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番外(7)
面对连姨的责备,郁朵哑口无言。
这连姨怎么去而复返,不按套路出牌?
“我……”
“太太!不是我说你!我一个佣人我也没这个资格说你,可是我还是得说两句。你这身体是先生一点一点养出来的,现在先生走了,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先生知道了,他多难过?”
“连姨,您别生气,我……”
连姨不听她说,“幸好厨房里还有一些,我现在就给你全部端过来!”
“连姨,我没事……”郁朵想说自己身体很好,一点事没有,可连姨径直往外走,不听她说,将厨房里剩下的药连着药渣一块给她端了过来,搁在她面前。
“太太,快趁热喝。”连姨站在面前不走,那架势就是要盯着她喝完。
郁朵看着面前这碗黑乎乎,足足比之前她倒掉的那碗大了一倍不止的汤药,上面残渣愉快地飘荡着,只觉着苦味蔓延到了舌根,胃登时翻滚起来。
“连姨,我生理期已经调理好,没事了。”
连姨无动于衷,甚至认为这是郁朵在找借口。
就一两个月前,先生还没出事的时候,太太生理期疼得起都起不来,这叫没事?
连姨沉着脸,“太太,医生说了,就算调理好了,也得再喝几次巩固一下。”
“可是……”郁朵企图挣扎。
“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在连姨铁面无私的脸色下,郁朵只好如英勇就义般端起碗,鼓起勇气,端着面前的汤药一口闷。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口一口品尝不如杀了她。
郁朵一口闷完,脸色比之前在葬礼上还要来的苍白,捂着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连姨满意道:“太太,您今晚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端着碗离开房间。
郁朵忙不迭起身,将房门反锁,从抽屉里找出平时吃完药后吃的糖,这才稍稍压制了舌根的苦味。
哗——
未关的一扇落地窗有风涌入,吹起一扇窗帘高高扬起,却不落下,窗帘后空空荡荡的,就好像,那后面藏着个人似得。
有了这个联想,郁朵想起昨天晚上,登时心里直发毛。
倏然,一句令她无比熟悉、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就在耳边,却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很空灵,但她却听得很清楚。
——“你也会怕?”
郁朵一个哆嗦,心脏砰砰直跳,双腿直发软,小心翼翼环顾四周,空荡的房间里除了她之外再无一人。
傅司年回来了?
不可能!
郁朵在心里猛地否认。
傅司年已经死了,而且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没事没事,别大惊小怪地吓自己,太想傅司年了,幻听了而已。
郁朵拍拍胸脯,给自己压压惊。
作者有话要说:谢大家支持,爱泥萌!留言继续随机给大家发一百个红包嗷~
第5章
郁朵胆颤心惊失眠到半夜才睡,翌日睡到自然醒。
窗外的亮光透过窗帘缝隙溢入,她起身拉开窗帘,院子里有棵大树,枝叶繁茂,与别墅齐高,枝头上落着几只小鸟在那欢天喜地地蹦跶,隐约可听见窗外传来吱吱地叫声。
看到这一幕,郁朵舒心伸了个懒腰,昨晚房间里那些诡异的场景都被她抛之脑后。
从前身为傅司年的枕边人,傅司年起床,她也必须得起来,给傅司年选衬衫挑外套系领结,全职保姆似得贴身照顾傅司年,就算在平时周末傅司年不上班的日子,他也是早起的,哪里有她睡懒觉的时间?
傅司年死后她忙着表演伤痛欲绝,茶饭不思,直到今天才睡了个自然醒。
洗漱后,郁朵握着门把手准备开门,给一边的傅司年当场表演了一个一秒入戏的精湛演技。
从神采奕奕到悲痛欲绝真只用了一秒。
傅司年叹为观止。
下楼,餐桌旁的连姨见着郁朵下来,连忙起身道:“太太,早上吃点什么?”
郁朵心事重重笑道:“给我两片面包一杯牛奶就好。”
“好,您先坐下,我马上给您端过来。”
郁朵‘万念俱灰’坐在餐桌边上等着连姨给她送早餐,心里却在想着,傅司年刚死,她这个阴影什么时候走出来才合适?
不能太快,免得被人说三道四。
也不能太慢,天天装得一副食不下咽天地之间黯然无色的样子她都腻了。
连姨知道她最近心情低落,吃不下东西,就只给她端面包和牛奶,郁朵以微笑道谢,用手掰着面包,一点一点强硬往嘴里塞。
连姨在一侧看她这吃不下饭的模样担心得很,“太太,您先喝点牛奶,这面包就两片,一定得吃完,早上不吃好,伤了胃可怎么办?”
郁朵听从连姨的话,喝了口热牛奶。
“对了连姨,我今天想出去走走。”
连姨正为了怎么让郁朵出去走走的事烦心,听郁朵这么说,忙笑道:“行啊,出去走走散散心,整天闷在家里容易闷出病来!”
郁朵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二十分钟后,郁朵才慢悠悠将这顿早餐吃完。
连姨刚将她这碗筷收了,就听到别墅外车辆鸣笛的声音,往外一瞧,惊讶笑道:“郁夫人,您来了?”
一名穿着深色印花旗袍的夫人缓缓从车上下来。
郁夫人保养得很好,一头长卷的秀发散在脑后,旗袍衬得她身材玲珑有致,看不出真实年龄,边走边笑道:“朵朵呢?”
“太太在楼上。”
连姨将人请到客厅。
郁夫人在傅司年遗照前停留片刻,上了柱香,叹息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郁夫人,您来了就好,可得好好劝劝太太,这两天太太因为先生的事茶饭不思,闷闷不乐,再继续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妈?你怎么来了?”郁朵从楼上下来,看见郁夫人,脸色有瞬间的不自然。
三年前她刚穿过来时,她正在傅司年床上,也不知道是怎样的阴差阳错,两人竟然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当时的傅司年已经站在了金字塔上层,而郁家还是个在中层打滚的中小型企业,经济不景气,濒临破产。
傅司年和‘郁朵’上床时,正在评选十大杰出青年,这份名誉事关他砸上身家的一个项目,未免节外生枝,权衡利弊后,傅司年索性娶了郁朵。
娶了郁朵后,傅司年也成功凭借十大杰出青年的荣誉拿下项目,事业风生水起,风头无两。
后来的郁家也借着傅司年的东风,公司越做越大。
在郁朵一侧的傅司年同样打量着自己这位岳母。
虽然是郁朵的母亲,但他对郁夫人的印象不深,最深的印象莫过于三年前,他稀里糊涂和郁朵睡了一觉,郁夫人抱着郁朵哭得歇斯底里的那一幕。
女孩子的清白很重要,至少当时在郁夫人眼里,特别重要,虽然他是第一次见郁朵,但回味那晚的荒唐,并不觉得讨厌,甚至颇有些食髓知味,更何况当时他正是关键时期,名誉不能受损,既然男未婚女未嫁,顺势就娶了。
虽然没有爱情,但爱情这种东西对傅司年而言,不重要。
郁朵乖巧懂事,让他省心,这就够了。
郁夫人笑望着郁朵,“妈来看看你。”
郁朵知道郁夫人上门估计不会有好事,对连姨道:“连姨,这里不用您忙了,我和我妈去房间说说话。”
“行。”
房间内。郁夫人坐在沙发上,左右打量了一眼宽敞的房间。
郁朵坐在她对面,不动声色问了句:“妈,您今天怎么来了?”
郁夫人看着女人拘束坐在自己对面,起身坐到郁朵身边,亲昵握着她的手,“发生这么大的事,妈怎么能不来看看?这家里就只剩下你和连姨两个人?”
郁朵点头。
“这样吧,你陪妈回家里住段时间。”
回郁家?
郁朵摇头,“不了,这儿挺好的。”
郁夫人这三年里她见过的次数,加起来两只手两只脚都能数清,郁家还不如这里熟,回去更不自在。
郁夫人侧眼看了郁朵一眼,“你这孩子,这儿就你和连姨两个人,平时说话也说不到一块,你回去妈妈还能和你说说话,干嘛非得住这?”
“司年刚死,我……”
“你啊,就是死脑筋,”郁夫人叹了口气,但也不提这事,看了眼门口,低声问道:“傅司年死了,给你留了多少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