宫外墙边淋了个透湿。奴婢发现的时候,这呆子想必才反应过来,正往回跑呢。”
她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却不料拢着宽大披帛的琼瑰只淡淡道:“山竹,去吩咐小厨房熬一碗驱寒的姜汤来。”
山竹答应着去了。
琼瑰出了会儿神,半晌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俯首在膝上,如云似雾的青丝披拂满肩,更显得那身影纤弱伶娉。
“娘娘,”良梓站在身后,怕她又迷糊地睡了过去,容易着凉,便轻声道:“您好歹振作些精神,久睡也是伤身的。”
昨夜自陆夫人和将军夫人回去后,琼瑰便又昏沉地睡了过去,直至刚刚才醒,算一算,竟睡了差不多近六个时辰。
就在她听不到琼瑰回应想要绕到琼瑰跟前去看一眼,那纤细的手腕忽然动了动,似乎受不住寒一样,又将披帛拢的更紧。
这还是夏天,娘娘就这样畏寒,实在是不妥,良梓正暗自担忧,未料琼瑰忽然轻轻道:“无事,很早我便醒了。”
很早便醒了?
良梓不仅担忧,而且震惊起来。
“那、那您可知,”良梓小心翼翼道:“陛下今早已经离宫了。”
琼瑰木然地盯了扶手上的花纹看,仿佛浑不在意道:“我知道。”
那时她已经醒了,也知道秦岁晏来看她,只不过他站在床前没有说话。
末了,察觉到他似乎俯身靠近时,琼瑰便装作无意识地翻了身,缩进了床里。
想要远离他。
良梓听她这样说,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这么说,或许在陛下进去看望皇后娘娘时,娘娘是知情的,只不过是在假眠?
所以,她才会在陛下刚离宫后,就唤她们进去。
昨夜,娘娘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她们当时只顾着追随琼瑰回了明和宫,全然没来得及去看那处光亮。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娘娘一夜之间就对陛下生出了这种嫌隙,连陛下亲征这样的大事也不闻不问,反应淡漠。
“陛下他留了两句话给您。”良梓瞧她神色不太对,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将秦岁晏临走前的话传好:“陛下说,望娘娘照顾好自己,待平定了漠疆,他便会很快回来,让娘娘不要为他担心。”
这些话像棘刺一样,扎的琼瑰心口一阵泛疼,不由得攥紧了缩在袖口下的手。
原来他今早是来向自己道别,是去御驾亲征了。
只不过,何必多此一举呢。
琼瑰宁可他像真正的虐文男主般,对她视若空气,哪怕是露出嫌恶的样子,她也可以接受。
可是,她不能接受昨夜那一切。
她苦笑了一下,只感觉胸前憋闷,喉间又莫名地涌起一股腥甜,跟着便抑制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良梓连忙轻抚着后背,帮琼瑰顺气。
“娘娘,奴婢去请太医?”
琼瑰回了神,想起自己原本的打算,摇了摇头。
“保山。”
立在屏风外已经手捧了一碗滚烫姜汤的少年听到喊他,飞快地将手里的汤碗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认真地等着琼瑰继续说。
“昨夜的事,你做的很好。本宫想奖赏你,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说。”琼瑰也没有绕弯子,径直说了目的。“不过,本宫还有一事,希望能得你相助。”
昨夜的事,自己哪里做的好?
要找的那位夫人,自己出现在明和宫里,他们无功而返,皇后娘娘还因此看到小屋里那一幕,之后还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说违心的话。
他瞪眼想要去看看琼瑰脸上的表情,视线却被那道密不透风的石质屏风挡了回来。
但不管怎样,他都很难将说出这些话的琼瑰,和初见时温婉含笑、眼里满是赞许惊叹看他的样子联系到一起。
若是伤心了,就该好好哭一场才对。
保山浓黑的眉紧紧皱在一起,因憋着一种说不分明的感情,说话语气也比平时更生硬冲撞了一些。
“我什么都不想要。”
琼瑰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整个人有些怔忪和不解。
良梓刚想训斥保山放肆,话还没出口,就听到屏风后的少年梗着脖子继续道:“保山愿意给皇后娘娘办事,可是我不要赏赐。”
只求娘娘开心。
后半句他不知怎么,没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绕了几回,便觉得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