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暗恋+番外(58)
“你……”我听到老妈终于有所回应，“你以前审美，不这样啊。”
……
我低头又一次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土黄加土灰的外套。
这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
昨天我刚嘲笑过周怀瑾的红绿时尚化肥袋。
今天就有个更时尚的“袋子”套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还是十分“热门”的大地色的。
我眼角跳了跳，“这是我们校服。”
我回头，老妈看着我表情一脸惋惜，她不用开口我都能感受到她要说什么：我好好的闺女怎么就……
她定定地又看了我两眼，像是辣眼睛一般迅速低头，“我算是能百分百肯定你是去同学家吃饭了。”
……
我手里拎着那双黑色的运动鞋，低头又看了几眼自己的外套：真的这么“死亡”吗？
真的。
这个答案我从周怀瑾的眼中又得到了一遍。
“你故意的？”
……啊，是啊，我不故意的能穿成这样吗？
小辫子扎起来，旧校服穿起来，十分的黑牛仔裤穿的乖乖的，脚上的黑色运动鞋简直不要太随和运动风。
“你……”他的表情像是第一次失去控制，眼睛眨了眨像是在确定什么，片刻后却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我看着他有些惊讶：平时该笑不笑，这时候笑得这么好看是犯什么劲儿呢？
“你干的漂亮。”
他挑眉侧着身子看着我，我甚至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毫不掩饰的兴味，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那眉眼不由自主的就弯弯，趁着本就漂亮的五官更显得夺目。
像是有几分跃跃欲试。
周怀瑾这次没有直接拿出钥匙开门，反而是直接敲了两下门。
而周校长居然很快就把门打开了。
他本来拉开门时慈祥微笑的表情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然后眼神看向周怀瑾，“她今天这是……”
“这不是我们学校校服吗？”
我看到周怀瑾朝他爹非常随意地挑了下眉，然后拉着我的手腕进屋，关门。
这一句话似乎就将他爹噎住了。
“你看见了吧，”周怀瑾的表情有些好笑，“再好看的人遇上你的审美那都是灾难。”
我突然明白周怀瑾刚刚那副表情要怎么解读了：我爹订的校服真的好丑啊。
……
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开心那句“再好看的人”还是要悲愤那句“灾难”了。
愤愤地瞪了周怀瑾一眼，后者最近的笑容越发的多，整个人的情绪外露的越发嚣张。
“咳……”
我听见周校长尴尬地咳了一声，“换换换，换校服还不容易吗。”
“先去沙发那坐一会儿。”
周怀瑾回过头来对我轻声说，一边往厨房的方向走一边脱下了外套，还不忘回他爸一句，“早说你不信，这时候让你换你就同意了？”
我站在原地略带惊讶地看着周怀瑾，倒是没有想到他在家也有这样“活泼话多”的一面。
“去吧，清清，你到沙发坐一会，我去给怀瑾打下手。”
……什么？
去给怀瑾干什么？
打下手？
这个世界好梦幻。
我下意识地出口，“阿姨今天又不在家吗？”
周怀瑾已经走进厨房，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和动作，而周校长的身影停顿我却看出来了。
书生气和那股铁血气质在他的身上融合的很好，他转过头慈祥地看着我表情无波无澜甚至微笑温文儒雅，“怀瑾他妈小学就不在了。”
我愣在原地。
还能听到父子在厨房说话的声音。
“那校服我一开始就说丑吧。”
“那不是当时已经定了吗？”
“你选的那是什么黄。”
“你小时候多喜欢黄色啊。”
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作声，还有周怀瑾小声的一句，“我什么时候喜欢过黄色……”
像是不想被听到。
我不知怎么勾起了嘴角，没有一个人坐到沙发的位置，而是走向厨房。
“叔叔，我来给他打下手。”
那个平时严肃的校长愣了一下，笑着退了出去，“行，这小子做饭可比我会多了。”
浅浅的皱纹在他微笑的时候爬上眼角。
周怀瑾看着我，还绷着嘴角的弧度，“我喜欢红色。”
“好。”
“这校服真的不好看，脱了吧。”
我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他。
他躲开我的眼神。
“好啊。”
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被他捏着的茄子。
却没有动作。
直到我出去把外套放到不远处椅子的椅背上，回过头，我看到了他脊背暴露的深呼吸的动作。
他比谁都要克制。
这可能也是遗传。
20160502，直到坐在同一个餐桌上，我还是觉得这场景有些梦幻。
仿佛我是亲生闺女而周怀瑾是女婿，周校长的热情实在令人惊讶。
而且，“清清”，我怎么感觉他喊我的时候比看着我长大的杜若的妈妈还顺口呢？
又一次接收到了周怀瑾他爸夹到我碗里的菜。
我呛了一下。
周怀瑾拍了拍我的背，抬头就是周校长递过来的一盒牛奶，“哎呦怪我，忘了拿点喝的过来了。”
他说着还起身从冰箱里抱了一大瓶的椰汁……
我靠近周怀瑾压低声音，“你爸怎么了？”
“我不会其实是你的妹妹吧。”
“我爸欣赏你。”他这话说的阿花阿草都不信，周怀瑾剩下的一句话像是从唇间挤出来一般用力，“好妹妹。”
“你听过吗，有一首歌叫你有几个好妹妹。”
接下来除了长辈关怀的夹菜，还多了周怀瑾封口一般的夹菜。
人生真梦幻。
第65章
该来的开学还是要来的。
五一回来的第一个周是我们学校的校园文化节。但是我却对此并没有什么激动的心情。
在我们高一高二的时候这个还是可以非常愉快地度过的，学校甚至会每天给出一到两节课的时间让我们参与艺术节，义卖和现场表演之类的。
但是高三，还是不要奢望了。
我叹了口气，今天已经过了一大半，然而我显然还在怀念放假的时光，五一应该是我们今年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名正言顺的假期了。
打开了窗。
隔着一栋楼我都能听到学弟学妹们热情的声音，毕竟我们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我本来撑着自己的下巴望向窗外，今天的阳光还不错，容易仍然趴在书桌上，眯着眼好不惬意。
直到一个身影靠在了床边，他伸手用食指叩了叩窗沿，我抬眼，表情有些不耐，表达着“谁呀”。看到面前的人才勉强收了不耐烦。
周怀瑾正抱着手臂，却没有看向我这里，似乎正顺着我刚才的眼神往楼下打量着。
“干嘛？”
我看了他一眼，倒是觉得自己对他越发大胆了。这人的面无表情在我的眼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
反而总能让人想起他乖巧系着围裙低头处理菜的样子，还有小声和他爸吐槽的样子。
“中午要一起吃饭吗？”他又一次叩了一下我的窗边，表情淡淡的，我看着他不自觉笑了出来，“怎么的呢，这次还是去你家吃？”
“嘭——”
我本来放松的身体猛地坐直，甚至脑后有麻麻地感觉，老实说，我的胆子在这种时候真的，非常小。
周怀瑾的眉毛微微皱起又放松。
我僵着脖子微微向后转头，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面朝我坐直，本来就圆圆的眼睛此刻瞪起，似乎受惊的是她。
“你，要，干，吗？”
我挤出一个笑容。
“你你你——”
容易的手掌撑着桌面，一副惊讶地要撑桌而起的样子。
“吃饭？”
“谁？”
“你们俩？”
“去他家？”
……我看着她无奈叹了口气。
有突然的温度停留在头顶，我的身体僵住。
容易这下本来惊讶地能吞下一个鸡蛋的表情现在像是能吞下两个。
她的表情滞了两秒，眼神在我和周怀瑾之间打量了两秒，然后似乎非常不争气地叹了口气，接着趴在了桌面上，顺便还把头扭向了另外一边，背对着我和周怀瑾。
周怀瑾的手轻轻地拿开，我转过头看向他，他轻挑了一下眉，似乎在等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