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暗恋+番外(77)
教室的人一下课跑得倒是快,没两分钟就走得干干净净。
最后留在教室里的居然只剩下我和杜若还有袁菁菁。
挑眉,望向了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的袁菁菁。
对这姑娘的情感我实在说不上来,她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我喜欢的,唯独这么坚持地喜欢杜若让我感到几分意外,但为此做的事,仍然十分不讨人欢喜。
杜若皱眉,默契让他看出来我有话要跟他说,而倔强却让袁菁菁也跟着他留到了现在。
“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明天上课再说。”
我看到袁菁菁的脸更白了。
她离开的简直是一步三回头。
“怎么了?”
杜若的表情放松了下来,但又在我的下一句中如临大敌。
“我知道你和周怀瑾小时候认识。”
“所以也知道了你之前说的话的意思。”
“他告诉你的?”
我摇头。
“也是,他一直这么骄傲。”
这种话从杜若口中出来无比的怪异,但是我却敏感的察觉到了苗头,或者说起源更为合适。
如果有什么的光能压住太阳的话,最后一定是一个二选一的生存局面。
“谢谢你之前提醒我,但是他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做的。”
我看着杜若,这个人我和他认识了十几年,但是谁又能简单地判断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我对他也不行。
“我说的那样?他不是真喜欢你还是他很骄傲?”
杜若笑了,表情又轻松了下来,我突然明白,像杜若这样的人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而小时候对周怀瑾做的事,用周怀瑾的话来说无疑也是这人的“阴影”,就像刺破他骄傲的一根针。
只要轻轻一下。
嘭。
我低下头,转着自己还没有收起来的笔。
“谢谢你,不管怎么样你对我,我都是要谢谢的,”我抬起头,像之前一样笑嘻嘻的表情看着他,“你知道吧?”
他愣了一下,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转到了一边。
“我知道了,祝福你。”
他看向一边,我站起来盯着他的头顶两秒,开始收拾东西。
“你以前不会是打了周怀瑾吧?”
“我?打他?他跟你说的?”杜若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哦我忘了他没说。”
“小时候,不跟他一起玩,刻意的疏远。”
“就会有更多跟风的人也这样做。”
杜若的声音低低的,是我没有听过的阴沉。
我的手顿住。
“那我先走了?”
“好。”
他还坐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拎起书包,却说不出什么话。
最后把手心里握着的橡皮放到了他面前。
我们一起长这么大真正吵架的只有一次,他把老爸送给我的美少女的橡皮切了一半拿去考试用了,气的我直哭,后来两天都没跟他放学一起走。
最后以他把自己奥特曼的橡皮拿过来求和为结束。
虽然那块奥特曼的橡皮一点都不好看。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看杜若的反应。
出门的转角,却是看到了两个人并排站着,这么看竟然也有一些和谐。
周怀瑾和袁菁菁。
这个位置是个安全距离。
不会听到教室里说话的内容,但是却在我一转角就能看到他。
袁菁菁避开了我的视线,我毫不在意。
“走吧。”
“嗯。”
“不是说让你先走吗?”
“……”
“你,”他顿了顿,像是轻声地清了清嗓子,“你们说什么呢?”
我笑着睨了他一眼。
“夸你好。”
周怀瑾瞥了我一眼,显然是不相信我这张骗人的嘴。
20160522,补习班结束了,回忆起来这么多周也像是一眨眼。
我看着从回来一路沉着脸的某人,伸出手用食指勾了勾他的小指。
他躲开,我又向他的掌心袭击。
周怀瑾像是警告一般地瞪了我一眼。
最后却是沉默着把我作怪的食指牢牢扣在了他的手心,也只是食指。
口是心非呀口是心非。
第85章
现在我们统计时间的时候,前面都要加一个“倒数”了。
比如,今天是倒数第二次升旗仪式。
最后两次的升旗仪式,多少有些鼓舞人心的意思在,而不是像之前一样说些学习方法的东西,在最后的十几天,那些都显得太过可惜和来不及。
而此刻,我手里拿着稿子,直到站上主席台的这一刻,也不懂班主任怎么会有一天找我来做国旗下讲话。
这个问题我从上周五想到了现在,也觉得无解。而我站到这里颇有些“逼上梁山”的意思,因为我拒绝的时候昉姐问了一句,“不敢上台?”
我?怎么可能!
在我开始后悔自己逞一时之气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说这注意事项。
还特别嘱咐了“多讲讲你到前一百的经历”,生怕我上台的时候说话跑偏似的。
我还是很能分清场合的。
校长这次没有在主席台下的台阶那里等着,反而是站在了我身边不远处望向这里。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
主席台上的风应该是比站在队列中要大的,站在这里我的头发就会被风吹得存在感极强。
我伸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无意扫过国旗下的位置,周怀瑾正抬着头看向这里,他的姿势和旁边直视着前方的三个人相比十分显眼。
我拿着演讲稿的手朝他动了动食指,他移开了视线。这个距离,他总不能再困住我的食指,我笑。
“我在上台之前,接收到了我们班主任大人的指令,要重点讲讲冲刺前一百的经历……”我正经了没有几句,就把我们的班主任给“出卖”了。
演讲稿挡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巴,我眼睛向台下我们班级的位置瞄了一眼,果然看到昉姐向我这里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
“我觉得主要是‘目标’这个东西的激励作用吧。”
“当然,‘目标’也可以不是一个具体的东西。”
“它可以是你喜欢的……”
“咳。”我听到站在我身边的校长咳嗽了一声,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这次他是站在主席台上等待了,大概是和昉姐一样不太放心。
我接上自己刚才的话,才没有在主席台“作大死”的打算,
“它可以是你喜欢的……任何人事物。”
“最后这些天,其实大家都知道拼的是心态。”
“不管最后几次的模拟成绩是什么样的,只要发挥好,运气自然到。”
这些略显得正经的话和骚话比起来还让我头皮发麻。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无比感谢这学生代表发言环节的时间设置只有五分钟,不然我感觉自己都要变成周怀瑾了。
这趋于稳定和正经的发言似乎让校长松了口气。
我最后下台的时候微微弯腰对他点了下头。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名额和机会经过各班班主任推荐以后,最后敲定的人还是校长。
他这个风险冒的,我总不能当场真让站在一边的校长冲到话筒这里“控场”吧。想象了一下这场景,居然还觉得十分滑稽。
“不错。”
校长笑着朝我招了下手。
有阳光落在……他断了一半的门牙上。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我甚至听到风声,感觉到它吹到我的脸上更加的卖力了,好不容易留长的发丝这时碍事地冲到了我眼前,弄得人眼睛酸酸涩涩的,十分难受。
“我和你的一个叔叔打篮球,结果这小子把门牙磕断了,正好磕断了一半。”
“让他补还不去补,还说是什么特色和纪念,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其实他一笑都漏风,不知道多滑稽。”
“但是我跟你讲哦,老爸那场比赛拿到的是金牌哦。”
“你那个叔叔功不可没,简直是为比赛献身。”
男人意气风发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
我知道了,确实是正好磕断了一半,非常整齐。
或许不是不补,现在它真的是一个纪念。
一点都不滑稽。
我看到了,金牌,很厉害。
谢谢那个叔叔。
当时懵懵懂懂的对话现在我全部都可以对答如流。
但是却没有办法回答了。
我站到了主席台下,向主席台后走了几步,把自己完全藏在了主席台后面。这下不管是面前的队列还是另一侧周怀瑾的礼仪队想看到我都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