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暗恋+番外(76)
我要是知道你今天来我今天早上出门就洗头了。
周怀瑾凉凉地看了我一眼,明明手里还拿着我的豆浆,却一点都不懂“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你不叫上我别人叫我了。”
……
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好。
“行吧。”
读不太懂他这莫名其妙的语气,谁和闺蜜出去玩的时候叫上自己明恋对象?这下都不知道是自己会比较尴尬还是明恋对象还是另一个闺蜜会比较尴尬了。
我低头继续看手机,不过这次是打开了聊天界面。
【早餐,喝的就自己买吧。吃的我帮你买过了。】
【容易:?】
【别问。】
【问就是……】
我犹豫了两秒,侧着头瞄了一眼周怀瑾。
【我喝了双份。】
【容易:你是猪吗?】
【容易:我和昆岚一起过来的,一会路上直接买,你还要什么吗,帮你带。】
【姐妹,我真没什么要带的,你快点过来吧。】
嗯,她叫上了昆岚。那倒是容易理解周怀瑾为什么在这里了,周怀瑾要是不在,那我这个电灯泡的瓦数也太亮了一些。
“你是猪吗?”
我把手里的三明治推到了周怀瑾的怀里,“大哥,你吃掉吧。”
他抬眼,似乎有些疑惑,但还是接了下来。
“吃掉,吃光。”我想到这人是不是冒起来的浪费的坏习惯,跟着接了一句,“不准扔掉。”
语气非常严肃。
但是这人却奇怪的很,好好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一脸冷淡,这种语气说话他反而浅浅笑了出来,还十分柔软地说了声好。
我勾了勾嘴角。
嘁。
容易和昆岚很快也到了,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三四分钟的样子。
容易直接走到我身边挎住了我的手臂,周怀瑾和昆岚默默跟在了后面。
我晃了晃被她拉着的手臂,“诶,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昆岚约你一起的吗,怎么突然叫我?”
侧脸向后望了一眼,周怀瑾和昆岚不知道正低声说着什么,后者咧着嘴笑无比开心的样子,周怀瑾则是看向我这里表情很淡但大概是乌黑的瞳色让人觉得他的眼神十分专注。
我收回了视线。
“想叫你一起嘛。”容易眯着眼睛,压低了声音,“你在有安全感。”
这话说的,昆岚在她面前的样子我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安全”的,她这安全感大概可以解读为:万一被她老爸老妈查岗了,可以让我接电话。
我笑着瞥了她一眼,心照不宣。
素艺陶瓷内部的设置更加的“素”。满目米色系和大地色系的装饰,还有架子上的陶器,架子分了好几排,似乎是按照工序排列:有的刚自然晾干,有的刚上了色或者画了画,还有的则已经呈现出陶瓷光滑的亮色。
老板是一个女人,年纪看起来不小,头发盘起来露出露出额头,穿着棉麻质感的衣服,步子迈的小而缓。
“你们好。”
现在是上午九点,是这家刚开始营业的时间,不小的陶瓷坊只有我们和老板五个人。
“你好。”周怀瑾出声,向前走到了我身边,“我们想试一下这边陶瓷DIY的套餐,四个人,已经在网上看好预约过了。”
什么时候看的?我转过去看向容易,发现她也只是笑眯眯的。
老板动作倒是十分利落,挽起穿着的七分袖亚麻衫,收拾出了五个工作台。
像是给自己单独收拾出了一个小讲台,“你们先看一下我做,只要把胚做好就可以了,过几天可以上色的时候我通知你们。”
“就用网上留下来的那个联系方式可以吧?”
周怀瑾嗯了一声。
我们四个坐的都是小板凳,很低,我们四个中坐在两边的昆岚和周怀瑾腰弯的格外明显。
老板的手格外灵活,在那本来成块的泥巴上转了两下,两份大拇指就捏出了内里,本来凹凸不平的泥巴块很快就变成了亭亭玉立的瓷器雏形。
当然颜色还是十分“接地气”就是了。
我正惊讶着,下一刻老板手一收,那雏形就又回归了一个圆形的泥巴球。
“能看清楚吗?”她笑着,一边用手比划,“大拇指轻轻靠近其他四指,不要太用力,如果上面收口的地方想花一点,可以先捏好内里以后,有大拇指轻轻在上面按一下就可以了,这个转盘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不要用力过猛,那样瓷器的身体会‘歪’的。”
“我带你们试一遍,然后你们就自己试试,有问题可以叫我。”她站起来,就近走到了周怀瑾旁边,似乎是要弯腰抓住周怀瑾的手给他摆成个标准的姿势。
他却向我这边侧身,躲开了,眼睛看着我,看到我望向他,突然下巴向我的方向一抬,“教一下她吧,我看懂了。”
老板娘笑着眨了眨眼。
“你们俩手腕上这红绳挺好看的。”
我能不能也说我看懂了?
20160521,红绳这东西,藏是藏不住的,就算藏在袖子里,也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露出来。
昆岚盯着我和周怀瑾的红绳来回看了几眼,默默吐槽了几句“做法老派”,结果下一刻就出口问起了购买地址。
这次周怀瑾得意的表情终于被我捕捉到,“她买的,你问她。”
昆岚转过头看向容易的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男孩子是不是都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突然“减龄”?
我瞥向周怀瑾,这人是个例外。
第84章
最后一次周日补习在我们的欢呼声中终于到来,标志了周日补习班结束,也意味着我们整个高中阶段的补习的正式落幕。
而今天,距离高考的倒计时也变成了17天,不到两周半的时间。
我把笔放在上嘴唇的位置,微微噘嘴顶起了它,眼睛不自觉地向天花板上看。
“穆清。”
在最后一节课被刘海点名简直不胜荣幸,我低头视线回归正常,笔被我甩到了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声,但在这刻十分安静的教室里清晰可闻。
我站起身,看到了周怀瑾侧过头的视线。
大概因为是最后一次课,就连保送都十分稳妥的杜若都出现在了这里,今天的教室竟然成了开课至今坐的最满却也最安静的一次。
刘海手中拿着一根看起来颇为光滑的竹棍,可能比成年男人的手臂长上一些,我想这可能是随处在路边“就地取材”然后拿什么工具打磨了几下。倒是像模像样。
“来,看黑板,这道题这么解对不对?”
圆锥曲线。
最后一节课还真是挑重难点讲啊。
我们的高考试卷从真题卷来看,每次最后两道大题,必有一道圆锥曲线,而它的难度,往往也反映了这套试卷的难度水平。
我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周怀瑾,他用口型说着“这你要是不会就别考了”,
……
杜若却身子向后靠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不对”。
我抿了抿唇,周怀瑾已经移开了视线。
“黑板上的不对,它明显把椭圆的a和b搞错了。”我说着,看到刘海点了点头,“一看就不是老师您做的。”
笑声。
周怀瑾握着拳头抵在了自己嘴边。
这是刘海的一个习惯了。
每次在不小心写错或者弄错数据的时候,听到台下同学的窃窃私语总会再点人起来回答“这道题做的对不对”的问题。
然后在同学回答完以后,总会以一句“我就想看看你们有没有专心听课”或者“我就想看看你们能不能发现这个错误”结尾。
“坐下。”刘海挥了下手,他咳了两声,“少说几句。”
“好。”我笑着,到了快毕业的时候,似乎我们和每个老师的距离都越来越近了。
那节课下课,汇聚了好几个班的教室,不知道在谁的带领下,一起说了一声“老师再见,谢谢老师”。声音快要掀翻屋顶,仿佛已经是毕业的最后一天一样。
刘海站在讲台原地待了两秒才转身离开教室。
我看了一眼正在前面收拾东西的杜若,还有身边什么都没带完全不需要收拾的周怀瑾。
眨了眨眼。
“周怀瑾,你先走吧,我有点事儿。”
我有些心虚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周怀瑾盯着我的眼睛,但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