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
总有一天会发现,高处站久了,便骑虎难下了,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位置,别人无法体会,唯有冷暖自知。”
他又看了看白无泱说:“如果说有一把剑,是无意间的插在了别人的胸口,可你也当知,这把剑捅进去之前,它光洁如新,而□□时,可就是带着血肉了,无泱?
若剑有灵,也定会自责不已,如你所言,这个魔王只求一死,想必也是如此吧。”
白无泱眸中的雾色一闪即逝,随后一笑又喝了杯凉茶,冷着眸子问道:“所以呢?”
“你俩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二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觉得哪里不妥吗?”他笑着哼了一声,“什么意思?你们这是想杀了谁?饶了谁?可怜谁还是同情谁?是魔王吗?分析了半天——”
他的话语说的相当的轻巧,别有深意的笑容更浓,眉毛一挑,便眸中深不可测的问道:“那该杀吗?”
第32章 那糟心的一百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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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
突然静的有些异常, 就连外面柳枝浮动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岳崇咳了咳,冲着白无泱眨了一下眼睛,“都说了人情可恕, 天理难容, 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呢?”
话虽说的轻巧, 可骑虎难下的也是他们,一边抗的是十万士兵的亡魂, 一边担下的是白老将军的恩情。
其实,他们二人所处的位置,和狐魄儿也没什么两样, 都是两面为难的境地。
一个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当不当杀?不杀,因我而死的人有怨, 若杀,自己其实又很冤,死或不死, 皆备受煎熬。
而钟弋和岳崇那边则是,恩公之情没齿难忘, 滴水之恩,也定当涌泉相报。
可,十万英灵唤我等一声将军, 清冷冷的这二字头衔,倒是无足轻重, 可若是将这二字呼喊出来的是那亡魂十万,那就犹如泰山压顶, 不得不抗了。
杀或不杀,皆无从取舍。
钟弋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白无泱也随之站了起来,倚在了门旁,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二人皆可听见,“只要我想护,就没有护不了的,即便是自己作死的也不行,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的找谁去,一根箭而已,既不是弓,自然也不是靶子。”
钟弋的步子一顿,遂又前行,白无泱这是已经明确的跟他表明了立场。
岳崇将胳膊搭在了白无泱的肩膀上,别有深意的一笑,“少爷真是年少轻狂,这么狂妄的话也敢说,有违道心的呀,不过?”
他又凑近了白无泱的耳边小声的道:“我还要跟你说一句,毕竟,像你这个年纪还没经过人事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了,还是那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你若不是个道士,这个年纪的,家里的娃娃那都一大堆了吧,这两个人之间的那个什么,你会吗?不会的话,不要不好意思问,哥哥随时都可以指导你。”
白无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声音略高,“岳将军这又是浑身上下不舒坦了吗?用不用我给你松松筋骨?”
已经走远的钟弋,听到白无泱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回过了头,岳崇立刻瞪了他一眼,屁颠屁颠的解释去了。
白无泱眉头皱了皱,转身关上了房门。
林中山涧:
姬逃逃支支吾吾的说:“我们是找了你一百年才找到的,只是我们也没有多想嘛,你向来嗜睡,自己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偷偷的睡上那么一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嘛。”
她又皱着眉头说:“更何况拜仙山那么大,还是被天雷封了的,虽然我们可以进出,但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随便就能进来的,那个玉帝还担心你被谁给掳走了呢,也是设了结界的,所以,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就以为你已经在那个地方睡了一百年。”
狐魄儿整张脸都冷了下来,“所以说,所谓的我睡了两百年,并不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睡的?而是消失了一百年后,才被你们找到的?”
姬逃逃点了点头,“嗯。”
狐魄儿捂了捂心口的位置,眸光幽深,再次抬头看向姬逃逃,“二哥和拘灵是不是还没回来?”
“狐二爷和拘灵,估计是被太上老君给扣下了,走后便杳无音讯。”
“你回去告诉八芝,让他想办法联系他们,把太上老君给我带过来。”
姬逃逃瞪大了眼睛,“老大,你?”太异想天开了吧???
“有相望的下落吗?”狐魄儿问。
“八芝一直再查,没找到。”
“那就算了吧,告诉他们,一定想办法把太上老君给我带过来,消失的一百年中,红罗那个死鬼,不知道给我下了什么恶诅,我竟能任其摆布,荒唐,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