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番外(6)
下次打死她也不来了!
好不容易挨到半个小时,这才酝酿好情绪,垂头落寞转身,低声道:“回去吧。”
“大嫂,您先去车上休息会,我和大哥说会话,马上就来。”
郁朵点头,步子缓慢,一步三回头,终于到车门前,回头看,已然看不见阿齐了,这才迫不及待钻进车内。
车内冷气十足,驱散了郁朵浑身的燥热,她舒心地叹了口气。
这么热的天,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她得想个办法,这以后总不能为了维持人设,隔三差五来一次。
多累啊!
她将随身携带的镜子拿出来,照着自己的脸左瞧右看,眉心紧蹙,担心得很,“刚才晒了半个小时的太阳,妆都花了,脸红成这样,不会晒黑吧?”
从前在傅司年身边,她‘以色侍君’,怎么能不在乎这张脸这个身材,现如今傅司年虽然不在了,但她这张脸蛋也不能糟蹋,自己看着也舒心。
“改天得去趟美容院,好好保养一下。”
傅司年坐在副驾驶上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眼不见为净。
这女人,看着糟心!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了好多眼熟的读者,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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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S城,傅司年算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
所谓的家喻户晓,是指在某个圈子里,傅司年的名字无人不知。
傅司年白手起家,十年时间将公司做到如今半壁江山的地位,足以证明实力非同小可。
但傅司年这人,风评一向不好,外界对他是敢怒不敢言,主要在于心胸狭窄,排除异己。在他创业初期多碰壁,左右奔波遇到的人什么都有,有打压的,有笑里藏刀的,有背后捅刀的,还有暗地里使绊子的,傅司年均一一忍了下来。
直到如今江山越坐越稳,傅司年秋后算账,当年的人一个都没逃掉。
不说死伤惨重,但也差不多倾家荡产。
然而那些人到现在也不明白,b傅司年为什么要对付自己,全然忘了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
以致于傅司年如今恶评如潮,谁都不敢轻易和他有直接冲突。
郁朵刚穿过来时,审时度势,在逃跑和当傅司年的金丝雀之间愉快选择了后者。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那三年虽然撒娇卖萌蠢了点,日子过得胆颤心惊,但还算滋润,顺着大佬的心意她也安然无恙,熬死了傅司年,还能得到傅司年的百亿遗产,世界上哪里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
有了这百亿的遗产,往后的日子她要多舒心就有多舒心,逛街购物旅游,想想就觉得生活美妙。
手机微信来了几条信息,自傅司年死后,她微信就不曾消停过,都是些安慰的话。
郁朵认真想了想,傅司年在那场大爆炸中失踪已达一个月之久,葬礼虽然才办,但葬礼才是傅司年死亡的认证,也就相当于昨天才接受傅司年死亡的消息。
丈夫死的第二天,她应该有所表示才是。
解锁打开微信朋友圈,输入:你说,我们要白头偕老,可是你却不在了。
点击发表!
很快,她的朋友圈被‘节哀’等词淹没。
而一直注视着她的傅司年冷静地看着她发朋友圈,冷静地看着她露出得逞的笑。
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女人,怎么欠教育?
思及此,傅司年不由得反思,从前他为什么就没能看穿这女人的真面目?
郁朵正兴致勃勃回着微信发来的慰问,门外敲门声响起。
一惊,她连忙将电脑阖上。
“太太,是我,连姨。”
郁朵朋友圈里有连姨,估计那条朋友圈动态连姨也看见了。
“进来吧。”
连姨进房,手里端着一份汤水,黑乎乎的,一进门,整个房间都散发着苦味,一看便让人食欲不佳。
郁朵见着那汤药,瞬间苦了脸,可偏偏还得佯装精神不济强打精神的模样。
连姨将汤药放在桌上,“太太,我算了算,您生理期一向准时,今天应该快到了,先把这汤药喝了吧。”
郁朵登时反应过来,今天确实是她生理期。
郁朵嘴角僵硬,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汤药上挪开。
喝了三年的汤药,她还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为了在傅司年面前保住人设,郁朵可是想方设法为自己盖章菟丝花,打雷怕,下雨怕,飞虫怕,就连生理期,那也得和其他体弱的女孩子一样,疼到起不了床,得老公揉揉抱抱才能好。
想起从前在傅司年面前矫揉造作的行为,郁朵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而傅司年为了给郁朵调理缓解生理期的疼痛,找了老中医替她调配缓解疼痛调理身体的中药,让连姨每次在郁朵生理期时煎给她喝。
中药又苦又涩,郁朵在傅司年面前又作了起来。
嫌药苦,难喝,非得让傅司年喂她,还要要傅司年喂她吃糖才能好。
想到这,郁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说作,从前的她在傅司年面前可真是个作精,简直快成神了。
不过谁让傅司年就喜欢那样的呢?
一个乖巧会撒娇,不会来事,每天翘首以盼等着他回家的金丝雀,比外面那些处心积虑的女人令他舒心得多吧。
毕竟对于傅司年而言,他的公司,他的事业才是他人生的全部,女人不过就是他消遣的玩意而已。
舒心了哄一哄,不耐烦了就扔一边。
一直以来,郁朵将这个点拿捏得很好。
连姨也是知道郁朵从前喝药都是先生哄着喂的,如今先生不在了,太太难免会不习惯。
看着郁朵发愣的表情,连姨叹了口气,“太太,先生虽然不在了,可身体是自己的。”
郁朵低头苦笑一声,“我明白,这药先放在这吧,太烫了,待会凉了我再喝。”
连姨忙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忧心忡忡看了眼郁朵,“太太,我看到您的朋友圈动态,您……您没事吧?”
郁朵勉强笑道:“我没事,就是……”话说一半,她又不说了。
连姨叹了口气。
夫妻三年,恩恩爱爱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先生去世,太太怎么能不伤心,就是不知道太太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这闷在心里,也不是个事,万一闷出点病来,可怎么好。
傅司年在一侧看着连姨脸上担忧的表情,冷笑,很想告诉连姨,不用为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担心,她好得很!
“太太,过两天您出去走走散散心?”
郁朵意兴阑珊,看上去一点兴致都没有,懒洋洋的,“以后再说吧。”
连姨知道自己劝不动,心内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叮嘱了她几句要喝药,这才离开。
连姨走后,手边苦药的苦味顺着气流传到鼻翼,郁朵皱眉。
她身体好得很,别的女孩子被生理期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就像个没事人似得。
想想自己从前,郁朵不由得感慨,为了稳住菟丝花人设,她牺牲实在是太多了。
伏小做低,在傅司年手下讨饭吃,连这么苦的药都能一口一口喝下去,真的太不容易了。
现在傅司年死了,休想让她再喝这种药自讨苦吃!
端起汤碗到洗手间,郁朵将那碗黑漆漆苦不拉几的汤药全送给马桶喝了。
就在郁朵端碗起身朝洗手间走去的瞬间,傅司年就明白了她要干什么。
想起从前郁朵窝在自己怀里脸色苍白非缠着自己给她揉肚子,哼哼唧唧的模样,当时还真把他给骗过去了。
而且一骗还就是三年?
三年。
他当了三年的按摩器?
郁朵,你真是好样的!
他冷笑着穿墙而过,看着门外逗留着叹气的连姨,缓缓将房间门打开。
咯吱——
连姨听见门开的声音,疑惑回头,推开门一瞧,就瞧见郁朵端着空碗从洗手间里出来,马桶冲水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别墅里格外清晰。
郁朵被抓了个正着。
“我的太太,您这是干什么?先生走了,您怎么能连药都不吃呢?”连姨一瞧她那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了,满脸悲痛朝她走来,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空碗,“先生走了,先生走了,咱们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不是?你就这样辜负先生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