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环她不务正业(35)
这些年,柏常已经很少发作了,可是近来,他莫名开始有种心浮气燥之感,跟以往发作的前兆有点像,但又不尽相同——那种叫嚣的冲动,总想把这个小丫环压到身下狠狠地......
这几天总是远着她,柏常就是怕自己会失控,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尽量跟她保持距离,不要看到她勾人心魂的脸,不要看她诱人的身子,更不要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少女香。
他晚上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练拳了,白天不是运气调息,就是专心读书,以消耗和转移旺盛的精力——虽然决定把这个小丫环留在身边时,他确实存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但绝不允许明知道自己要发病,还要拿她作发泄的对象。
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阿媮见他一手撑额,像是难受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爷,您是不是晕船了?要不,奴婢去给您煮碗姜茶来?”
船舱本就偪仄,白嫩可爱的小姑娘嗓音娇糯,柏常本就浮燥的身体,又是一阵气血上涌......
他揉着眉心平息片刻,想到船上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为了避嫌,这小丫环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怕是闷坏了,才总是围着他转,于是开口道:
“你要是实在无聊,我这里有书,你拿去外边看,别在这里晃荡了。”
阿媮:“......?”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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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阿媮捧着本厚如砖块的《策论》坐在甲板上看——其实她完全没看懂。
养花阁的姑姑会教姑娘们认千字文,所以阿媮识字,但也仅限于读几首酸诗,看看话本子什么的,这种之乎者也地绕天绕地、又夹杂着一堆生癖字的名家文著于她来说,跟天书无异。
尽管如此,她愣是安安静静地看到了傍晚,直到火红的夕阳从海平面那渐渐沉了下去时,她亦有点想跟着那火球一头扎进海里:
多臊人啊,居然没听出谢爷说的是反话,‘你很闲?’他不是在问,而是觉得她烦!想让她‘别在这里晃荡了!’
又想起重生前,她不要脸地总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羞耻的一幕幕,那时他总是厌恶地叫她‘滚!’
一经对比,前后联想,她这几天的无事献殷勤,可不就跟那时有‘异曲同工之妙’?
谢爷会不会误以为她这是蓄意勾引,又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接下来的几天,阿媮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
夜里凉,天将黑她就钻进被窝里了,白天抱着那本天书在外面晒太阳,连走路都踮着脚尖,深怕打扰了谢爷的清静,又再遭他唾弃。
如此一来,两人虽然在同一艘船上,竟是连面都没照过几回。
第九天,到了洛川水界。
阿媮再没心思抱那本天书装模作样了,雀跃难掩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地瞭望,只是天公不作美,不见阳光,是个阴天,云层还很厚,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海风吹着还是有点凉的,不过因为心情激动,倒不觉得冷。
终于,远远可以看到有往来船只的渡口了,阿媮抑制不住兴奋,先前那些尴尬也顾不上了,她小跑着去给仍然在舱室看书的谢爷报告:
“爷,船就要靠岸了!”
“嗯。”
柏常随口应了一声,不明白船靠岸这么稀松平常的事,有什么值得这小丫环大惊小怪的,但看她神采奕奕,眉眼弯弯的开心样,心情似乎也跟着愉悦起来。
瞧她搬家扫荡似的连茶碗水壶这些小物什都往那个大包袱里塞,柏常有点失笑道:“只收拾衣物和贵重物品即可,那些闲杂使用的东西不用再带了。”
买的时候随她高兴,以为她想路上精细方便些,可这都快要到家了,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都不知这小丫环怎么会觉得他很穷似的。
“嗯嗯,爷,奴婢就是想着这些东西,您应该不会要的了,扔了太浪费,奴婢带着,去庵里过日子时肯定用得上的。”她嘴上应着,两手还在不停地收拾。
柏常闻言瞬间黑了脸,语气凉凉:“......你还挺会过日子的。”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阿媮也大概了解这位爷的脾性,他虽然有时脸色不好看,但其实不是小气之人,便也没太在意他话里的讽刺。心想,真的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她现在身无分文的,总不能腆着脸问他白要银两,可不就紧着这实用的东西有一件是一件,难不成还撑着面子假清高啊!
她又四处扫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了,才把谢爷先前给她的那个钱袋子和一张笺纸一并拿出来,双手奉上:
“爷,这是余下的银子和这些天的花销明细,奴婢都一一记好帐了,您看看有没有差错,那张五百两的银票还在里头,没有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