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灿灿的眼眸映着天空的蓝色,宽宽的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胸膛起伏着,显然是远道奔袭而来。
欧美系呀!这都不是亚洲尺寸的。
三穿心里惊叹:安胡城真TM是个好地方,这帅锅简直就是宜攻宜受啊!
眼神顺着他的胸膛而下,“卡巴”一声断在了自己身上,这一套青衣小帽的伙计服……
三穿匆忙站好,收回自己垂涎的目光,免得把“良人”吓跑:“没关系,多谢大哥相救。”
蓝眸男赧然一笑:“是我的月鎏白差点伤到你,不好意思。”
“外伤是没有,内伤有点,只因你这白马太漂亮,我被惊艳了。”
“呵呵,公子真会开玩笑,我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会停留一段时间,日后若真有内伤,我也会负责的。对了,我叫喀里。”
“哦,我叫三穿,是旁边古董铺子如意阁的伙计。”三穿简直难以压抑内心的激动,心底里那头压抑很久的小魔兽在叫嚣:这是我的菜,我的菜。
第18章 巧遇
若雪一上楼就见到两桌熟悉的客人,东面的照旧是狼野三人,中间的是齐天宽和章彪。有了昨晚的认亲之事,今日若雪见了他们自然和先前不同。
“彪叔,宽哥。”她没有犹豫径直朝中间那桌走去。
章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出门开外,郡主女扮男装,喊郡主自然不行,怎么称呼呢?
齐天宽笑道:“还叫你小路子吧。”
“恩,”若雪点头,“你们吃什么?”
“好久没吃饺子了,今天突然想吃饺子。”章彪看向齐天宽。
后者点头之后,若雪响亮的招呼一声:“好咧,肉饺子两大盘。”
她的脚步刚刚走到楼梯口,就被身后粗喇的声音叫住:“小鹿,早晨你去哪了?”
“没去哪呀。”她回头莫名的看一眼狼野,脚步飞快的去灶间了。
章彪和齐天宽闻声都往这边瞧,狼野亦十分恼怒的望过去,眼神相接之处便有了刀光剑影。
“饺子来啦……”若雪快步上楼,端着两大盘饺子放在桌子上,小声笑道:“这是别人叫的饺子,刚出锅,被我给抢了来,嘿嘿。”
“小鹿,我也要吃饺子。”狼野大吼一声。
“哎呀,你喊什么?”若雪扁着嘴不乐意的走过去:“说吧,吃什么馅的?”
“吃鹿肉的。”狼野的眼眸已经转成深蓝色,他生气了。
若雪绕过赵万年,站在狼野身边,一字一顿的说道:“今天的狼太笨,没有捉到鹿,所以呢,猎人把狼杀了。鹿肉的没有,狼肉的有。”
狼野被气乐了,仰头道:“那就吃狼肉的。”
“好啊,来,削两块。”她拿起一双筷子当菜刀,一手揪住狼野的耳朵做切割状。
泽鲁在一边惊得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眼前的人真的是指挥千军万马的狼野王子么?
赵万年给他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男人嘛,总有骨头软的时候,你懂得!
狼野拉下她的手瞧瞧,伤已经都好了,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早晨其他伙计都来了,怎么独不见你?”
若雪蹭得抽回手,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我偷懒啊,睡懒觉。”
“呵呵,能把偷懒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其实也不是,我有本事啊,我会算账,以后我都是上午算账,中午才来当小二。”若雪煞有介事的炫耀。
“你有那么厉害?”狼野故意激她。
“当然了,我跟你说啊,除了骑马我比不过你,其他地方都不怕你。”若雪骄傲的仰着头。
狼野用力一扯她的胳膊,让她和自己坐在同一条板凳上,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能变成小鸟也很厉害,哈哈哈。”
“啊?你看出来了?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涂了好厚的粉,还粘了羽毛在脸上,你怎么看出来的。”若雪为自己失败的化妆技术哀号,揪住了狼野的袖子。
“不告诉你。”狼野悠哉的端起茶杯。
“不准喝。”若雪夺下茶杯,护在手心。
“嘿嘿,小鹿,你说你服不服?”
“不服,快说。”
“叫声好听的哥哥,就告诉你。”
“我不随便跟人叫哥的。”
“那你怎么跟那个男人叫哥?”
“他……他不一样。”
“他怎么不一样,那我呢?我和别人一样是不是?”
“你……你也,不太一样。”
泽鲁郁闷的直挠桌子腿,给老赵狂丢眼色——咱们去旁边桌子点菜吧,饿死。
老赵悠闲喝茶——若是惊走了小鹿,你不怕被王子拍死?
泽鲁:诶呀,我饿得想挠墙……
狼野终于忍无可忍,怒道:“泽鲁,你干什么?”
泽鲁这才悲催的发现,自己挠得竟然是王子粗壮的大腿……于是他再也不觉得饿了。
这边还在打情骂俏,没有点菜的意思,那边两盘肉饺子已经下肚,二人起身离开时都颇具深意的瞅了狼野一眼。
狼野挑了挑斜飞入鬓的剑眉,眸中迸出一道晶亮的蓝光,占有性的握住若雪的手腕。
若雪并没发现异常,还在兴奋的继续着话题:“那你的马叫什么名字?”
“按品种说是千里驹,但是还没有名字,你给它取个名字吧。”狼野低头看向若雪,嘴角便带了笑意。
“这样啊,那我要好好想一想,这么好的马一定要取个好听的名字。我爹的马叫……”
“咳咳。”毒蛇哥猛咳两声,打断若雪的话:“小路子,我们先走了。有事到对面客栈二楼天字三号房找我们。”
“哦。”若雪也正在懊恼自己差点说错话,看来以后真要把自己的嘴管住了。
午饭后若雪就没什么事了,闲着无聊就到隔壁的如意阁去找三穿。
厅里客人不少,伙计们都在忙着介绍古董的年代、价值,连老板吴哲都坐在掌柜的位置记账呢。
“伙计,那个羊脂玉净瓶我看着不错,你拿来我仔细瞧瞧。”说话的是个年轻公子,看上去比若雪大不了多少,他长得很干净、很阳光、是一个亲和力很强的美男子。若雪看看自己的吴家伙计服,恩,貌似酒楼和古玩店的没什么区别,看来他一定是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伙计了。
大家都忙,自己帮帮忙也无所谓,若雪绕到柜台后面拿出羊脂瓶。左手托住瓶底,右手握住瓶颈,伸手就要递过去。
她突然发现那人有一双蓝色的眼眸,竟是和笨狼的眸色差不多。若雪被吸引了视线,索性仔细瞧了一瞧,这人的眸光温暖、清澈,是天空般淡蓝的颜色,而狼野的眸光要深要冷,是湖水一般的冰蓝色。
“啪……”响亮的一声脆响,若雪惊觉自己手里的瓶子不见了,地上却多了一堆碎片。
“这是我手里的瓶子?”若雪惊疑的问道。
三穿咬着后槽牙在心里哎呦了一声,吴老二心黑的很,得让你赔多少钱啊。
其实自打喀里进店她就看见了,心头的惊喜不亚于初次见面时,很不多马上冲过去为喀里服务。怎奈跟前的秃顶顾客太难缠,东问西问、没完没了。好不容易搪塞几句,三穿便往这边冲,正碰上小六子去给吴哲沏茶回来,俩人速度都快,险些撞上,错身之际不知谁碰到了若雪,于是……
“别怕,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接住,我赔钱。”喀里温和的笑笑,俯身看若雪的手:“小兄弟,你没受伤吧?”
花瓶在地上碎得,又不是在我手上,我受的哪门子伤。
见若雪摇头,喀里才直起身子:“那就好,多少银子,我来付。”
三穿腹诽:看看,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这才是多金型男,吴老二这种小气吧啦的只配当个小老板,永远成不了跨国集团的总裁。我怎么就那么点背,摔东西碰上小气鬼,看看人家小路子,赶上好人了吧。
她欣赏喀里的同时还不忘诅咒吴哲,甚至甩个凶恶的眼神过去,却又不得不迅速转头,因为吴老二已经走到她身边来了。
“刚才我已看清,不是这位兄台的错,是我们店里的小伙计摔了东西,自然不能让兄台赔偿。”吴哲腰板笔直,一身凛然正气,三穿在他身后凌空劈着手刀。
若雪也觉着没人家什么事,是自己走神想起狼野,回神时就已经是一地碎片了:“那什么,还是我陪吧,扣我工钱好了。”
喀里笑道:“你的工钱一个月几两银子?”
“一两。”
“这个瓶子几两?”
掌柜的在一边接口道:“一百二十两。”
“十年的工钱来还么?还是让我来陪吧。”喀里爽快的掏出一百二十两银票递到掌柜手里:“刚才确是我的错,你们不要为难这位兄弟。”
什么叫拔刀相助?什么叫慷慨解囊?什么叫挥金如土?
三穿想不出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了,总之,有钱人啊!
若雪不愿受人恩惠,还在推辞,几番推让,还是禁不住喀里实心实意的要替她受过。
“走南闯北,有缘相见就是朋友,我叫喀里,若不嫌弃,就当交个朋友吧。”喀里笑得真诚,若雪也就不再推辞了,抱拳道:“好,我叫路人甲,他们都叫我小路子,以后大家都是好兄弟。”
“还有我,还有我,”三穿挤进二人中间:“我和小路子是好朋友,今日喀里大哥先后救了我俩,真是有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