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世的死对头+番外(8)

作者:MadHat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欢喜冤家 复仇虐渣 关键字:主角:时云,穆辰 前世,时云为了段珩废了一双腿,付出了所有心血最后却落得个一生凄苦,惨死狱中重生到十五岁时云决定吊打渣男她有颜有钱有权,凭什么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逼得渣男无路可退后,段珩红着一双眼睛看她“除了我,谁会娶你这一个瘸子?”前世那个永远跟她对着干的死对头跳了出来一柄长剑,将她护在身后“我娶。”点击展开

他一时只能想出这个可能性。

时云坐在轮椅里,微低着头,脸一半埋在阴影里,目光乍看上去居然有几分阴森。她缓缓开口,语调平稳而尖锐:“父亲,长公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女儿自己想明白了。母亲已经故去十五年了。十五年,父亲,便是真有转世,也定然已经有了好姻缘,我们何必打扰?况且父亲已经娶了别人,若是真找到了,那又如何?接回来做妾吗?父亲您这是在作践谁?”

时徵心中最隐秘的伤口被亲生女儿毫不留情地挖开,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人几乎瞬间惨白了面孔。

时云挥手,叫折莺扶着她,撑着无法动弹的膝盖跪在了地上,膝盖上一块布料很快被雪水浸透,冰冷刺骨。时云吸了口冷气,咬牙磕了一个头,低声道:“女儿一直相信,我的父亲,原就该是个盖世英雄,母亲也定然这样觉得。”

时徵居高临下地垂眼看她,第一次没有去把她抱起来。

“早已是握不住的东西,当放则放吧,父亲。”

当放则放,真的做起来,又哪里有这么容易?

折莺把时云推回西院,长公主已经离开了,她赶紧叫下人灌了汤婆子拿来烈酒,三两下除了时云湿透的裤子用酒揉搓她苍白的腿,心疼道:“小姐,何苦非要跪?您说的话将军什么时候没听过?这么冷的天,一会儿还要出门,冻着了可怎么是好?”

时云身体是真的不好,短短跪了那么一会儿,现在嘴唇惨白牙齿战栗,她摇摇头,问:“段珩的人呢?”

“奴婢请他在花厅等着,段公子的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了,小姐您还没梳妆,这可真是。”折莺有点手忙脚乱,犹豫道,“不然回了段公子吧,就说小姐您身体抱恙,不适合出行……”

“不需要。”时云冷笑一声。

折莺诧异地看着她,时云收回嘲讽的神色,淡淡道:“已经答应了,就去吧,也不用如何梳妆,到底是去礼佛的,没必要搞得花枝招展。”

“是。”折莺虽然心中觉得古怪,但也没有多问什么,搓热时云的腿之后快速给她换了衣服,松松挽了个垂髫分肖髻,燕尾上挂了一串鲜红的玛瑙坠子点缀,面妆轻点,折莺蹙眉道,“会不会太素了?”

“这样就好。”时云往镜子里看了一眼,问道,“念微呢?”

“念微还在库房里收拾呢。”折莺还是觉得太素,又翻出个简单的落梅花钿贴在时云眉心,才觉得好些,取来烟青的羽纱斗篷给她系好。时云捧着手炉随她折腾,临到了将要出门的的时候,念微才跳进屋里,兴奋地说:“小姐,长公主送来的那些东西里居然有一颗垂珠草的果子,这下好了,再找到剩下的一味松涎,小姐的腿就有救了!”

“果真?”这下连折莺的眼睛都亮了,双手合十就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时云温温和和地弯了弯嘴角,却没有多少惊喜开心的样子。垂珠草和松涎,上一世她也得了,只是还未来得及用,段珩就遭到了暗杀中了剧毒,解药里,偏偏就有那么一味垂珠草。

再一次拿自己的腿救了段珩的命,时云当时并不后悔,但日后却再也没能得到第二颗,最终段珩更是狠狠打了她的脸,告诉她,你一次一次救回来的,是一只等着从她心口撕下一块肉的白眼狼。

时云将舌头抵在牙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用刺痛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吩咐道:“折莺跟我去珈珞寺,念微,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小姐吩咐。”念微收起嬉皮笑脸。

时云缓缓说:“你把昨晚我叫你去做的‘那些’账本和印鉴拿去给长公主,什么都不必多说,任她们折腾,你只要盯好,长公主院中那个叫弄袖的陪嫁,跟外院哪些人有交集,多说了一句话都记下来。”

念微微微一愣,时云露出一个笑容:“她若是想做什么,可千万别阻止。”

窗外日头正好,时云的笑容也染上了几分明媚的味道,她摆摆手让念微下去,折莺沉默地推着轮椅,很快到了正门。正门处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正门对面正对着段府的大门,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帘子,露出段珩那轻易就能让人一见倾心的面孔。

仿佛矜持的圣人学子,眉目如画,清隽而温和,不似穆辰那样锋利绝艳得像是要把人割伤,而是另一种叫人移不开眼睛的风华。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然而内里,却已经腐朽不堪。

段珩望着时云,微笑着伸出手,道:“可叫我等了好久。”

第6章

那只手伸到自己面前,掌心朝上,手指微微弯曲,只要把她的手放上去,就可以被完全包裹起来。

多年前,回春谷中,就是这只手,将一朵淡蓝的花送到了她的掌心。

她的生母柳萦在怀胎时被父亲的仇人下了暗手,身中剧毒,父亲背着她于大雪中奔走数百里,一步一跪踏上了奚山,最终打动了隐世已久的回春谷谷主,医鬼宋予桑。

然而那时柳萦已经救不回来,连保大保小都不必问,宋予桑当机立断剖出了还未足月的孩子,只是那孩子在母体中就已经中了毒,宋予桑花了不知多少天材地宝,才从阎王手里硬生生抢回来一条命。

只是到底不能和普通人一样。

时云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回春谷中的暗室里,不能见风见光,连累念微和折莺陪她一起暗无天日地挨日子,一边习医一边治病。第一次听到段珩的声音,是在她八岁的时候,再过两年她便可离开暗室,天地间自在逍遥。

她对未来抱着最好的幻想,段珩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下子砸进了她的念想里。他隔着暗室的门与她说那些外面的趣事,渊博机敏,头头是道,在他将要离开来和她告别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心里第一次有了难以抑制的不舍,她叫住他,问:“现在外面是什么时节?”

段珩答她:“暮春。”

她略一思索,就轻轻笑了笑,道:“你可愿为我摘一朵花,作为临别的礼物?”

这时节,花都开败了。但一个多时辰之后,暗室的门还是打开了一条缝,那只尚且幼小的手伸了进来,指尖捏着一朵淡蓝的小花。

她接过花,声音里带着笑意:“这花,别名彩笺,是春天最后谢的花。我告诉自己,若你拿来的不是这花,我就不会再记得你了;若你拿的是这花……”她顿了顿,有几分羞涩:“等我病好了,就去长俞找你,我们还做好友知己,可好?”

欲寄彩笺兼尺素。

曾经最欢喜的过往,现在想起来,只余下了荒唐。

时云握住段珩的手,段珩一用力,将她抱上马车。时云熟练地露出了轻巧的笑脸,波涛汹涌全藏在眼底里——前世段珩已经成了精,她尚且能在他眼皮底下谋划大半年,一手毒药送他心尖上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的段珩,不过是个还未及弱冠的少年,再深的心机也成了时云眼里的一汪清水,一见到底。

“还不是因为长公主,非要缠着父亲,还叫人来抢账本和印鉴,闹将了好一会儿。”时云皱了皱鼻子,满眼的欢喜突然淡了下来,垂着眼睛闷闷不乐地抱怨。

段珩并不意外地拢着手,温和道:“长公主,虽是已经下嫁郡王,但毕竟身份尊贵,更何况她要掌家,本就是合理的要求。”他看着同往日一样靠在他身边,仿佛一只粘人的猫儿一般的时云,笑得温柔:“知道你不高兴,这不是带你出来玩了吗?可别皱着个脸了,再过几个月我们就成亲了,届时我定然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时云不赞同地哼一声,轻声道:“父亲当初那样爱母亲,到头来,不还是娶了别人?你现在说得好听,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嫌弃我,一房一房地往屋里抬小妾?”

段珩愣了下——时云第一次这样明显地对他表达出她的不安,但他也只觉得这是因为她父亲再娶,只是他意识到这或许是让时云更加依恋他的好机会,于是稍稍一斟酌,宠溺纵容地笑道:“你这是打翻了什么年份的陈年老醋?非要我海誓山盟才肯信我吗?这样,今日我便在佛祖面前发誓,我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如何?”

一生只会有她这一个妻子。

前世,段珩也发了这样的誓……他倒是从不曾违背誓言。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 主页 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