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108)

作者:翻云袖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穿越时空 甜文 穿书 关键字:主角:沧玉;玄解 ┃ 配角:春歌;倩娘;赤水水 ┃ 其它:青丘 沧玉是个穿越者,穿成了天狐一族的大长老。结果刚开场,他就和给原身戴了绿帽的女主和离了。——按照原主人设,他现在应该表面上坦然放手,实际上愁苦悲怅。在女主遇难时刻暗中出手相助,在女主有需求时担当情感树洞,在千锤百炼的磨砺下,最终变成一只合格的深情男配,万年备胎。可惜沧玉没有原主那般和大海一样宽广的胸怀。他搓搓爪子,拉拉尾巴,几个月后,整个天狐族都知道了大长老他痴心深情宽厚仁爱,而女主原本娇憨可爱的人设碎了一点击展开

这女子不会死的,方才玄解在撩开头发的时候看到她的眼睛,那不是一双快死的眼睛,她要活下去,她想活下去,那就会咬了牙拼了命地活下去。

“嗯?”沧玉有些不太明白。

好在玄解很快就让沧玉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张开手,五指燃起了一团光芒,仿佛将阳光抓在掌心之中,并非是跳动的烈焰,而单纯是光,微微跳跃着浮在他的掌心上方,热气极浓。

就好似他将西沉的夕阳撕扯了一角下来,攥在了掌心之中。

这是什么黑科技?

沧玉有点懵逼,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只四十岁的大妖,他应该今年才四岁吧,其实玄解才是他的监护人,这次是他头一次出门历练,所以玄解不放心陪着一块儿出门。

这让沧玉不禁怀疑起自己一路走来,到底是漏了多少剧情。

谢通幽跟君玉贤的事就不说了,怎么连这种技能增加的重要支线都跳过了。

他们去君玉贤那治得是梦魇的入梦问题吧?不是电灯泡病吧

这是……玄解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吞了只重明鸟?

玄解没有解释,他问起别人好奇的问题时小嘴就跟机关枪失控了一样嘚吧嘚吧没完没了,几乎停不下来,可落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活像有人拿强力胶把那两片嘴唇抹了个来回后粘紧了,一声都不肯吭出来。

那少女的伤口只到大臂,就没有再往肩膀上攀了,沧玉光是看那血肉模糊,脓水溢出,就已感觉鸡皮疙瘩一阵阵起来。他并不是没有善心,而是实在不是处理这种事的料。

玄解似乎对这样令人作呕的场景毫无任何反应,他将手放在了那姑娘的胳膊上,皮肉灼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血肉模糊的伤口似乎被瞬间灼平了,那少女只是昏迷,并不甚清醒,仍痛得发出嘶声力竭的惨叫来,宛如被割去声带的黄莺,凄厉至极。

少女痛苦间不免挣扎,玄解并不理会,将她摁定在地上,待那光芒从她的胳膊上走了一圈,方才松开手来,冷冰冰看着那少女在地上痛苦蜷曲,毫无半点反应。

“咱们总不能将她就抛弃在这。”沧玉低声道。

玄解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哦”了一声,提起那少女的领子就往回拖。

“等等!”沧玉急忙喝止他,要是真叫玄解这样把这姑娘拖回船那头去,这姑娘不死都得脱层皮了,剩下的半口气迟早得在路上咽下去,便施法令草木生长,编了个极寻常的树茧子把女子裹了起来。

结果今天是完全的无功而返,别说找人了,连村庄的影子都没见到,才走到半路,救了个小姑娘又回船上了。

不过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不准他们可以从这女子的口中打听到什么东西——前提是玄解的烤肉疗法有效。

君玉贤该不会真的是个赤脚郎中吧。

一身泥泞的少女被放在了玄解的房间里,毕竟他从来不睡床,空着也是摆设,倒不如拿来做好事。

他们俩都是大男人,不便帮女孩子做许多事,只能将她放在那儿,好在这时候蚊虫还不多。

沧玉身上倒是有几枚丹药,可都是给妖吃的,不是给人吃的,这姑娘吃下去搞不好会爆体身亡,只能看她自身足不足够坚强了。玄解倒是老神在在,他将那些瘟气都消除了,这女子只要熬得过今晚,生命定然无忧。

两个大男人很快就忘记了病号,到船尾去生火煮饭。

第七十三章

少女比他们二人想象得更为坚强, 她在月上中天的时候醒了过来。

当时玄解跟沧玉正在玩五子棋, 可惜他们没有别的颜色,更没有骰子,不然还能玩玩飞行棋。不过没什么差别, 沧玉被杀得片甲不留,脸色不太好看, 他摸着自己的白子,心想要不要拿起棋子来弹几下玄解泄愤, 就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奴谢过两位恩公。”

这声音纵然嘶哑,可难掩柔婉,仍能听出原来的嗓音是多么动人,在这幽冷的月夜, 寂静的晚空下轻轻响了起来,仿佛什么缠绵悱恻的话本之中所描写的野狐精怪,正于此夜来到屋外敲开门扉。

沧玉放眼望去, 自见那少女扶着门颤巍巍又怯生生地站着, 她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微微垂着,似乎不敢抬头直视他们,一只手攥紧了裙摆,看起来有点儿紧张。这很正常, 换做沧玉是这么个弱女子,有天突然醒过来, 发现自己胳膊烧焦了一块, 外面还站着两个陌生的男人, 大概要吓得直接从船窗翻出去。

“请坐。”

好在沧玉跟玄解此刻坐在船头,这样的距离给了那姑娘一点安全感——虽说对他们俩而言,这距离就跟近在咫尺一样,但毕竟对方并不知情,勉强可算是一种安慰。

少女四下瞧了瞧,在自己出来的这门槛上乖顺坐了下来,她看起来完完全全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十分可怜,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不知道什么人对她下了那样的狠手。若真是瘟神找茬,看她这么体虚柔弱的样子,也不是能禁得住折磨的人。

“这位姑娘,你怎么会受伤倒在野外?”

沧玉趁机放下棋局,他输得实在太惨,不想再继续下去了,看来今后只有飞行棋这种碰运气的游戏才能跟玄解这个开挂的玩一玩。

这小子的智力跟好奇心是都点满了吗?

玄解对女子并不上心,见沧玉已对下棋失了兴趣,稍稍一皱眉,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慢将棋盘上自己的黑子捡了回去,重新盖好,然后又去拿沧玉手中的棋罐,帮他收子。沧玉没太注意,侧了侧身就把棋罐递了过去,由着玄解自己收拾剩下的残局。

在玄解的心中,这路边捡来的女子,还不如这局棋的一颗棋子珍贵。

那日在海面上吃腌菜的时候,沧玉问他为什么不珍惜他人的情意,凡人与沧玉这样的大妖总喜欢睹物思人,可玄解并不是那样的。

情意这种东西,只有在本身存在时才有意义。

跟沧玉一起喝的茶,跟沧玉一起下的棋,只有在沧玉在的时候才有意义。

甚至是那些华美的衣裳、精致的装饰,又或者是沧玉披在肩头的一缕长发,都是因为沧玉本身才有价值,如果他不存在了,那么这些东西根本一文不值。

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本身。

回忆除了带来伤痛,让人懦弱,毫无用处。

就好像谢通幽那样,留着两个棋罐不肯放手,因为这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他寄托情思,怀念往昔,然而那些东西到底不是君玉贤,它会破旧、磨损、最终化为灰烬。那只会带来更深的绝望,更沉重的痛苦,可从失去那一刻开始,这就已经是注定的了,何苦再为毫无意义的旧物难过一次,那是蠢人才会做的事。

既然从一开始就失去了,那就从容接受失去,玄解太骄傲,他只允许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接受任何代替品。

少女靠在门边,双眸之中泛出泪光来,她虽然柔弱,但并不软弱,单手抚着自己的伤臂,稍稍闭了会儿眼睛,这才强打起精神来,哀愁道:“小奴名叫水清清,是青山村人士,生来孤苦无依,多亏村中各家施恩,吃百家饭才叫小奴平安长大,前不久村里忽然遭了疫病,大家死得死,逃得逃,小奴没有主张,又见村里老人家走不了,就留了下来。昨日本想到山中采些草药,哪知不慎被割伤了,醒来就在此处了。”

有意思。

沧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少女,她口齿很清晰,说话非常有逻辑,谈吐更是得体,不像个贫穷的孤女,倒好似个读过书的大家小姐,临危不惧。不过说不准这姑娘天资聪慧,也不是没有可能,她说自己吃百家饭长大因而留在村中不肯离去,看来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村中发生了疫病,联系他们察觉到的瘟气,更是合情合理。

“你看到我们二人,似乎并不害怕?”

“恩公说笑了。” 少女低垂着头,她凄然一笑,“我这样苦命的女子,又伤了一条胳膊,丑陋不堪,二位恩公如此英武不凡,还有一颗善心,即便要从我身上拿去什么,我昏迷之时也尽可得手了,怎会等到我醒来。”

水清清?姑娘你知道有个叫赤水水的狐狸吗?

沧玉笑了笑,他缓缓道:“是么。”倒不期望那少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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